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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起,张生又一次感到了放松和安定,睡前那股子哀伤的劲儿渐渐消散殆尽。两人有说有笑地进了竹屋,白樨又拿了一碗东西请他品尝。

张生尝了一口碗中的甜羹,又一次赞叹不绝。“鹅毛雪片,粘而不滞,香滑可口,倒是更适合冬天饮用。但是现在能尝到也不错。白兄实在客气,总是如此费心地准备这些,小弟我难以为报。”

“不过是我对这些吃食有点爱好罢了,能有人跟我一同品尝,对我来说也是快事。你若喜欢,我就更欢喜。”白樨说着逼近张生:“我从不曾客气,我只是希望你呆在这里安心舒适自在得如同在家里,希望你享受一些更好的东西,有何不可呢?”

张生因为白樨的贴近有些不安,但是又被这番话所感动,整张脸一下子红了个遍。手上端着剩下的半碗羹汤不知如何是好。白樨似是察觉到,自己退开了两步,笑着让他先吃完。转身进了书房,说是要取东西。

张生红着脸喝着甜羹,说不上来有什么感觉,只是觉得自己的心被甜羹的热度温暖,一直连到胃里,都是热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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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灵澈,进来看看这个。”张生没把碗放下里多久,就听见白樨在书房里唤他。他走进书房,看见白樨端着一个竹制的盒子。

“这是送给你的,不知你喜不喜欢。”白樨笑着把盒子递给张生,张生接过来,盒子颇有一点分量。打开一看,盒子里的锦缎上躺着一块上好的砚台。整块砚是方形的,呈温润的青色,砚堂是浅浅的圆弧形,整块砚端庄大方,只在一边卧了一只栩栩如生的水牛,看上去颇有生趣又不显突兀。

“白兄美意,这块砚确实是我心中所爱。我也不推辞,定当好好保存它。”张生非常喜欢这块砚,想拿来收藏,又想好好利用。

白樨似乎是看出他心中所想一般,“这砚台就是拿来给你用的,你将它存起来不见天日才是辜负了它。话说你还欠着我几幅山水呢,要不在我这里试试手吧。”

张生被此一说也心动了,决定今天就试试手。竹屋后有山泉水,他细心地用清水浇湿砚台,享受着那细腻的手感,冲洗过后又把砚堂之外的地方擦干,轻手轻脚地摆在桌子上。他正准备磨墨之时,白樨赶在了他前面开始动手。

“今天由我来为你磨墨,我看着你画。”白樨把袖子挽好,认真地低头磨墨。张生诺一声,开始动笔。

写意的山水画起来格外酣畅淋,张生挥笔时缓时快,时用重笔,时用轻点。只用深浅不同的墨色挥毫勾勒,远山近水尽现于纸上。

“妙哉妙哉,灵澈画人细致于毫末之间,画山水却能如此洒脱,让我大开眼界。”白樨赞叹着,目不转睛地盯着张生的动作。张生正在收笔,最后细细添上几笔,一副山水就完成了。

“哪里,我画人勉强算半个行家,画山水至多是兴致了。白兄不嫌弃就好。”张生在笔洗里清洗着毛笔,准备端着砚台到屋后去洗。

“这些我来就是,何须灵澈大费周章。”白樨袖子一动,张生手上的东西已经不见了。张生一呆,醒过神来就发现那些工具已经归还原位了。

“白兄的法术才是世之所奇,在下除了惊叹不作他想。”

“那,灵澈,你想学吗?我可以教你。”白樨一脸真诚地看着他。“你若是愿意修行,我愿倾囊相授。”

“……我还是愿意做个凡人,能与白兄相遇,已经足够了。”

“你若是改变主意,我随时都可以教你。”

“多谢白兄美意。”张生又准备行礼,白樨一把牵住他的手,不让他行动。

“灵澈何须如此,你说我客气,可是客气的从来都是你。你愿不愿修炼我自是随你,哪有那么多礼可讲。我当你是知己,也愿意你同样引我为知己。何必总是这样生疏呢……”白樨攥着他的手不放,张生讷讷不能言,白樨攥了半天,叹了一口气,放下了手。

“我只愿与你更亲近些,灵澈,我想同你更亲近些。”

“白兄……我”,张生并没有料到自己习惯性的动作会让白樨反应这么大。“我……我也是同样引你为知己,同样愿意与你亲近的……我只是习惯了这般表达谢意,我还没有什么非常亲密的朋友,并不知道要怎么表达……我。”

张生的声音越来越小,他羞窘地说出这些话已经是很不容易。白樨听他这般说表情才放松下来,慢慢回归笑容。他执起张生的手,声音重新恢复了平静。“灵澈,这样便好,你愿意接受我,我很开心。”

张生的脸越发的红,手被牵起来更是不知道往哪儿摆。白樨拉着他去了主厅,轻轻挥了挥袖子,凭空出现了几样饭菜。白樨又拉着他坐下:“你今天作画有些累,先休息一下吃顿饭吧。”

张生的手终于被放下,他觉得有几分尴尬,只有默默拿起碗筷,瞄向了桌上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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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今天的主菜是烧鸡一只,烧的金黄发亮,分外诱人。另还有竹笋肉丝一碟,蒸蛋一碗,清汤一钵。张生不由得吞了吞口水,夹了一块烧鸡来尝。烧鸡似是加了蜜糖和酒酿,异香扑鼻,那种刚出炉不久刚好合适的温度和口感让他差点嚼了自己的舌头。蛋羹细滑无孔,下面还有干贝丝和虾仁,一口下去鲜香跟随着牙齿爆开在口腔里。细竹笋出现在夏秋季节有点反常,但是想着白樨的身份,也不足为奇。张生并不是特别喜欢喝汤,最后才舀了一勺在碗里。汤有一股清香味儿,虽然鲜,但是那种鲜味并不是非常突出,反而有几分温和的感觉。张生很好奇这是什么熬制的汤,因为汤里什么都没有。白樨一直微笑着看着他吃,最后神秘地说这汤是自己栽培的药果,对身体有好处,让他放心的喝。张生也不疑有他,觉得这是修炼的秘密之类的,就安心的又来了一碗。

两人吃完,白樨又是潇洒的袖子一挥,残羹剩菜就不见了。张生看得颇为感叹,等站起来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吃撑了。

“灵澈随我去山上走走如何?权当饭后散步。”白樨看着有点赧然的张生,笑得很开心。

“说来也是,我来了这么几次,还没有到处转转。敢问白兄这山的其他地方跟平常的清平山有何不同呢?……其实我一直都想问,白兄在梦中带我来的地方,真的只存在于梦中吗?只是白兄梦中所化吗?”张生趁着这次机会问出了心中长久的疑问。白樨则回答得很痛快,貌似还松了一口气。

“这是幻境,也是真实的。灵澈你在梦中看见的这一片竹林,确确实实存在于清平山上。只是常人无法看见,也无法进来。你梦中所见乃是我幻化的幻境,但是若你愿意,我愿带你来我真正的别苑一聚。你所饮过的酒,我带你再饮一次,你所喜欢吃的我亲手为你再做,灵澈,你可愿意真正见我一面。”白樨说的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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