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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的死讳莫如深。
不远处,几名女高中生嘻嘻哈哈地结伴去买冰淇淋,她们明艳的笑容比天上的太阳还要炙人。
小刘低头踢了踢脚边的石子,留下了个不大不小的叹息。
*
回单位的路上,时景舒第三次挂断了局长的电话,他一派轻松,衬地唐莹莹越发战战兢兢。
现在是下午四点半,她记得时大队长要在十二点前给局长回什么话。
铃声第四次响起的时候,唐莹莹握方向盘的手微微颤抖,“队长,这电话...”
“怎么?”时景舒掀了掀眼皮。
“没...”唐莹莹含糊道。
瞧瞧他们队长,那是会怕领导的人么。
停好车后,时大队长迈着大长腿气定神闲地往局长办公室走,留给了唐莹莹一个潇洒的背影。
到了局长办公室,扑头盖脸的就是长达十分钟的咆哮。
时景舒低着头装鹌鹑,认错态度良好。
“无组织无纪律!”局长插着腰,把桌子拍的咣咣响,“现在!立刻!把结案报告交上来,然后滚去接二队的案子。”
“通报已经拟好了,一会儿你回去看一下,没什么问题就赶紧发了!”
......
“这么大个办公室,有点事儿还要让法医给你们顶上,可真行。”
时景舒抬眼:“兰天怎么了?”
“呦,我还以为你出去一趟哑巴了。”,局长阴阳怪气。
时景舒揉了揉眉心,“有事儿跟我说就行,找他干什么。”
“那也得能找着你们啊,刑侦办公室留了个法医值班,你们还挺有创意。”局长说着说着自己先气笑了。
“信息处的同志陪着你们加班,找你们核对信息都跑了有八百回了,回回让你们法医拿着奇怪的照片吓跑,人可说了啊,回头要找你们要精神损失的。”
时景舒嘴角一勾,“挺好,也让文字工作者多接触接触影像工作。”
“笑?你还有脸笑。”局长站着骂累了,转悠一圈又坐了下来,“说说吧,今天出去这么久,忙了什么大事儿啊?”
时景舒仿佛听不懂局长话外的意思,一五一十把今天的发现说了。
局长听完没说话,只低头喝茶。
时景舒深吸口气,“所以我是想...”
“我就问你两个问题。”局长打断了他,“第一,严昊是不是意外死的?”
“...是。”
“第二,但论这件案子,有牵扯到其他刑事责任人么?”
时景舒下颌崩的死紧,“没有。”
“那为什么不结案?”局长语调淡淡,“手链的款式如何,严昊高中时候做了什么,这都与今天的案子没有的任何关系。”
不管严昊高中时多么混蛋,戴的是女款手链还是女士戒指,就这件事情而言,他只是个在暴雨夜被雷劈死的倒霉蛋,是一起在意外事故中丧生的被害者。
“景舒啊,有的时候,这么刨根究底的,累的只会是自己。”局长把一杯茶推到时景舒手边,“喝口水,一会儿和二队小慕交接一下工作,人家一直在等着你的。”
时景舒端起那杯茶,他无法反驳局长所说的话,这些莫须有的发现根本够不上什么证据。
高中的李宛晨也好,现在的未知女友也好,这些都与严昊的死亡没有任何直接关系。
茶汤清透,里面的白毫打着转一点点落到汤底,像极了时大队长此时摇摆不定的心。
“笃笃笃。”
敲门声在此时响起,时景舒意外地看向来人,兰天抱着一份报告急切地望向他,明显是有话要说。
局长知道兰天是个老实孩子,对他找人都找到局长办公室这件事没说什么,摆摆手让两人先走。
随后又对时景舒的斑斑劣迹不放心,强调道:“记着,一个小时内,我要看到结案报告。”
“还不能结案!”兰天焦急地脱口而出。
局长诧异地看向兰天,像是没想到会从对方口中听到除了“局长好”以外的词。
时景舒也是一怔,没明白小学弟的意思,他偏头小声道,“走,回去再说。”
“就在这儿说。”局长警告地看了一眼时景舒,示意兰天继续说。
兰天抿了下嘴唇,言简意赅,“今早发现的那具男尸,在尸体食道内找到了一根头发,根据环状DNA比对...”
“头发是严昊的。”
话音落地,时景舒骇然地睁大了眼,局长也是目瞪口呆,两人齐齐看向兰天,弄得后者有些局促。
兰天把手里的比对结果递给时景舒,将今早尸体的情况跟二人说了。
“所以说。”局长眉头紧蹙,迟疑道,“你是怀疑,性虐、杀害今早这名男性的凶手,是严昊?”
一句话停顿了数次,尾音上扬,透着浓浓的难以置信。
“不止。”兰天眼底蒙上一层冷意,他又想到少年冰凉的双手,硬声道,“我怀疑,一队连环杀人案的凶手,也是他。”
......
*
从局长办公室出来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情。
几人一番商讨,决定一小时后,和一队共同开个小会,听听他们的意见。
兰天心事重重地走在时景舒身侧,两条秀气的眉毛拧巴在一起,像极了做课题时遇到瓶颈的样子。
时景舒看着小学弟干燥起皮的嘴唇,心头微怒,他知不知道自己的脸色有多差。
“我还是想不明白。”兰天沉浸在思绪中,没有发现时大队长此时的不对劲,“为什么严昊这次的对象会是男性,如果说...”
“我生气了。”时景舒站定,对呆头呆脑的小学弟不抱希望,半晌还是决定自己表明。
兰天:?!
他顿时抛下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猜测,白着一张小脸,凑上前问道:“怎、怎么了呢?”
是案件进展得不理想吗,还是刚才在局长办公室受了什么委屈。
兰天高速运转的大脑卡了壳,急得原地打转。
时景舒定定看着他苍白的唇色,叹气道:“中午好好吃饭了吗?”
兰天一顿,眨了眨眼,心虚道:“吃了的。”
他底气不足,在时景舒的目光下无所遁形,吞吞吐吐道:“只是胃口不太好,吃的不多...”
吃的不多,两人都心知肚明这是个什么意思。
兰天扁了扁嘴,“我错了...”
明知道小学弟是在装可怜,时景舒拿他没办法,看了眼手机,道:“时间够了,先去吃点东西,想吃什么?”
兰天兴趣缺缺,他眼神一转,“要不,我们先...”
时景舒气的牙痒痒,给吃饭这件事加大了筹码,“去吃饭我就告诉你,为什么严昊这次选择了男性。”
果不其然,兰天眼神一亮,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