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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艰难抉择道:“那就关东煮吧。”

时景舒:“......”

十分钟后,他们坐在了关东煮的店里。

老板娘热情地把所有品种挨个给他们挑了个遍,圆头圆脑的丸子被竹签串在一起,装在一个巨大的纸碗里。

兰天拿出一串鱼豆腐,小口地吃着,他艰难地咽下一口,迟疑道:“所以说...你是怀疑,郑媛姐弟有不正当关系?”

时景舒点了点头,“只是猜测,他们之间的行为太过亲密,已经超过了正常的范畴。”

他挑出一串素菜,递给兰天,享受投喂的乐趣。

“这次的男性尸体,和之前女性的,最大的不同在哪里?”

兰天想了想,坚定道:“暴力。”

“没错,暴力代表仇恨、憎恶。方式的的转变通常意味着凶手心态上的转变。”时景舒数了数桌子上的竹签,警告道:“至少吃够五串。”

“这么说,造成严昊转变的原因,有可能是...”兰天忙又拿了一串,表情一言难尽,“有可能是他撞破了二人的奸情。”

时景舒轻笑一声,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不过郑媛自己应该没发现。”

她那副痛失爱子的慈母形象理直气壮,起码,在她自己看来,她是一名完美的母亲。

时景舒接着说:“严昊对于之前那些女性,只有囚禁与侵犯,甚至对于尸体,也留了几分体面。”

“而对于这名男性,则是彻头彻尾的折磨与侮辱,如果不是私仇的话,那这名男性,应该只是他心中的一个投射,换句话讲,就只是一个替代品。”

说到这儿,时景舒所有所思。

母亲与舅舅,撞到这种龌龊事,通常来说,第一时间感到的都是来自最亲密之人的背叛。

而严昊最大的迁怒在于郑齐,而不是郑媛。

这一点,让他稍有不解。

吃饭间,二人的手机前后响起几道信息提示声。

时景舒拿起手机,相亲相爱大家庭的群里,唐莹莹一连发了好几条消息。

唐唐唐:队长!!!我想起来了!我为自己正名!!!

唐唐唐:那条手链!我去一队的时候看到过照片!是一名前阵子失踪女性的随身物品。

唐唐唐:好像是和之前的连环案有关,那手链我和小媛都觉得挺好看的,我们还查了价格。

半分钟后。

唐唐唐:当然...我去一队也不只是为了聊天...也是为了互相学习...

唐唐唐:不过这手链是被下了咒么...怎么接连两个被害者...

时景舒一言不发地按灭屏幕,对面的兰天也看到了这几条消息。

两人对视一眼,兰天垂下眼睫,低声道:“他不是被害者,他是施暴者。”

第18章 作孽

晚上七点,警局会议室。

兰天把今早死者的照片钉在白板上,表情严肃地像是在做一场学术报告。

“...从死者死因,尸体处理方式来看,和一队正在负责的连环杀人案件基本一致。”

照片上,男孩脖颈上的勒痕触目惊心,脚踝处束缚的痕迹清晰可见。

“所以我认为,可以考虑做并案处理。”

一队队长还未发表意见,副队长程兆抢道,“我可不这么认为。”

程兆略过兰天,瞥了眼一旁站着的时大队长,“犯罪过程,甚至被害者群体都截然不同。这名同志刚才说什么,哦,这名男性生前曾遭遇过暴力对待。”

他刻意加重了“男性”和“暴力”两个词,“这和我们目前对凶手的侧写完全相反。说句恶心点的话,我们的凶手对待那些女性,就像是在对待自己的情人。”

除去最后的死亡,凶手几乎是在精心地照顾着她们,就连最后死亡时身上穿的礼服,都是出自名家品牌。

只不过那些礼服,均有些年头,难以追查当时的购买人员。

“但你不能否认,这有可能是凶手出现的一种转变。”兰天再次出声拉回了程兆的注意。

他打量了几眼兰天,施施然道:“这位小同志,你刚参加工作,可能还不清楚。”

“像这种长期对某个单一群体下手的人,通常对这个群体有特殊的执念,哪怕有的时候出现偏差,也不会大到去跨越性别。”

“虽然这名死者面相上确实...有些女气。”他古怪地笑了一声,“我想,你们要不还是从私人恩怨开始查吧,说不定还能更快点。”

“至于为什么这名死者为什么也是窒息死,身体里这么干净,呵,这说不定是什么有钱人的新鲜玩儿法罢了。”

碰巧撞上的两个元素,这并不能说明什么。

“我们一队可是很忙的。”程兆直起身,看了一眼唐莹莹几人,“几位小朋友,能放我们走了吗?”

兰天一楞,没想到程兆会这么说,一种罕见的情绪涌上心头,他刚欲再开口,胳膊就被旁边的人轻轻拽了一下。

时景舒多看了两眼炸毛的小学弟,语气平静道:“程队,4.17连环案还有三名失踪女性尚未被发现,我们一样也很着急。”

“但也请你相信,她们此时,至少是安全的。”

程兆终于有了针对的对象,“安全?你凭什么这么说?”

时景舒挑眉道:“就凭,害她们的人,已经躺在了冰冻柜里。”

“...怎么,你时大队长也要陪着他们一起闹?”程兆嗤笑一声,从一旁拿出一叠资料,重重地拍在桌子上。

“好,那我们就用证据来说话。”

一队之前排查的所有性侵死亡案例都没有涉及到暴力,今天傍晚接到局长电话后,他们又快速过了一遍今年的未结案件。

“所有符合年龄的、死前遭遇性暴力的案件共有9例。”程兆语速放慢,刻意道:“哦对,不论男女。”

这9例案件,彼此各有不同,但都与他们手上的案件难以吻合。

“不仅没有以往相似的案件,在作案频率上,也完全不符。”程兆神色阴郁,眼中的戾气一闪而过,“凶手的作案频率基本在二十天左右,而上周四,我们才刚刚发现一名被害者。”

言外之意,仅相隔一周,不可能产生下一名被害者。

“如果不是严昊满足凶手的大部分客观条件,我们根本不会去深究。”他摇摇头,言语中夹杂着警告之意,一字一顿道:“时景舒,你在增加我们无谓的工作量。”

“程队,你有你的证据,我们也有我们的考量。”面对程兆的指责,时大队长表情冷淡,仿佛仍然没把他放在眼里。

依旧是那副令人讨厌的样子。

“好。”程兆被激起了火气,“那就让我听听你的考量,你今天要真是能说出个一二三,还真就是我程兆无能了!”

“阿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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