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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给了大理寺什么压力?”
许敬宗摇摇头:“我自愿辞官。你的伤如何了?”
陆浩犹豫了一下,还是顺着话题道:“已经无事了,许大……哥倒是消息灵通。”陆浩疑心他伤好的消息是昭朝残党故意放出去的,为的是借许敬宗之手引他外出,故借此一问。
“石大人告诉我的。”许敬宗重重一叹,“此番多谢陆寺丞相护了,不然陆将军和世子,哪边都不会放过我。”
陆浩摇摇头:“此事许大人不过恪尽职守罢了,圣旨上有真的帝印,某种意义上就是真的。”
许敬宗沉默片刻:“你不恨我吗?”他不信陆浩只是性子好,大理寺哪有心慈手软的人,他也不是没见过眼前温和的青年云淡风轻地把犯人审讯得生不如死,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懒得奉送。
陆浩笑了笑:“若我真的有事了,自会恨你。可我现在还活蹦乱跳的,我找不到恨你的理由。”他认真道,“许大哥,你是个好人。这件事不怪你,就是因为他们知道你的性子,才选了你。”
自他入大理寺,许敬宗从未对他有过什么特别的关照,甚至还满口有辱斯文。但单单平常的对待,平常的反复叮嘱,平常的悉心教导,平常的微笑关照,就足以让人铭记在心了。
而且说到底,他就是不在乎而已。贺渊总被人说冷淡不是夸张,他确实不习惯去在乎旁人,甚至也不太在乎自己。陆浩再怎么表现得像陆三少,本质上还是那个孤僻的贺渊。
许敬宗喝了一口茶,掩饰眼中波动。他看得出,陆浩的确没有生气。
许敬宗叹道:“我知晓我迂腐,我以为这样的人也能做个好官,但是我错了。这次的事,若是你运气差些,我等同就杀了你。我一心听命行事,竟然没想过,你从未做错什么。我做不了好官,也没必要穿这身官服了。”
他说这话不是为了博得陆浩同情,只是在道歉。
陆浩没直接劝他,而是道:“许大哥是个有主见的人。只是家里不知可有娇妻?”
许敬宗明了他言下之意:“已经娶亲,有一儿一女,但家中还有几亩田地,不会让妻儿受冻挨饿的。”
“许大哥,你活得太理想了。”这样活着,只会为难自己。
许敬宗难得大笑:“若我不是这样的人,也不值得陆寺丞保下我的小命。”
窗外不知何时有鸟雀鸣啼,吵得陆浩心里发闷:“……既然许大哥主意已定,小弟也就不多嘴了,只是以后若有事,一定要来找我。”
许敬宗举杯道:“好。”
酒足饭饱之后,许敬宗起身告辞,陆浩没有理由留下他。
许敬宗想起那日陆浩昏迷时燕王世子毫不掩饰地疼惜,转身道:“说来以前我常把伤风败俗挂在嘴边,是我错了。”他笑了笑,“陆寺丞和世子定能终成眷属。”
陆浩本来因为许敬宗黯然离场有几分兔死狐悲。他这一句话,倒是让陆浩哭笑不得。
阿山见许敬宗离开,问:“难得出来一趟,少爷可要再玩会?”启安向陆浩点点头,示意没有什么异常。
陆浩不想让贺渊担心,虽然前朝残党还没冒头,但他也没必要以身犯险,便准备打道回府。
贺院使立在皇帝面前,身旁站着一个青年。
青年大约二十七八岁,穿着一身招摇过头的亮紫色华服,缎面上纹着栩栩如生的四爪蟒。
贺院使的衣袍上也有同样的纹饰。
当今的十三弟,肃王齐承礼。
肃王是恒帝最小的儿子,和当今一辈,但是年纪却与陆元陆明相仿。
因为肃王乃恒帝老来得子,母亲又是恒帝晚年最宠爱的妃子,所以肃王自幼保受恩宠。不过为人太荒诞无度,连多疑的当今都没把他当一回事。
之前齐承礼喝醉了骂过当今,但是作为当今这一辈唯一幸存的王爷,太后考虑到当今的名声,硬是保下了齐承礼。
不论当今心里怎么想,面上还是很关照齐承礼的。
齐承礼冲贺院使咧嘴一笑:“叫皇叔啊侄儿。”贺院使也没有什么不情愿,行礼道:“见过十三皇叔。”
齐承礼不是很满意:“这么听话,一点也不好玩。”
皇帝一直低头看着手中的奏折,闻言才抬头,对贺院使道:“十三弟来祭拜他的母妃,前些日子小五出了事,我想着他在盛安待一些日子也好,你们还没见过,叫你们来一起用顿家宴。”
齐承礼耸耸肩:“若是有突尼的塔拉酥和獾子肉,我还可以考虑一下。”
皇帝青筋直冒:“吃吃吃,你除了吃还知道什么!”
“前些日子突尼进贡的美人皇兄都自个留着了,也不给我分点?”
皇帝翻了个白眼:“你上次轻薄大汗之女让安托使者差点暴乱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皇帝看向贺院使,感叹道,“你什么时候能像燕王这样让我省心?”
齐承礼小声说:“下辈子吧。”
“求求你下辈子别投胎成朕的弟弟了。”皇帝摇了摇头,“你还要什么,一起说完,朕忙得很,没空管你。”
“那我去内帑转一圈,拿点好东西。哦哦哦,对了,我难得来一次盛安,想找个人陪我玩玩。”
皇帝道:“那便让燕王陪你。”
“他这闷葫芦,不行不行。”齐承礼十分不情愿。
“那你自己找人,不许找姑娘!皇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姑娘不行?”齐承礼为难地想了半天,“那燕王世子?”
“行行行都行,正好年岁差得不多。”
齐承礼一个劲向贺院使挤眉弄眼:“听说我这个孙儿,有龙阳之好啊。”
贺院使:看我干嘛,我有家室的。
皇帝嫌弃地看着他:“你也有?”
“我不是!我没有!”
皇帝并不理会齐承礼,只是对贺院使道:“陆将军还是不乐意让陆寺丞和小渊在一起?陆爱卿那个脾气啊,真是。朕简直都想骂他几句,让他别碍事了。”
贺院使知道皇上实际上再说什么,低头道:“不劳皇叔费心,那两个孩子感情深厚,也不是建威将军几言几语能拆散的。”
皇上满意地眯了眯眼,在另选出太子之前,陆寺丞和燕王世子,还是如胶似漆些比较好。
这边陆浩正掰着手指算还有多久才能见到贺渊,阿山说孙景泰来访。陆浩看了看天色,夜已经深了,况且孙景泰平日一向都直接闯进来的,陆浩心道怕不是有什么急事。
孙景泰风风火火进来,把阿山推出门去:“听说你伤已经好了?”
“嗯,没什么大碍了。”
孙景泰一屁股坐下:“那我就不废话了,出大事了。”
陆浩一惊:“怎么了?”
“华歌他恋爱了!”
陆浩:你这么严肃我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