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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而天气越来越热,姚琛泽原本就用薄被搭个肚子。
空调的温度照顾他身体不好,并没有调得太低。
浑身燥热难忍,又裹在被子里,左寒难耐地动了动。
或许是因为斜府街的那段经历,在他的固有思想里,这种事并不高尚,身体会有欲望,甚至算是难堪且羞耻的。
更不要说他自己提出来想做,那是决计做不到的。
姚琛泽对他的过度保护还体现在床事上。
其实很舒服,他一点也不讨厌。
许医生说过的,正是因为身份地位和成长背景差距太大,他们对同一件事会很自然地呈现不同的看法,沟通是必不可少的,可以减少很多矛盾。
在昏暗的灯光里认真思考了片刻,左寒静静回过头,用目光描摹着姚琛泽俊朗的睡颜。
不管他如何撅着屁股不理人,姚琛泽睡觉时永远是面对着他的。
又做了会儿心理建设,他用手推了推姚琛泽的胳膊。
然而身边的alpha睡得跟猪一样,一动也不动。
再推,还是不动。
两秒后,姚琛泽甚至开始打呼。
越听越烦,气得要死,实在不想再和这人睡一起,左寒从被子里伸出一只腿,用了点力,想把姚琛泽踹下去。
然而alpha太壮实,这一脚没踹动,倒是把人弄醒了。
“怎么了。”姚琛泽哑着不甚清醒的嗓子,迷迷瞪瞪压了过来。
本来就热得睡不着,又被紧紧搂进了暖烘烘的怀抱,左寒开始奋力挣扎。
姚琛泽只好松了点力道,由着他转过身去,重新背对着自己。
“怎么天天不高兴。”大少爷想不明白。
“看见你就烦。”左寒下定决心,今天再不跟姚琛泽说话。
脑子清醒了片刻,姚琛泽有点难受,眼睛一湿,委屈地偏头蹭了蹭枕头。
隔日一大早,天还没亮,姚琛泽就披着晨光出了门。
陶谦已经被成功控制住了,关在废旧的钢铁厂里,他亲自去审。
调查组即将撤离,是林邱的意思,这事一直没有进展,抵抗派给了不小的压力。
趁着姚青的禁足令还没解,还能诈一诈这位陶副官。
S极alpha的精神力太过强悍,陶谦被压得直不起身来,一直跪在地上,一个上午过去,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晕又晕不过去,年过半百的老副官痛苦得直喘气。
姚琛泽明显不大高兴,坐在椅子上慢悠悠翻着报告。
“兔死狗烹,他把所有事都推到你身上,你确定你想好了,要替他把牢底坐穿?”
陶谦咬紧了牙关,依旧不松口。
“你这种忠心是从何而来?”姚琛泽实在不解。
不多时,李济航走了进来,他规规矩矩敬了礼,“报告,少将,五连山禁区里的钛矿矿口,调查组已经探了出来。”
姚琛泽将目光从报告上方默默探了出去,捕捉到了陶谦的脸上露出的一丝慌乱。
看这反应,基本赌对了,姚琛泽没忍住松了口气。
然而陶谦的反应不能作为证据。
给了李济航一个眼神,李副官立即发挥起来,“经查证,项目审批处是陶副官的签名,审问过姚青将军了,他说自己毫不知情,给陶谦的自由度太大,认了个御下不严的罪名。”
“调查组周部长的意思,要调陶谦去军监处受审。”
军监处,那不是个舒服的地方,也不知道哪里更叫人难受些。
“知道了,下去吧。”姚琛泽挥挥手。
该下的药都下了,再将陶谦关一段时间,完全隔绝掉外界的消息,等着他自乱阵脚。
第78章 少在人面前晃
走出废旧的铁门,姚琛泽掏出私人手机,想看看左寒在做什么。
还没坐回车里,心有灵犀般,手机响了。
是别墅的座机。
接起电话时,姚琛泽的脸上下意识挂上了点笑意。
然而电话那头并不是那个慵懒清哑的声音。
“少爷,左寒先生发烧了,到现在都没醒,要不要叫家庭医生上门来打针啊。”周阿姨语气焦急。
“什么?”姚琛泽心提到了嗓子眼儿,条件反射般开始浑身紧张。
“我早上去叫他吃早饭,他说头晕要再睡会儿,上午就没起,这会儿敲门进来,人已经烧糊涂了,都说起胡话了。”周阿姨还在语无伦次说着什么,姚琛泽一把将司机拎出驾驶室,自己坐了进去。
“把人给我看好了。”他叮嘱完李济航,一脚油门,车窜了出去。
昨天还好好的,怎么就发烧了。
出门时左寒没醒,他只轻手轻脚贴了贴他的脸,似乎是有些热。
“三天之前,我出任务,晚上不在家,他通宵看剧了。”把人送进急诊室,姚琛泽在一旁转来转去,他对着常给左寒看病的贺医生仔仔细细复盘了最近一个月左寒的不健康行为。
“也不算通宵,反正是三四点才睡。”
实在想不出来还有什么别的理由,平时已经非常注意了,真真正正是捧在手心怕摔了。
“换季感冒是正常的,别紧张。”贺医生都快被绕晕了。
“正常的感冒,人会烧晕吗,40度啊,再烧要烧傻了!”姚琛泽脾气压不下去,人都暴躁了起来。
他又开始念叨,“怎么就不听话,那个破电视剧有什么好看的,以后也不能看了。”
“偶尔通个宵也没什么。”贺医生明显还想为病人争取看电视的权利。
迎着军政处少将明显不赞成的略显阴郁眼神,贺医生慢条斯理推了推眼镜,又道:“血液检测结果还有半个小时能出来,先安排住院输液吧,最多到晚上应该就能退烧了。”
姚琛泽亲自把人抱上了担架,脸色沉得骇人,动作却轻得不能再轻。
他守在病床前不动,周阿姨忙前忙后去办了住院。
戳针时左寒醒过来片刻,意识还不太清醒,勉强认出了病床前的姚琛泽,小声喊了声难受,抓着他的手指不松,力道不大,却把大少爷一颗心都抓碎了。
他一直记得左寒说过怕疼,不喜欢打针。
不多时,贺医生敲门进来,姚琛泽赶忙偏过头缓过那阵难受。
“病人这几个月都吃了些什么?”贺医生拿了血液检测的报告单,神色严肃。
左寒又被称为了“病人”,姚琛泽非常非常讨厌这个称呼。
有护士跟了进来,对着输液瓶打了一管新药剂,又晃了晃输液架,让药剂混合均匀。
姚琛泽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尽量控制着颤抖的声线,小声询问:“是中毒么。”
“不是,就是饮食问题。”贺医生顿了顿,又补充道:“也不用说得太详细,就拿昨天举例,大致吃了些什么,还记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