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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问太后:“何人所为?”
太后让太医下去,道:“宫里的沈太妃,说是……三皇子指使。”
贺院使想到刚出生的皇孙。
如果皇上此时出事了,比起尚在襁褓的六皇子,自是有了子嗣的三皇子保险。三皇子会为了这个机会刺杀他的父皇吗?
贺院使皱皱眉,觉得不妥:“可信吗?”
太后叹口气:“死无对证。沈氏宫里的人和她的家人也不知道什么。沈氏一向和皇后亲厚,就看,皇上信不信了。”
次日下午,城北祈福村。贺院使不知去了何处,村中的小医馆仅有贺渊和王灯王烛三人,贺渊正处理他刚从山上采下的草药。
三皇子因涉嫌刺杀当今,从封地被押送到盛安天牢。皇后写信向皇上求情,但皇上不为所动。可贺渊有种感觉,刺杀并非三皇子所为,而是昭朝的手段。
近半个月,陆明称在盛安城发现了前朝的踪迹,守城军出动了大量人手,借着保护百姓的名义大肆搜索,各个城门也派了人手筛查。
明明已经是天衣无缝的搜查,甚至真的抓住了几个前朝余孽,但不知为何,昆咎依旧没有半点音信。
也许昆咎已经在清缴中被抓捕了?此事被旁人接手了?
他正想着,面前响起了脚步声,贺渊当是患病的村民,忙放下手中的笔。他抬起头,昆咎光明正大地站在他面前,笑容和蔼,白发整理得一丝不苟,并无半分被追捕的狼狈。
“小渊,好久不见。”
两人对视片刻。贺渊眯起眼睛,昆咎的真实身份不能暴露,明面上,她还是燕王妃的师父,她当然可以大摇大摆的出现了。
贺渊飞速转过一个念头:昆咎是一个人来得吗?此时制服昆咎是否可以一了百了?
不过他也明白,昆咎不大可能一人来此,此时门外应该有她的同党。
所以她才这样有恃无恐吗?
贺渊舒展开嘴角,露出一个自然的笑容:“昆先生,身子可好些了?”
王灯王烛不知道昆咎的真面目,两人行了礼,一个给昆咎搬来椅子,另一个匆匆去端茶,昆咎看了他们一眼,轻轻对贺渊招招手,贺渊很亲昵地凑过去,昆咎在他耳边轻声说:“小渊知道吗,我是你的外祖母。”
贺渊瞳孔一缩,果然,他猜对了!
他冷眼看着昆咎,昆咎慈爱地笑着:“可惜渺渺不在,我也许久未见她了。”
此时提起贺夫人,是赤裸裸的威胁啊。但是,贺渊缓缓露出一个微笑,半是试探半是挑衅:“昆先生既然想念娘,我便陪先生回去吧。”
昆咎的身份,真的是燕王府的把柄吗?还是他们共同的把柄呢?贺渊的身份若是暴露,她的复国大业岂不是会胎死腹中。
同归于尽。
昆咎似是服软了:“差点忘了,小渊你还忙着呢,那我先走了。”她嘴上这么说,脚步却未动,依旧笑意盈盈地看着贺渊。
贺渊沉默片刻,他的顾忌太多了,昆咎却没什么顾忌。昆咎要是宣扬出他的真实身份,逼他造反,他也不可能乖乖被当今抓起来。
这时王灯端了茶放在桌上,贺渊道:“你们先出去。”
贺渊和昆咎两人相对无言,昆咎似是要和他比耐心一般,一直慢悠悠地饮茶,贺渊冷淡道:“想说服我去当皇帝?”
昆咎略略惊讶,她没想到贺渊竟然已经看出了她的目的。
心细机敏,遇事不乱,倒是当皇帝的好料子。
她不敢暴露行踪,所以未曾插手贺渊的成长。但是,她很满意渺渺对贺渊的教导。
小渊果然流着舟家的血,他一定能成为一个合格的皇帝。
昆咎笑道:“你猜到了?我哪里出了疏漏?”
贺渊沉默一会,还是答了:“你送给阿浩的玉符是昭朝风格。”
昆咎闻言一笑:“那个小玩意倒是惹了不少事。玉符是空心的,放了些能让我的鸟儿们追踪到的饵料,只是为了掌握陆浩的行踪以防万一。南狱之事过后,渺渺知道我想杀陆浩,以为我在玉符里下毒了,把它拿走了。”
贺渊想起娘说要给玉符开光拿走了玉符,至今并未送回。他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娘虽然似乎知道她自己的身份,但还是护着阿浩的。
只是如果娘知道昆咎的计划,那她对爹……
昆咎见他久久不语,温和道:“小渊,你得好好想想你身上的血脉。”
“你没有证据。”昆咎没有理由骗他,但对昆咎这种人,贺渊还是保持怀疑。
“我为了你杀了这么多人,算不算证据?”
贺渊心底翻江倒海,面上却并无波澜:“你为何这么执着地要杀阿浩?”
昆咎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一瞬间:“你竟先问他吗……你本就是毫无上进心的人,尤其是陆浩出现之后,变得没有一丝一毫野心。这本来无伤大雅,但是,舟家的血脉必须传下去,陆浩很碍事。”昆咎发自内心的遗憾,“我就应该早些杀了他,如今你们处处谨慎,我人手有限,没了下手的时机。”
“你要杀阿浩,为何还要陷害陆将军?”
“首先为了给杀害五皇子创造时机,我们人手有限,皇上的注意力都在镇北军,所以姜歧那边才有机可乘。我本来打算一石二鸟,陆府出事后趁乱带走陆浩威胁你,没想到那用来嫁祸的虎符竟然被陆家的人发现了。后来我让王雁伪造圣旨,下毒杀陆浩,可惜我没想到他出身将门,竟然精通岐黄之道。”
贺渊冷冷道:“就因为他挡了你的路?”
昆咎微微一笑:“小渊,这可是怪你,你太喜欢他了,甚至容不下旁人,若你纳上几门妾室,他也没必要去死。”她微微叹口气,“你精通医术,我还真找不到能让你察觉不出的催情药,不然只是有个后代倒是简单。”
“我若有子嗣,当今根本不会认下我们!”
“在这一点上计较没有意义,小渊,便是那狗皇帝死了,你也不打算留下子嗣。”
贺渊冷冷道:“既然如此,你不如找个姑娘让我爱上她,就像我爹和我娘。”
昆咎笑笑:“你大概没察觉到,我试探过你,你次次不露半点动摇,不过也许陆浩死了的话,一个善解人意的姑娘可以趁虚而入呢。”
两人谈不拢,贺渊也懒得费劲,问:“沈太妃是你们的人吧?”
“何以见得?”
“把人当棋子用完就扔的只有你们了。”
昆咎仿佛被夸奖了,侃侃而谈:“她确实是我的妹妹,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此回御医都说齐承弘好好修养便不会妨碍子嗣,言外之意不就是若有差池真的再生不出儿子了吗?”
“……有碍子嗣?”贺渊愣住了,他只听爹说皇上被刺杀受了些轻伤。
昆咎笑道:“也对,齐承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