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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不到两刻钟,他的登记流程居然全部通过了。
他露出意外的神色:“那么快?”
他曾经随许廉来过物商局,一般要走七日整个流程才算通过了定下来。
对方笑眯眯道:“若公子还有需求,尽管吩咐。”
许林秀没多追问,离开物商局后稍微细想不难明白。
许家如今被多数同行避之不及,他自己的人脉关系一只手都能数出来,在官家一道有人行了方便,恐怕和他给许家找的新靠山有关。
原来这就是上头有人的感觉。
虽然他只是登记了并未做些什么,但感觉仍有些奇妙。
上次去军营许林秀没见到重斐,今日去不但碰到了,时机还比较特殊。
重斐一身玄色轻甲,体态英武矫健,负手立在草场高地,似乎正和白宣交待事情。
两人站在高处同时看见许林秀,事情说完,白宣笑眯眯地先下了高地,说道:“许公子今日难得过来一趟。”
许林秀来得突然,他自己也没想好干什么。工坊的事情告一段落,只要重斐没找他,他在这边就没什么事情做了。
白宣笑道:“将军在上面等你。”
于是许林秀就上去了。
重斐席地而坐,周身只余苍穹和草地,还有过耳的清风,落在指尖的日光。
重斐道:“坐。”
许林秀感受风里包含草叶的气息,侧首观察了一下对方,开口;“将军今日似乎有其他事情。”
重斐挑眉,不由看他。
“你真的很聪明。”
重斐道:“再过一个时辰我就出城了,出去几日。”
去干什么重斐没提,许林秀也没问。
重斐问:“怎么想起此时过来?”
许林秀道:“方才经过物商局进去坐了会儿。”
重斐:“呵。”
又道:“有靠山的滋味如何。”
许林秀微微一笑:“感觉似乎还不错。”
重斐睨他:“说了有困难找本候,你近些时日忙啊。”
许林秀道:“许家生意上的事情就不劳烦将军了,生意场有生意场的竞争,就如官场之争一般,若都找将军干涉,这些生意来找将军做就好。”
重斐勾了勾嘴角。
他忽然抛给许林秀一把小型弩箭,许林秀诧异。
“将军何意?”
重斐问:“不是想学?”
许林秀:“……是啊,但今日似乎不是时候。”
重斐道:“别磨蹭,教你一会儿我就走了。”
于是许林秀跟重斐走到专门射击的靶场,开始他用对方给自己的那把小弩,后来换成一般的弩,手臂很难发力。
这种古老的□□对人的平衡能力,视力和臂力十分考究,容错率低,但凡拿捏不准,极有可能射偏。
许林秀身子有点吃不消,遂问:“将军,军营内所有□□都是这样的吗?”
他把□□来回看了又看:“那日我就想问将军此事,这些弩使用起来太费力气了。”
重斐垂眸,注视许林秀因为拉不动弓而微微灰心的神色。
“有更好的办法?”
许林秀上辈子在西北时接触过偏架弩,偏架弩也叫神臂弩。
他随处找了一根木枝,在地上简略的画出一个轮廓。
“将军,这是一支偏架弩。”
他用木枝指着对应的结构:“偏架弩形似弓,底下安装的是干镫。”
重斐双臂抱胸:“可有什么令人出乎意料的?”
许林秀道:“将军别小看了它,这种机械弓若让练过的人用了,箭可射出三百步不止,可穿透防御能力一般的铠甲,因而又称神臂弩。”
重斐微微睁大眼:“竟能射出那么远的范围。”
许林秀点头。
他看着男人蓝眸闪过的光,笑道:“若将军感兴趣,等将军下次回来草民再细说,眼下已经到了将军离开的时辰。”
重斐目光灼亮:“你莫不是又要告诉我,这些都是你从书上所学?”
许林秀;“……”
他轻声道:“若我说是呢?”
重斐一笑:“罢了,你说是那就是吧。”
许林秀眉眼弯弯,仰头和对方相视而笑。
走前重斐本来想把拇指上的黑色扳指留给许林秀,他发现扳指对许林秀而言宽松,戴不上,转而抛出一枚玉牌。
许林秀握着玉牌:“能得将军一诺已是草民之幸,此物贵重,将军这……”
重斐跃至骏马上,摆了摆手:“拿着吧,有个信物在,若真遇到什么事身边一时无人照应,出示此玉牌犹如见了本候,没人敢为难你。”
重斐低头,仔细打量了一眼许林秀:“也别顾着忙上头,把身子调理好才能做你想做的。”
说罢,重斐一夹马腹,披风猎猎而起。
许林秀望着前方等候重斐归位的大军,握着玉牌笑了笑。
第42章
◎天无绝人之路◎
许林秀陪李昭晚去了一趟金安寺。
两人虔诚祷告,希望那个许林秀在其他世界过的平安快乐,假如对方如他一般到了另一世界的话。
没人知道会不会发生奇迹,包括许林秀。
许林秀陪李昭晚从金安寺出来,又去了一趟绘霓阁。
他本意想多跟李昭晚逛逛叫她情绪高一点,后来发现是自己多想了。李昭晚远比他想象当中还要坚强,说是给她自己选衣服,等到地方,李昭晚拉着许林秀不停看,多是给他定的。
许林秀哭笑不得,说道:“娘,我的衣裳每个季度都够穿,你给自己和爹多备些,日日穿得漂漂亮亮的好不好?”
当初和离后他给许廉的那封信提到过此事,李昭晚自然看过也知道。
李昭晚道:“蔺公子给你送的是一回事,我给你挑的是不同的。”
闻言,许林秀作罢,让李昭晚尽情挑去了,毕竟图个高兴。
回到许宅母子二人都有些累,许林秀饮茶的功夫,门外来了任家的管事。
任家管事亲手交给许林秀一支盒子,他打开看,是任家先还部分的欠款。
李昭晚问:“这是为何?”
许林秀将盒子交给李昭晚:“娘,这份钱你替自己和爹留起来,当初任家陆续几年私下跟爹索要了不少钱,我和离时向任青松要回来的。”
李昭晚捧着盒子不知所措,许林秀宽慰:“安心收好,我未与他和离前,没做过半分对不起任家的事情,该尽的礼数全给足了。”
李昭晚点头:“好,娘都听你的。”
自从李昭晚知道许林秀的本事后,纵然他身子骨荏弱,却在无形中十分信任他,将他当成主心骨。
许林秀等李昭晚睡下才走出院子,他在书房给蔺晚衣回了几封信,差冬秋叫人送出去后,在厅里遇到在外奔忙一天,回家里吃茶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