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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的地方,他怎么就总说自己不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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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卫凌的伤断断续续养了半个月才能下地,太医说,外伤好愈合,内伤却那么容易养好,这一遭是伤了根本,乌金丸那等烈药往后是万万不能用了。

卫凌知道,没了乌金丸他就是个废人。

刚醒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发现自己的丹田空空如也,原本还有四五成的内力现下也只生了二成不到。这二成内力,光是压制体内乱窜的毒素就已十分勉强,枉论为主子赴汤蹈火。

前天晚上寒毒又发作了一次,距上一次的间隔竟不足五日,挨过疼痛,他却发现自己的体温再也无法回升至同寻常人一般。手心的温暖,也变得冰凉。

卫凌不知道为什么主子还要留着自己这么个废人,毕竟他已经完全没有价值了。

一把快要断了的刀,是要被扔进熔炉的。

他想,或许主子是念旧情的,唉…快二十年了,主子…还是那样心软良善。

二十年前,他在去猎场寻死的路上碰见迷路的主子,那时还以为这般漂亮的孩子该是哪个王族帐中的小宠,也被逼得来山上寻死,却没想到,当天夜里呼延王便动用三千铁骑精锐搜山,当四皇子领着一众兵马出现在他们暂歇的山洞前时,他才知道,眼前这个他本想当作弟弟扶养的孩子,是当今呼延王唯一的嫡子——呼延云烈。

他当时被吓坏了,几个身披重甲的士兵将他重重地压在地上,两只手臂眨眼间就被拧脱臼,四皇子一口认定他是拐走皇子的刺客,要将他就地正法。

他刚开始还想挣扎,而后又觉得无需挣扎。总归是来寻死的,没死在圣水中虽有憾,但死在了同僚的刀下也算得偿所愿了。

谁知主子突然挣脱旁人的怀抱,拦在他面前,不让任何人靠近他,甚至为了他和四皇子争吵了起来。

那时主子还没他胸口高,与他也不过一面之缘,却是此生唯一一个为他出头的人。

他自孩童时期便被人指使、无故辱骂鞭打,一开始他也觉得委屈,那些人比他高、比他壮,手臂有他大腿那么粗,他们挥起鞭子的模样很狰狞,打在他身上一下就是一道带血的鞭痕,好像他还不如旁边马厩里的马。

那些人边打他边说他晦气,说他克死了自己的生母、是不洁之物,谁对他好,他身上的厄运晦气,便会转嫁到那人身上。

他那时虽小,却也觉得出这样的说辞没有道理,他明白这些人不过是平日不顺,需要一个用来出气的筒子,而他的身世给了他们一个顺理成章的施暴理由,而且恰好,他又无人庇护,也无力反击。

他想过逃跑,但他舍不得爹爹和弟弟。他想只要留在府里,只要他够温顺,只要他和身边的人都能好好地活着,是不是爹和弟弟就能知道自己不是不祥的,是不是终有一日他们能一起嬉戏玩耍?

没有,他没等到这一天,因为爹将他卖了。

而四岁主子,那样娇嫩矜贵的孩子,被四皇子推到在地,擦破了手掌,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转,却仍固执地抱着他的脖子,不让四皇子的人对他用刑。

那一刻,他痛恨自己的弱小,只能眼睁睁看着主子为他哭泣受伤,他脱臼的手臂被人擒在后背,甚至没办法给主子擦擦眼泪,他忍痛忍得牙齿打颤,甚至没法哄主子一声“别哭了”。

他突然就不想死了,若他死了,四皇子日后再发难怎么办?主子年纪那么小,这人世间又有那么多恶,即便主子贵为皇子,呼延王也无法时时刻刻护着主子,但他能。

作为主子的暗卫,他就能顺理成章地护主子一世周全。

第36章

卫凌还是回到了呼延云烈跟前当差。

许明山从关外来信,信中大夸呼延云烈在部落中“一诺抵一城”的好名声,背后的意思不言而喻。

呼延云烈读完只笑了笑。心道许明山终于沉不住气了。卫凌重伤的消息能翻山越岭穿到许明山耳中,宫中果真还有他的探子。

许明山自离开齐国以来,安分得异乎寻常,在关外教授牧民畜牧耕种之法,还将可以种植作物的土地按户划分,摊丁入亩,收取赋税,流民的数量竟因此减少了一半。

这原本是件好事,但许明山越安分,呼延云烈便越怀疑他。许明山这样的人不会心甘情愿地屈居人下,他会选择蛰伏,要么是在暗地里策划着什么,要么是被人拿住了把柄。

许明山交出传国玉玺、甘愿远走关外为他所用、冒着被杀的风险上书进言…这一切,看上去都是因为卫凌。

卫凌,又是他!呼延云烈将信揉作一团扔进烤火的碳盆中,火丝在信纸上蔓延,爬过墨迹,不留痕迹地将它化作一捧灰烬。

自他入主齐国,什么事都要扯上这个卫凌。一个小小的暗卫,竟有这么大的本事,能生出这些事来。

呼延云烈单手支在龙案上,修长的手指按在太阳穴,那处传来久违的突突阵痛。

呼延云烈端起龙案上的杯盏,将里面的茶水一饮而尽。

十年前,也是他到齐国为质的第三年,呼延氏吞并了周围几个部落,大月氏成为关外霸主,短短一月他的父王便打入关内,气势汹汹地朝着齐国来,全然不顾自己还有个小儿子在齐国当质子。

那几日,他被齐国人软禁在宫中,吃喝拉撒都在人监视之下,找不到一点逃出去的机会。卫凌这个本该誓死护卫他的人,却早不知道逃到了哪里,弃他不顾。若不是商志拿着那块带血的宫牌来找他,他…必死无疑!

商志让他换上宫人的衣物到北门,那里有人接应,自己则假装被他袭击昏厥。他怕商志被牵连,想着带商志一起走,商志却怎么也不肯走,说要留下来为他拖延时间。

他知道形势严峻、不能再拖,只好换上宫人衣物,手里攥着宫牌,对着商志许诺有朝一日必会回来报答他,之后便靠着宫牌一路畅通无阻到了北门。

那可是禁卫军才能有的宫牌,他摩挲着宫牌上干涸的血迹,细砂般粗糙的质感让他的心越跳越快。他不敢想象一大块血迹是哪来的,也不敢想象拿到这块宫牌的人付出了什么。

那时的他什么都没有,自身都难保,除了一句轻飘飘的诺言,什么都给不了商志,但商志却愿意为了自己做到这个地步。

他想,此生就算负尽天下人,也不会负了这个舍生救他于危难的男子。

所以即便十年后的今日,他发觉商志变得和从前不一样了,他不再如十年前一般单纯良善,自己对商志也没有了那种存留于记忆中的懵懂爱恋,但他仍是给他名分,满足他的一切要求。

那日,他一路狂奔到北门,却发现来接应的人是卫凌。

这个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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