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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塾》作者:扶他柠檬茶

文案:

出版名《秽生》

阴晴不定的非人污秽少爷遇上卧底丞相府的家塾先生

古风克系/道诡玄幻/权谋人心

贺年档文 HE

第1章 1

柳丞相府上,来了位新的家塾先生。

上一位来教书的经学先生,因太过年迈,告了病假还乡;新来的张先生正是青年才俊,且出身儒学大家,眉含烟山眼含星,相貌人品,俱十全十美。

柳家对这位新聘的先生十分满意。

张家和柳家算来还有几分亲缘。张先生入堂拜见了柳丞相,柳公对这孩子是越看越喜欢,留着说了许久的话。直到一起用过午饭,才放他去园子里见柳公子。

张先生心很细——早上去给柳公请安也好,中午一同吃饭也好,这位柳大公子都没出现过。

-

张先生来当家塾先生,柳府是包他吃住的,住在柳公子住的园子里,方便早起教书。花园子里有一栋光鲜亮丽的小楼,朝南,很是清雅漂亮。

可偏偏柳公子不住这,住在最北边的角楼里,背阴湿寒,总觉得不像活人住的地方。南边这栋漂亮小楼,以后就是张先生的住处了。

又一阵风过,明明盛夏,却只听见阴风,不闻蝉鸣。风声盘旋,似是幼童呜咽。

他站在北楼前,背脊微微发毛,不由隔着衣襟,摸了摸贴身戴的紫雷花钱——那是赦威道所传的法物,传闻可令佩戴者神鬼辟易。

人往前走了一步,轻轻叩门。无人应声。

他正想再叩门,吱呀一声,沉重的雕花乌木门从里面被打开了。看见里头,张先生心里一惊,不知这屋里为何是这样的光景。

先是见一张香机,就摆在进门的地方。香机上是台佛龛,但佛龛背对门口,只见棺材板般的背面。这是大忌,绝对没有人会在家里这样布置。

紧接着,地上就有一道黑色细长的影子窜过去,像跑得很快的老鼠。他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沿着黑影流窜的方向朝室内望去,可望过去,角落里只有一团晦暗不清的阴影。

张先生:柳公子?我是新来的家塾先生……

突然,他的心口痛了起来。是那枚贴身的花钱,它变烫了,烫得让人觉得痛。

他忍不住想伸手碰触它,还没来得及动,一道黑色细长的蛇影就贴地而来,卷住他的脚踝,将他整个人倒提起来——

不仅提起来,还抖了抖,抖得人天旋地转。

——袭击他的是一团黑影,躲在屋子深处、阳光照不到的黑暗里,不断涌动起伏。无数蜿蜒细长的细肢蠕动,不知是它身上长着这些细肢,还是这些细肢组成了它。

他被倒提着,脖颈上戴着的花钱坠子也垂落出来。黑影想细看那枚紫雷花钱,勾住红绳拉近,又像触火般松开——碰到花钱的肢体消散了,它是污秽的,碰不了这圣物。

黑影低低笑了,把人倒吊在半空,像个摆件似的左右乱晃。

黑影:你不该戴这玩意儿来,不然就能和他们一样,看见柳公子“柳鸷”了。

黑影又把他抖了抖。随身物件陆续被抖了下来,伴着细碎声响落地。它还想再调笑几句,却见银光一闪,两把亮银飞刀一前一后杀向它盘踞之处——

然而什么都没有打中,只有飞刀落空的声音。

这绝不是教书先生该有的身手。

张先生还被它倒提着,但手中已握住一把出鞘的黄金剑,双眼注视着黑暗,眸光若剑芒。

“柳鸷”笑了,细肢拨动地上的那些物件。其中有个小小的青竹筒,看着很特别。

它把竹筒打开抽出,里面是一片明黄织锦的帛书。

——“密查相府,先斩后奏”。

柳鸷:查什么?斩什么?在我的地盘上撒野,你是真的找死。

张先生没有答话。

柳鸷:还没问张先生尊姓大名呢,这么多的教书先生来来去去,我就只对你有些兴致。

张先生叫张引素,字奉雪。

出身经学世家,名门子弟,确实是来丞相府当家塾先生的。

——但同时身负御座密令,暗查相府。

这样身份的人凭空失踪,相府怕是要被掘地三尺。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柳鸷是有些搓火的。

它轻巧巧把人卷着丢出门:南边的楼是给你住的,滚过去,明天准时来教书。

张引素平稳落地,猫一样无声息。他一落地便疾跑出去,显然不会听话去南楼,而是去叫人。

刚冲进花坛,没跑出两步,一束黑影就从他脚边花丛窜出,卷住脚踝,把人拖进了蔷薇花丛。蔷薇花枝织就的黑暗里,是铺天盖地蠕动的细肢,在张引素脸上不断磨蹭。

柳鸷:滚去南楼。我看着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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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引素推开南楼的门。两名柳家安排的书童笑吟吟迎上来:张先生,快快快,用用茶。

张引素:叫你家护卫来!北面有——

话音未落,一束黑影细肢从梁上垂下,像上吊绳般环住他脖子,猛地将人吊起;张引素剧烈挣扎,只见那两名小童还是笑吟吟的,突然,一个人的左半边身子、一个人的右半边身子血肉崩散,从里面涌出无数蠕动细肢,发出了“柳鸷”的诡异声音。

——我看着你呢。

勒着他脖子的细肢松开了,他摔落在地,呛咳不已。

第2章 2

用早膳的时候,柳公子照旧因病告假没来;正厅里,只有柳丞相、柳小姐,和张引素一起用膳。

柳小姐柳乌,独坐一张小桌边,和大桌之间隔着青纱屏风。在入相府之前,张引素就把柳家调查得很清楚了——柳乌,字南佛,曾是名动京师的对赋才女,随着年纪渐长,渐渐隐去声息。

无婚配。内廷曾暗示过柳丞相,让他的女儿等待御皇指婚。这一等就是好几年,等得南佛小姐都快成了老姑娘。

张引素还吃不太下东西,随便吃了几口素卷。他暗中观察这对父女,他们隔屏闲聊,有几句聊到了柳鸷,不过多是关心学业。

几乎能确定的是,这家人从主人到家仆都能看见一个正常的“柳鸷”——皮肤苍白,病弱,略内向。而自己却因为那枚紫雷花钱,能直接看见那污秽的本相,像无数条黑蛇扭曲盘踞的玩意儿。

张引素问:柳公子的功课,柳叔公平日有考问吗?

丞相说到这个就来气,他每个月都会召儿子来问功课,但只觉得这小子不学无术。

张引素又问柳乌:南佛小姐文采精华,觉得弟弟的天赋如何?

柳乌轻放茶盏,叹息一声:好茶,可惜茶渣略多。

——不仅不是人,还是个草包饭桶的不是人!张引素自幼行规蹈距,最看不得这样的人间废物。

他心中正在义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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