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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
杨关:国师说,这是他的仆人……
杨裕:让他拿凭证出来!
杨裕:这就是李眠送来送去的玩意儿,你告诉春衣,这东西已经被我打死了!
杨关心里一惊,仔细看那人——气若游丝,还剩一口气的样子。
突然,府门口光华大作,传来一阵家丁的哀嚎;珠光旋飞,赦威神轿直接在他们面前落下,国师强闯杨府。
杨关就算是个菩萨,现在也忍不住了,拔刀出鞘:别得寸进尺!
家兵将春衣团团围住。如果在府内开打,不论输赢,国师都是理亏,杨家可以去御前狠狠告一状。
春衣笑得让人如沐春风:将军年纪大了,何必折腾到那么晚?早些将人还我,早些休息,明天还能起个早,去御前告状呢。
春衣:不放人,那就别怪我把当年的事说出去了。
杨关震怒:我杨家素来行得端坐得正,没做什么亏心事!
春衣:当年那件事,可是被李眠拿来当把柄,要挟老将军交出了三军虎符。老将军要是忘了,我就当着所有人的面说。
杨关被气笑了:荒唐,父亲还虎符,是因为年迈多伤,功成身退——
可他话音未落,一旁的杨裕却匆忙制止了他的话。
接着,杨关听见父亲下令,放人。
春衣带走了那人。杨裕不许任何人前去阻拦,任他们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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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泛在半梦半醒间,觉得自己被很冷的东西裹着。他试着动了动身子,才发现动不了。
过了很久才醒过来,看见自己浑身被包着浸透了止血药的纱布。应该有骨头被打断了,到处都打着夹板。
虽然很惨,但好歹命保住了。杨裕心里有鬼,没敢计较,春衣强闯将军府的事,竟就这样过去了。
阿泛问春衣:先生是怎么知道我当年查到的事的?
春衣知道个鬼。阿泛没怎么提过许多年前的事,但算算时候,在阿泛被送去张府前,远威将军杨裕突然以年迈为由,交还了兵符。
杨裕当街抓走阿泛,一定有血海深仇。这人应该就是阿泛曾经调查的对象,而且被查到了把柄,以至于被当时还是摄政王的李眠要挟,交出兵权。
查到了啥?春衣也不知道。反正肯定是要命的事,要不然,男人怎么可能放掉手里的权?
春衣突然起了兴致:来来来,说点悄悄话——你当年到底查到了什么,值得他这么恼羞成怒?
阿泛:跟女人有关。不过,我其实没觉得自己查到了很重要的东西。
他当年在杨裕身上查到的事很简单——杨裕的婢女,也就是杨戟那位早逝的生母,和奴婢籍本上记录的杨府婢似乎不是同一个人。籍本上写的婢女的年纪、相貌、特征,和杨府人口中的女人,并不相符。
也就是说杨裕府里有个婢女,身份是假的。
但这本身不是很少见的事,家仆和婢女都是如尘埃般的小人物,记载有错漏是常有的。阿泛也好、李眠也好,其实都不明白杨裕为何对这件事如此警惕。
春衣笑眯眯的,心里已经把这事记下了。窗外有飞鸽落下,是张引素传回的信鸽。
他们已经平安抵达边城长蛇镇,即将准备出关。
第18章 18
想出关,在现在是难过登天的事。
为了防止桃氏内奸传信,长蛇谷关现在已不许任何人出入了。两边的商人都聚集在城外,形成了一个越来越大的集市。
张引素想了办法——买通城门守卫。长蛇谷是边关重镇,守卫无数,结果人多了之后反而良莠不齐,他见过守卫深夜卖给商人出城的凭证。
但他出逃匆忙,随身没带多少财物。一路来到长蛇镇,其实已经捉襟见肘了。
长蛇镇平时往来的,主要是这边和桃氏做生意的商队。如今商队被截断,城内的物价也水涨船高。
张引素买了淡粥当早饭,柳鸷眼巴巴地看着,蹭了半碗。
这家伙完全不用吃饭,吃下去的粥全从耳朵里喷出来。张公子狠狠瞪着他:浪费粮食。
柳鸷:反正是你出钱买的!自己买下来的东西怎么处置都行!
张引素隔着袖子捏了捏荷包,瘪了。他典当了所有的玉饰,换做从前,自己是从不会对这种东西挂念的,但如今居然觉得有些舍不得。
中午买了最便宜的腌菜和粳米粥。他吃不太惯,强迫自己把它们全咽了下去。柳鸷还在火上浇油:我可以给你吃一条胳膊呀!
他没理睬。从现在开始,每一天都要尽可能节省体力。白天在靠近关口的地方活动,观察可能接受财物的守卫;晚上则需要找便宜的地方过夜。
比起寻常世家子弟,他已算是能吃苦的了。张引素刚从皇都去赦威道时,就做好了清苦度日的准备,知晓道家清净之地,比不上皇都纸醉金迷。
去了之后,也隐约能感到家中的照应,他的衣食起居比寻常弟子要好上许多。春衣时常拿这点埋汰他,说些杀人不见血的话。
夜晚,他带着越来越疲惫的身躯入睡。有时柳鸷故意戳他都没反应,还以为他死了。
有天夜里,他正睡着,又有个冰冰凉凉的东西贴在脸上。
张引素打开它:别闹。
但那东西是硬的,像是石头。
他睁开眼——一块名贵的白玉雕被细肢悬着,在眼前晃悠。柳鸷一脸得意:你不是愁钱吗?要多少我去给你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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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张引素揪着柳鸷,去了它偷的玉店还东西。
他让柳鸷跟人家道歉:对不起,我学生不懂事,勿拿了你家的东西。
柳鸷不肯低头,直板板的装死;店家也气愤:这是偷!还回来也得报官!
张引素只能继续按着它道歉。柳鸷梗着脖子,就是不听话。
他冒火了,硬是拽着它的后襟:给人家赔礼道歉!
柳鸷:我不我不我——
话音未落,一样东西滚落在地。随着它的落下,店老板、附近看热闹的路人,全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柳鸷的脑袋被晃下来了,脑袋在地上滚来滚去,还在说话:我不!
店老板的妻子一声不吭吓昏过去。四周霎时间乱成一团,尖叫此起彼伏。张引素手忙脚乱去追那颗满街乱跳的头,还要提防那具身子自顾自跑了。
好不容易把头抓回来裹在衣摆里带回来,身子又不知去哪了,找了半天才找到,把头和身子硬接上。但骚乱引来了士兵,把他们俩团团围住。
张引素和柳鸷被要求交出身份符牒,核查身份。但两人都没有带符牒,一路上全是逃关过来的。
事情不妙了。
张引素暗暗捏了把柳鸷的手——如果实在不行,就强行冲出包围,光天化日利用柳鸷的能力跃出关口。
对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