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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下他的头顶:“难得你这么任性。”
“我一向很任性。”陆浩笑道,“赶紧走,别错过时辰。”
陆浩知道贺渊喜欢带他骑马,让贺渊先上马,贺渊问:“要不要试着坐我怀里啊?”
陆浩与他对视一眼,屈服了。反正这一身都够引人注目了,再引人注目些也无妨。
他拉住贺渊的手坐在前面,有些担心自己会不会挡着贺渊的视线。
贺渊在陆浩耳边轻笑一声:“小心。”陆浩乖乖缩进他怀里,贺渊把下巴搭在他肩上,越过他的腰牵起马绳。
未出城门前贺渊不敢行得太快,可怀中人的绛红金丝衣摆还是随风翻飞。
真想就这么走到天涯海角啊。
贺渊不自觉地勾起嘴角:“冷吗?”
陆浩在风中捕捉到他的声音,微微侧头,发丝蹭过贺渊的脸颊,陆浩稍稍提高音量:“不冷,你好热啊。”
贺渊俯身与他靠得更近。陆浩心想,城中百姓看见两个红衣男子抱在一起骑马乱跑估计会很困扰。
但是管他呢!
黑色的马出了城,一路疾行。
不知过了多久,贺渊却慢慢停了马,陆浩见四周只是安静的冬日荒原,还未到有人烟的地方。
陆浩侧过身,有些担忧:“怎么了?”
贺渊轻吻他的头顶:“要不要去祈福村?”
祈福村。
两人的打扮太显眼,刚进了村,就被村民们围观了。一个中年男人伸长脖子问:“小贺大夫,您是抢了谁家少爷啊?”
贺渊前些日子告知村民他要去阳州定居,此处的医馆交由旁的大夫,村民们没想到贺渊突然带着个公子回来了。
黄姨用胳膊肘撞那个中年男子:“小贺大夫好不容易回来,抢了就抢了。”
陆浩笑道:“不是抢来的,是我自己跟来的。”
贺渊下了马,又把陆浩半抱下来:“我和他的婚礼出了些差错,刚好之前的医馆还空着。”
一个村民耿直地摸摸脑袋:“原来男子和男子也能成亲啊。
黄姨怒瞪他一眼,村民闭了嘴,黄姨对贺渊道:“离黄昏也不远了,我们都来帮忙。”
贺渊一怔:“只我和他一起就够了,并不需要多大规模,再说男子成婚本来也不合礼制,不好麻烦你们。”
村民纷纷道:“我们要报答小贺大夫以前的恩情。”
“婚礼这种喜事当然要大家帮忙啦!沾沾喜气。”
陆浩轻轻把手按在他的背上,贺渊知道他的意思,自己应该学会接受别人的善意。
贺渊于是笑道:“好。”
黄姨说时间紧迫,村民叫来村中的绣娘和秀才,絮絮叨叨地商议起如何布置仪式,刚过完年,大红的东西倒是不少,凑一凑也勉强能出来。
村民说大喜之日不让两人操劳,很快把闲置的小医馆打扫出来,只让贺陆两人帮着布置摆件。
贺陆在挂红色纱帐的时候,黄姨提着一篮东西进来了:“小贺大夫,三媒六证的六证!”
篮子里提着斗、尺、秤、剪子、镜子及算盘,这是民间嫁娶的风俗,贺渊之前主要参考了皇家的仪制,没有这些东西。
不过现在这样也很好,比起严肃的皇家规矩,更让人安心。
黄姨念叨着这些东西原本该贺渊准备的,陆浩小声对贺渊说:“就不能是我准备吗。”
贺渊靠近他,低声回应:“就像镇北军对你特别有信心,黄姨好像也对我很有信心。”
一个正贴“囍”字的妇人突然想到什么:“压床的童子呢?”
陆浩笑道:“不用这么讲究。”
那些终究是微不足道的外物。
妇人笑道:“那好歹用些别的东西压床。”
“什么?”
“枣生桂子啊。”
陆浩:……大可不必。
黄姨听说的卦师来了,又快步出去了。陆浩慢悠悠地捋平床帐,轻声问贺渊:“说来‘三媒’的话,有二哥、姐姐,那牵线搭桥的中间媒人呢?”
贺渊笑道:“安恬晴啊。”
陆浩噗嗤笑了:“那得给她包个大红包。”
小乐不知何时混在人群中,与村民们和睦相处,他冲两人笑笑,只是默默帮忙。
一个蒙着眼的卦师被村民们掺扶进来。他看着贺陆两人,愣了一下,也不装盲了,喃喃道:“都是男子?我没算过这种,不知道能不能算准时辰。”
贺渊与陆浩相视而笑:“那不如……越快越好?”
贺渊路过铜镜的时候,意识到自己的发冠还是面见太后是戴的银底鹤冠,并不搭配大红礼服,村民们也没想到发冠这种东西。
贺渊便解了发髻,随手束起长发,问陆浩:“这样好像不太正式?”
“这样就好。”
洊至就是这样的,足够了,不能再好了。
贺渊闻言便伸手欲卸下陆浩的发冠,陆浩捂住头:“我精心准备的!”
“不行,咱俩要一样!”
“蛮不讲理!”陆浩拿他没办法,“那把我这个给你吧,只不过是鹿。”
黄姨看着两人,捂住脸,还没成亲呢怎么这么粘糊。小乐见准备得差不多了,微笑地站在黄姨身后道:“婚礼之前新人相见似乎不合习俗吧?”
黄姨恍然大悟,于是贺陆两人被分别拖走了。
贺陆:?
贺渊在旁边的屋子里喝了几口水,果然小乐来敲门,贺渊无奈道:“怎么还专门把我和阿浩分开?”
小乐小心把窗户和门关好,垂头恭敬站在一旁:“陛……大人成婚的喜事,我们有一份薄礼,原本想送去王府的,现在倒是正巧。”
贺渊好奇地接过小乐递上的书册大小的锦盒,立面是薄薄两张信纸,第一列写着“月鸟驯养”。
贺渊怔了一下。小乐道:“大人现在不方便拿着的话,我改日亲自给大人送到府上。”他眨眨眼,“虽然现在是没什么用,不过给陆公子养只机灵小宠物玩玩倒是刚好。”
贺渊:哎?阿浩会喜欢吗?
贺渊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甩出去:“多谢好意,既然是新婚贺礼,我就收下了。只是我和舟无名不同,我并未为你们做过什么。”
“大人,我们并不是在期待什么,只是若是没有您,大概我们会觉得我们真的无家可归了。”
贺渊想了想:“我觉得你们互相就是家人,并不是无家可归。”
小乐笑了,他的牙齿不是很整齐,看起来傻乎乎的:“说的也是,还是大人聪明。”
他打趣道:“耽误大人时间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啊,我只是觉得以大人和陆公子的恩爱程度,想必也不急于这一时。”
“你还贫上了。”
小乐嘿嘿一笑:“您不是都把青寒花给陆公子了吗,不必害羞了。”
贺渊扶额:“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