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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真相,除了他自己,也就那个暗卫知道了。
云烈是他最好的归宿,只要能让抓牢他的心,后半辈子便是滔天的富贵和权势,再也不必看人脸色过活,而那个暗卫,便是他康庄大道上唯一的绊脚石。
云烈一天不杀那个暗卫,他便一天不得安心。
许商志是齐国皇帝酒后乱性所生,其生母不过是个洗脚婢。
瞒着宫里人东躲西藏生下了皇子,原以为母凭子贵,谁知道没等来册封,却等来了一杯毒酒,将她送上了西天。
生母死后,许商志就被寄养在的不能生育的嫔妃脚下,说是皇子,活得却不如个受宠的宫人。
齐国皇帝共有八子,皇子们平日里在宫中闲得发慌,便爱捉弄人。太监宫女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皇子们觉着没意思,于是便来捉弄他们的“好弟弟”许商志。
许商志一没背景雄厚的母家,二不得皇帝的宠爱,只能忍着,将打碎的牙往肚子里咽。
直到呼延王把他的小儿子呼延云烈送来大齐为质,齐国的皇子们像是找到了新的玩具,纷纷将注意力放到了他身上,毕竟相比许商志这个软柿子,戏弄整天丑着张脸的呼延云烈,更让他们有征服欲。
许明山和许青宴自持礼节,懒得掺合进这些无聊事中,其他几个皇子明面上也不敢太放肆,至于私下里…
要么给呼延云烈的马喂药,以至于马发狂将他甩落,摔成骨折;要么就是让呼延云烈给他们当马骑,说是没骑过蛮族的野马,呼延云烈反抗,他们便用马鞭将他抽得他遍体鳞伤。
彼时许商志将这些统统都看在了眼里,但他…只觉得松了一口气。
呼延云烈来了之后,他那些名义上的哥哥便不大找他麻烦了,从始至终他都没想过为呼延云烈出头,毕竟自身都难保,那还管得了别人 二人会产生交集,只是因为许商志看在些蝇头小利的份上,答应卫凌给呼延云烈送药。
呼延云烈防备心极重,头几回直接将那来之不易的名贵伤药扔入湖中,看也不看许商志一眼。
许商志倒是无所谓,反正他只做个拿好处的中间人,东西也不是他费力找来的,呼延云烈收不收干他何事?
看着送药那人鼻青脸肿的模样,递药的手上还尽是刀剑留下的伤痕,他只暗地里嗤笑,笑那人的愚蠢。
那人,自然是卫凌。
许商志送药的次数多了,呼延云烈才渐渐放下戒备,后来甚至主动找许商志给他上药,许商志怕得罪呼延云烈,只得老老实实地听他话,一来二去两人便熟络了起来。
许商志对呼延云烈动情,是呼延云烈来大齐的第二年,那天他被他名义上的手足堵在后山,皇子们找来一个丑陋痴傻的嬷嬷,逼着许商志和这人苟合,说是要看看画本的画得东西是不是真的,许商志不肯,他们便要上手扒了许商志的衣服。
那时呼延云烈从天而降,三下两除二将许商志救了出来,痛揍了那围观的一帮子人,还将自己的披风罩在他身上。
生平头一回,许商志伏在别人的肩上痛哭流涕。
事后齐国皇帝追责,堂堂齐国的皇子,在皇宫里、这么多侍卫的眼皮子底下,被打的鼻青脸肿,皇家的颜面何在?
呼延云烈二话不说,担下了所有的罪责。
许商志本以为呼延云烈大小会挨一顿板子,却没想到他分毫未伤。只是那几日,往日总寸步不离,跟在呼延云烈屁股后面的那个侍卫却破天荒地没了踪影,他问云烈,云烈也只说那人来去无踪,不知道哪野去了。
那时他才知道,原来这人不是个普通的侍卫,而是个武功高强的暗卫。
他觉得,这个暗卫的行为举止有些奇怪。
下人向着主子,从来不是因为什么忠心耿耿,而是因为有利可图。且不说呼延云烈那时自身难保,就算那个暗卫真的要帮他的主子,为什么却从不领功讨赏,甘愿被他顶了功劳?
他虽没搞清楚其中缘由,却知道这个暗卫,是他可利用的对象。
用来不费吹灰之力地讨得云烈的欢心,让云烈为他遮风挡雨,对他死心塌地。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他很早就明白了这个道理。
此后,他总是状似无意地告诉那个暗卫,去太医院帮宫里的主子试药,能换金疮药;去御膳房劈半个月分量的柴,能换一餐美食;去禁卫营当人肉沙包能换一两银子......
这些法子他自己当然都没试过,他可是皇子,凭什么受这份苦,就为了换点蝇头小利?
他从来不管那个暗卫是怎么弄来那些东西的,他只管将这些好东西送给云烈,顺带和他一起享用。
那个暗卫不会邀功,他自然也不会好心到告诉云烈。
然而,若说这些都不过是些无干痛痒小事,但那件事......绝不能让呼延云烈知道。
许商志手持杯盏良久,忽地冷哼了一声,握着杯盏的手指骤然收紧。
“备轿,我要去明德宫,见大皇子。”
第6章
齐国皇宫的马厩里,一个身着粗布黑衣的男人正将木桶里的水倒进马圈的饮水槽,他面色青白,嘴唇毫无血色,身形消瘦,系衣服的布条比旁人多围了好几圈。
若是靠近了些看,会发现他抬水的手正在微微颤抖,脸上却面如常色,不像是为难的样子。
添了水,他又耐心地为马匹梳理鬓发,动作不急不缓,专心地干着手头的事,并不因为服侍的是马儿而有所懈怠。
卫凌抚摸着面前这匹毛色水亮的黑色骏马,眼中有了些光彩。
这是主子的马,他认得。
这匹马名叫疾风,是主子十几岁时得来的,那时老呼延王圈了几十匹野马,这匹是其中最好的一匹。
那时疾风还是一匹的小马,只到他腰那儿,如今也长得比人都高了。
疾风小时候都是由卫凌来喂养的,只嗅嗅卫凌便认出了他,随即变得亲昵起来。
卫凌给疾风梳毛的时候,发觉饲料槽里的马粮又没吃完,掰开疾风的马口,看了看舌苔的颜色,意识到疾风这是吃不惯关内的草料,想着过两天出宫去买些辅料。
从前主子还在齐国的时候,他便帮那些皇子们训马,好叫他们少欺负主子一回。
想到这里,他又叹了口气。
那三年里,他没尽到一个暗卫的本分,让主子受了那么多委屈,心中总是愧疚自责的。
当年,他眼睁睁看着主子被大齐的皇子欺负,却不能出手…
因为主子只有他一个侍卫——一个随时都能被杖毙的侍卫。
若是自己被人寻着了由头处死,那主子…就要一个人呆着这敌国皇宫之中,无依无靠,他活着,总能护着主子些。
喂完马,卫凌找了一块空地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