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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
“报告,已经在路上了。”
“您小心台阶。”
……
三五个高大的士兵连跑带走,如临大敌般拥簇着什么人。
走得近了可以看到,是姚琛泽背着一名女子,脸上是他从未见过的紧张和惶恐。
背上的那女子浑身脏污,枯黄的头发埋住了脸,只露出一点瘦削的下巴,一条细弱的手臂垂在姚琛泽身前,随着跑动无力地晃着。
香草味一晃而过,左寒下意识停住了脚步。
擦身而过,他没得到一个眼神。
你真的有提过要带我离开吗?金贵的高等级alpha不都得定期体检么,那时你又为什么会突然进入易感期?
左寒一概没问。
没了腺体后,他于姚琛泽而言就是一个陌生人。
“就停在这里吧。”当车开出了足够的距离,左寒适时出声。
“左寒先生,少爷让我代他给您道个歉,为了当年易感期咬伤您的事。”
李济航语速很快,一路都在埋头留意着信息,好像也着急想往回赶。
拉着车门的手一顿,左寒淡淡回了句,“没事。”
很小的时候,温柔白净的支教老师给围在一起字都不识几个的泥猴子讲了个小美人鱼的故事。
她说,人鱼公主放弃了三百年的寿命,把美妙的歌喉给了巫婆作为交换,将漂亮的鱼尾变成了人腿,走到了岸上。
“她追求人类的爱情、灵魂和理想,是最勇敢的人鱼公主。”
左寒只觉得这条鱼很傻。
因为王子爱上了别人,太阳升起后,她最终化为了泡沫。
彼时他还未能收好自己的兽类第二性征,顶着对尖尖的白色猫耳朵,坐在田埂边大声反驳。
“我不要上岸,我要做海里最漂亮的鱼,游在最深的地方。”
他是个omega,在贫穷的村落里很罕见。
众人哄堂大笑。
“你是猫啊,猫怎么会在海里游泳。”
可是后来,他也短暂地好奇过。
四周建筑很高,斜府街没有月亮,海也离他很远。
彼时他总爱趴在狭窄的窗口朝外看,黑暗里只有劣质香烟燃起的一点猩红,一点光亮。
他错误地将希望寄托在这样虚妄的光上。
第6章 怎么跑这么远
怀揣着意外之财,左寒随意搭上了一辆长途汽车,一路向西,颠簸了几天,到了联盟西部的晋城。
去邮局寄信的这天,天气阴沉,柜台面上铺放的玻璃很凉,写好地址,拿胶水封口前,左寒将写好的纸条从信封里抽了出来,又塞回口袋。
他妈不识字,寄回去也看不懂。
多塞点钱就行了。
晋城依山傍海,旅游业发达,左寒在一家民宿帮忙看店打杂。
“左寒,没事的话来搭把手。”门帘撩起,是隔壁摄影楼的老板阮文超来喊左寒帮忙。
今天没太阳,有游客租了民族服饰去海边拍照,闪光灯和反光板是省不了的。
民宿的老板娘正靠在前台专心对帐,左右现在无事,她摆摆手让左寒跟着去一趟。
咸湿的海风裹挟着一点腥味,左寒撑着打光灯静静看着阮文超扭曲里带点做作的拍照姿势。
阮老板不是侧躺在沙滩上,就是撅着屁股扎个夸张的马步,嘴里还时不时讲两句笑话逗逗游客,吆喝得很卖力。
这人是个半吊子摄影师,水平自然没有以前给左寒拍商业片的专业摄影师高,不过赚赚游客钱还是够的。
也能感觉到他很喜欢这份工作。
左寒觉得有趣。
紧赶慢赶按了几下快门,雨还是来了,左寒帮阮老板将器材收好,踩着青石板跨上台阶回去。
雨已经渐渐大了起来,到处都黏糊糊的。
常在附近流浪的那条花斑狗正蜷缩在民宿院门下避雨,干燥的地方只有巴掌大,它浑身发着抖,见了左寒还不忘卖力摇着尾巴讨好。
这狗见谁都会摇尾巴。
于是左寒踩着院子里的水坑去柜台下拿了根火腿肠,打了把伞折回去喂它。
陆陆续续有旅客跑了回来。
“小老板,这是你们院儿里的狗吗,这么脏不洗洗澡的啦。”年轻的小姑娘停了脚步,笑着和左寒搭起讪来。
廊下拥挤,左寒退到雨中,花斑狗不住舔着嘴,蜷缩得更小心。
有一起玩的同伴当下就黑了脸,泄愤般狠狠踢了踢脚边的狗。
花斑狗顿时哀叫起来,夹起尾巴跑进雨里。
“你发什么神经啊!”
“你他妈什么心思当我看不出来?”
……
俩人站在院门下就吵了起来。
大概是因为下雨打乱了旅游计划,心情烦躁。
左寒弯腰捡起地上的红色塑料壳,顿了顿,把伞靠在一边留给客人,又踩着水坑走回里屋。
雨声淅淅沥沥,避雨的屋顶不属于他,他也没有权利决定谁该留,谁该走。
平静的生活是在某一个瞬间被骤然打破的,没有任何征兆。
长假结束,天越发冷,晋城彻底进入了旅游淡季。老板娘这些天干脆回了娘家,留左寒一个人在民宿看门。
这天,院门外闹哄哄的,不一会儿,四五个人背着大包小包跨进门来。
彼时左寒正在前院拿了点废旧木材丁零当啷敲着,敲一会儿,歇一会儿。
为首的那位见了左寒,上下打量一番,忽然笑得一脸愉悦,快步走过来要和他握手,身后跟着的人里有挎着摄像机的,这让左寒很是警惕。
“是左寒先生吗?”
上一次有人这么问他还是大半年前。
左寒轻轻皱起眉,不知对方有什么意图。
好像已经确认了他的身份,也注意到他警惕的表情,对方放下行李,道:“麻烦先帮我们办个入住吧。”
左寒摘下白手套搭在还未成型的木箱上,带着这几人去前台登记身份。
这间民宿不属于他,他没有权利把客人赶出去,何况现在是旅游淡季,民宿难有营收,老板娘没降他工资,已经很照顾他了。
看了眼证件,为首的那位叫巩明,这些人的住所都在首都。
几人安顿好后,太阳还悬在天上,巩明又到前院来找左寒。
“是这样的,左先生,我们想跟你做个采访。”他终于表明来意。
“采访什么?”左寒手下没停。他第一次做木工活,顾此失彼的,巩明边帮着搭了把手,边解释道:“二十多年前,我们台有一档很火的乡村调解节目,现在在做回访。”
左寒的脸色蓦然有些难看,这点反应都被巩明收在眼里,他嘴皮子一向利索,自来熟一般和左寒抱怨起来。
“要找你可不容易啊,我们在钟楼村呆了快两周,所有素材都拍到了,就差左先生的了。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