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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连边关的消息都知道?”不会还想着复国吧。
“只是关注了一下大人的消息,我们原是担心陆公子不可靠。”他拍拍胸脯,“万一大人您有什么事,我们连陆耀祖都敢揍!”
贺渊:别,打不过的。
小乐又道:“我最近学着给人看面相,我瞧着您真是混沌之相,说是月神的使者也不为过,您真不考虑……那啥?”
贺渊:“馄饨?什么馄饨?”
“……您是没用午膳吧,我找村民给您准备些。”
小乐并不打算久留,他走之前道:“我是不懂什么情情爱爱的,不过大家都说陆公子很喜欢您,既然这样,您一定要幸福啊。”
贺渊笑道:“放心吧。”
戌时刚到。
村民们尊重贺陆两人的意见,并未留下,只是祝福过两人便离开了。
两人站在院中,医馆的门开着,近在咫尺。
陆浩向贺渊伸出手:“要牵红还是牵我的手啊?”贺渊握住他的手,笑道:“还差一步。”
“嗯?”
贺渊俯身在陆浩食指指节落下一吻:“阿浩,和我成亲吧。”
青年抬起头,他深邃的眼睛映着昏晨交际的天空,漂亮得让人眩晕。
“好。”陆浩说。
那年季府,他莽撞起身,抢来了贺洊至;后来他的冠礼,洊至也曾问过他同一个问题;再后来皆丰城,青寒花落入怀中。
无论多少次,他都会跟着贺渊走的。
他知道贺渊亦如此。
贺渊突然上前一步,然后把他拦腰抱起。
陆浩吓了一跳,下意识搂住贺渊的脖子:“你干嘛?”
贺渊抱着他往门内走:“话本上都是这么写的,求婚成功之后要抱抱。”
陆浩想骂他说你没注意到那些话本都是男女之间吗,他最后还是把这句话咽了下去,只是道:“我觉得我……不轻。”
贺渊笑了几声:“放心,不会让你摔下去的。”
贺渊眼见着陆浩先是沉默下来,然后把脸埋在他怀里,耳朵越来越红。
“阿浩你还真是会在奇怪的地方害羞啊。”
“是个人被这么干都会害羞吧!”
贺渊跨进医馆,把陆浩放在床上。
被子上的桂圆随着两人的动作滚来滚去。
烛台上的红烛发出温和的光。若是在景泽园,准备的是鸳鸯花烛,可现在这样普通的红烛没有什么不同。
贺渊在他身旁坐下,陆浩笑道:“怎么?不拜堂了?”
贺渊笑着摇摇头,从怀中掏出一个镶了金边的红色锦囊,与这洞房的装饰倒是很相配。
陆浩接过打开,锦囊里装着许多红豆,陆浩不解:“送给我的?”
“我拜托大家给我的,爹娘、陆将……呸父亲、姐姐、玉儿、赵朗竹那几个、搬山阿金他们、你们府上的人、乔姑娘、季姑娘、村民们……”贺渊补充道,“我还写信问大哥要了一颗,不过大哥和还有皆丰城那些人离得太远,信还没回来,回来了之后在放进去。”
陆浩突然揪住贺渊的衣襟,把脸埋在他的胸口。贺渊柔声道:“怎么了?”
陆浩没有抬头:“洊至,我好喜欢你。”
贺渊的脸瞬间红了:“只、只是一个小礼物而已,你、你要喜欢我可以再准备些。”
陆浩摇摇头:“洊至,我不在乎旁人会不会祝福,我只要你就够了。”
贺渊轻轻抚摸他柔顺的黑发:“可我会在乎你有没有被人祝福。”
陆浩突然觉得有点落寞:“我竟然没猜到。”
“因为是我说想要和你两个人的婚礼,结果我又改了主意。”他轻声道,“小傻子,又觉得不安了?”
陆浩摇摇头,紧紧握住那个锦囊:“我在高兴。”
“真是别扭。”贺渊摸摸他的头,柔声道,“别错过吉时了。”
海棠金丝中衣,绯红鹤纹大袖,殷红镶玉腰带,绛红翘头长靴。
喜烛幽红。
贺陆两人面向盛安城的方向。没有主礼者,两人相视一笑,异口同声。
“一拜天地。”
谢红鸾星动,天赐良缘。
“二拜高堂。”
谢双亲护持,恩深似海。
“三对拜。”
谢白首之约,朝朝暮暮。
陆浩抬起头,贺渊总是懒散的模样,可现在却一脸认真,规规矩矩地行了跪礼。
他想自己在贺渊眼中,大概也无比郑重吧。
贺渊光明正大地看着陆浩,他觉得陆浩更适合青色,可穿着大红婚服的阿浩带着某种特殊的含义。
这身婚服,是为了自己而穿的。
贺渊拉着陆浩站起身,浅浅吻在他的唇上:“我忍不住了,先亲一口。”
呼吸相对,青年睫毛的阴影投在深褐色的眼眸上,微微颤动,贺渊的心也随之跳跃了几下。贺渊想说阿浩真好看,但迟疑了一下,没有开口。
陆浩察觉到贺渊的想法:“我不在意了。”
他以前看着自己的脸,总担心洊至看其实再看陆三少,可洊至对他直白的感情渐渐让他安心了。
再心动的容颜,也有衰老消逝的一日,所有走到最后的爱情,皆因灵魂。
贺渊知道陆浩未曾说谎,指尖轻按在他的额头上,又顺着鼻梁滑下,在鼻尖上停留。贺渊喃喃道:“阿浩连人中都很好看。”
陆浩无奈道:“只有你这么觉得。”陆三少的记忆里可没人用好看这个词形容他,都说多俊朗潇洒的一个小少爷。
他嘴唇开合,诱惑着贺渊抚上他的唇:“阿浩,你真好看。”
陆浩只好投桃报李,道:“我也觉得你很……好看?”
虽然旁人看贺渊总会先注意到他的眼睛,但贺渊身负舟家和齐家的血脉,五官确实挑不出半点毛病,陆浩单是看他侧脸的线条,就能看一下午。
而且昔日贺渊身上的冷峻这些年淡去了些许,贵气倒是更足了。
反正就是好看!
陆浩觉得这样想未免太自恋了,贺渊倒是理直气壮地应下了:“阿浩喜欢就好。”
贺渊撩起陆浩的额发,直直盯着他,眼神单纯,像是陆府的那只大黑。
陆浩的脸唰的红了:“你突然做什么呢。”
“阿浩,真奇怪,无论看你多少次,我都在心动。”
那缠绵蜜糖般的眼眸闻言泛起笑意:“不奇怪,我也一样。”
接下来是沃盥礼。
贺渊从背后抱住陆浩,卸下他的鹤扳指,握着陆浩的手放入水中。
水有些许冰凉,贺渊的手却温度很高。
谁家会在婚礼上就这么亲昵啊?
但陆浩心里自然是喜欢的。贺渊又帮他把手擦干,陆浩的脸不知不觉就烧了起来,他咳了一声:“合卺酒很久之前就喝过了吧,还要吗?”
“要。”
铜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