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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了:“你就是困,也把眼睛睁开再穿衣服啊。”陆浩这才勉强睁开眼睛:“谁知道十九岁的身体如此睡不够,我觉得咱俩当年没这么困啊。”
正好此时搬山在门外问能否进来。贺渊应了一声,搬山便捧着一沓衣服开了门。
陆浩看了一眼:“怎么?世子需要这么多身衣服吗?”
“那是你的,我忘记说了,娘让人做的。”
陆浩愣了一下:“我为何不能穿你的?哦对了,你的衣服我还不能随便穿。”陆浩示意搬山把那摞衣服放下,他捡起一件看了一眼,也没看出来好坏,“那我穿你平日在城北穿的那些就行了啊。”
贺渊耸耸肩:“娘喜欢,随她去吧。”
搬山这才找到插话的机会,苦笑道:“陆少爷,那些衣服只用了普通的布料,怕您不习惯。”
陆浩懵了一下,奇道:“区别很大吗?”
贺渊看他,笑道:“差点忘了,陆少爷可不穿这些凡物。”
“你一天尽挤兑我了。”陆浩倒也无从反驳,原身对吃穿向来格外讲究。他便穿了一件,随口问:“怎么尽是青色?”
贺渊震惊道:“你不喜欢青色了吗?”
陆浩不明白贺渊为什么反应这么强烈,茫然地说:“喜欢是喜欢。”
贺渊这才高兴起来。
陆浩换好之后站起身。贺渊跟在他背后,被搬山拦下了。
搬山小声道:“少爷,您倒是夸一句啊。”陆浩听见了,回头笑道:“又不是小姑娘,换了新衣服还要人夸?”
贺渊倒是认真考虑了一下,就是没想到什么合适的话,只说青色很适合你好像太敷衍了。
搬山觉得到了自己出手的时候了,他真心实意道:“陆少爷穿青衣,真是和少爷非常相配。”
他见两人没什么反应,觉得自己说得可能还不够好吧,还是要再修行啊。
搬山没注意到,前方两人通红的耳朵。
陆浩直接去了城西,接着昨日的一件贪污案调查。
步韦跟在他屁股后面,陆浩还抽空问他和乔姑娘如何了,步韦哭丧着脸说并无进展,陆浩心想活该你单身。
涉案官员本是要带到大理寺审讯的,但不巧的是这位官员的家眷各个都是疯婆子,一个劲闹腾。折腾到下午,好不容易“温柔地”把该抓的人抓好了,那官员一口咬定他贪污的金银是要进献给皇后的。
墙倒众人推啊。
陆浩自个琢磨了会,问身旁一个寺副:“陛下没说要处置皇后,这人这么说不怕皇后无事,那他可要倒大霉了。”
寺副笑道:“陆寺丞可别小瞧这些小官,他们趋利避害的本事比谁都强,若是连这些人都不看好皇后,那么……”
原来如此啊。
陆浩看看天色,借口还要去城北调查一个失窃的案子,和大理寺众人分开了。
等到了城北,陆浩犹豫了一下,让马车向贺渊提过的村庄行去。
盛安以北的城墙外,聚集着相当多的一群贫穷百姓。这些人大部分难以在盛安城内找到安身之所,只好依靠城墙而耕作。
盛安城许久未曾卷入战火,所以代代积累下来,城外分布着数量不少的村庄。
当年钟芸烟暂住的凫河庄,就是北郊一座富庶的村庄。
陆浩到达贺渊所在的祈福村的时候,看见贺渊蹲在地上给一个老人做什么,陆浩猜想大约是在正骨。
老人坐在竹椅上,贺渊抬头对那老人说什么,脸上是秋阳般温和的神情。
陆浩轻轻一笑。隐居起来行医,又吃穿不愁,就是他一直以来的白日梦,没想到真有实现的一日。
身后阿山咳了一声:“少爷,虽然您是看一天也看不够,但咱们时间有限。”陆浩回头瞪了他一眼:“我只是不好打扰洊至行医罢了。”
过了片刻那老人被家人抬回去了,贺渊回身对他招了招手。
陆浩这才知道贺渊早就看到他了,他快步走向贺渊,贺渊笑道:“你最近不是很忙?怎么有空过来?”
“顺路。”
阿山在背后翻了个白眼。
贺渊点点头:“要去医馆看看吗?不远。”他默认陆浩同意了,已经开始向前走了。
阿山想了想,留在原地。
陆浩没注意到阿山停下了,他跟上贺渊,问:“爹呢?”贺渊道:“隔壁村有人被牛车碾了一下,爹赶过去了。”
陆浩还有点担心那个被车碾了的倒霉蛋,贺渊没多讲,只是问:“你脸上怎么了?”
陆浩耸耸肩:“刚抓人时那人的老娘发疯,把东西扔的到处都是,不小心被碎瓷片划了一下,我看过了,无事。”贺渊无奈叹气,抬手在他眼睑上抚过:“差点划到眼睛,你当心点。”
陆浩愣了一下,好笑道:“光天化日的你收手。”
贺渊含笑收回了手。
村里人不多,路过的村民都向贺渊打招呼,叫他小贺大夫。不过看到陆浩时,村民们明显紧张起来。
陆浩奇怪:“我没穿官服啊?”
贺渊扶额:“陆少爷,您这一身云锦,能不显眼吗?”陆浩这才明白过来,打量打量自己,琢磨是不是要换身衣服。
到了地方,陆浩才知道,贺渊说是医馆,但是连个匾额都没有,不过是借了村里一户空居罢了。
陆浩心想,旁的不说,先帝要是知道燕王天天就乐意待在贫穷小村庄里,非得气活不成。
屋里满是草药的清苦味道,就是贺渊身上总是带着的那种气味。陆浩环顾四周,院里一个人也没有:“搬山他们呢?”
“王烛和王灯跟着爹去隔壁村了。”贺渊气道,“搬山那家伙,我让他跟着你,他倒甩给阿山,我让他留下看家。”
陆浩笑了几声:“你个小气鬼。”
贺渊正打算给陆浩倒杯水,有一个中年妇女扶着一个中年男子跌跌撞撞地走进来。
陆浩忙让他们坐下,顺手替贺渊拿来腕枕。他旁听了几句,陆浩便猜想这男子应当是染了风寒,就是拖的久了点。
贺渊号了脉,写好药方,陆浩接过,去抓了药。
那黄姓农妇千恩万谢:“贺大夫不收我们的钱,我们也不能白拿,我家里那只鸡送给小贺大夫好了。”贺渊见这夫妇的衣服都缝缝补补,便摇摇头推辞了。
黄姨还想说什么,突然注意到陆浩的衣饰,吓了一跳:“这位公子是?”
贺渊顿了顿,道:“这是我一个友人。”陆浩心里一涩,表面上未露出异色,笑着对黄姨行了礼。
黄姨手忙脚乱地回了礼,目光在陆浩的扳指上停了一下。她的相公又咳了几声,黄姨便急忙告辞,扶着男人回家了。
路上,黄姨喃喃自语:“那刘家还想把女儿嫁给小贺大夫,我就知道不可能。”
她的相公病得昏昏沉沉,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