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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后地闯了进来。
“姚少爷!”
失控的精神体将试图靠近的卫兵一个接一个撂倒,年轻的alpha龇着带血的犬齿,强硬地拖着左寒缩到墙角,将人牢牢锁在怀里,眼神警惕。
地上拖过一长串浓稠的血迹,场面混乱嘈杂。
由于消耗了过量的精神力,初次成形的精神体很快脱力消散。一阵兵荒马乱后,镇定剂和抑制剂一同扎进胳膊,失控的alpha又被强制戴上了止咬器,混着血的涎水透过黑色皮质面罩的缝隙不住往下滴,一声接一声的嘶吼里透着股困兽般的疯狂。
终于,卫兵掰开了姚琛泽的手指。
好像要将他全身骨头都捏碎的力道骤然消失,左寒像只失去支撑的破布娃娃,“咚”的一声摔到地上。
“救护车!快!”
“快带姚少爷离开!”
很快,脚步声簇拥着珍贵的alpha渐渐远去,左寒浑身赤裸,躺在地上不受自控地不停抽搐着。
他闭上了眼睛,没有再睁开。
只是没忍住悄悄做了个梦,代价就这样大。
可能想法本身就有罪,不切实际的期待会带来祸端。
此刻。
他们又亲密地相拥在一起,像两个亲密无间的爱人。
想象中的失望或惋惜一概没有,和自责、后悔也搭不上边,姚琛泽只是蓦然红了眼睛,一言不发,倔强地瞪着他。
竟然有些委屈,像期待了很久的玩具被抢走的小孩。
深邃的眼窝能盛放更多的情绪,柔和的暖光冲淡了面中的阴鸷,让他的五官显得愈发俊逸,于是这股委屈看起来格外可怜。
可惜这样的表情出现在了加害者脸上,只会叫人厌烦。
左寒没忍住轻嗤一声,觉得无趣。
没意思。
他又挣了挣,这次姚琛泽松开了胳膊。
顶灯亮起白光,坐起身时,回忆带来的痛感再次被收进旧木箱,虚假的温馨与暧昧消散,一切回到了正轨。
第5章 就停在这里吧
姚琛泽也坐起身,长期睡眠不足让他的焦躁感更重,像裸露在外的沉疴。
没什么好聊的。
左寒掀开被子想下床,只是刚有动作,肩膀就被钳制住,继而整个上半身都被压趴在被褥中。
背后的衣料掀了上去,交错的伤疤上,指尖慢慢划过,陌生的触感带过一阵颤栗。
“是我咬伤了你的腺体。”姚琛泽确定,像是刚从断裂的记忆里找到了点片段。
“没去修复?”
“没钱。”左寒回答得漫不经心。
这样的姿势并不好受,左寒挣扎了两下,没能成功,也错过了背后那道骤然阴冷的眼神。
姚琛泽会这样问也不奇怪,omega的腺体珍贵且重要,如果只有外部伤而没有病变,医院不会选择直接切除。
然而能不能修复和有没有钱修复是两码事,从未吃过苦的alpha大概不能理解。
压着他的力道消失,在左寒撑起身之前,“砰”的一声,门被摔上。
气跑了。
脾气又臭又怪,还幼稚,比五年前难相处多了。
也更讨厌了。
左寒重新躺了下来,床太大了,衬得他像一只小小的蚕。
空气中,琥珀甜香里混着芳润的木果香,很好闻。
是龙涎香,姚琛泽信息素的味道,抱着他的时候格外浓郁,现下已经散掉了一点。
失去腺体后,左寒的嗅觉变得不如以前灵敏,也不会再受信息素的影响,与一个普通的beta无异。
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如影随形的疲惫感占了上风,左寒慢慢蜷缩起来,在被窝里揉了揉被撞青的大腿,渐渐坠进梦里。
他变成了一条怕冷的人鱼。
每当太阳升到头顶时,阳光就能照进海底,光影像透亮的彩色水晶,有种不真实的美。
他开始好奇真正的太阳的温暖。
于是他找到了海底最强大的海妖,询问上岸的方法。
“岸上的人类没有鱼尾。”对面的人有着模糊不清的脸,身上带着股琥珀的甜香。
“那怎么办?”
“把你的声音献给我,我可以帮助你离开大海。”
“那我的尾巴呢?”
“割掉就好了。”
他呆呆地摸着自己漂亮的长尾巴,白着脸,摇头拒绝。
“算了。”
“算了。”
他很怕疼。
画面变换,这次他躺在了病床上,陈旧的床单沾着点点黄斑,像一大块发了霉的抹布。
浑身都在疼,身后没有了漂亮的鱼尾,腿根有明显的淤青。
“他为什么会突然进入易感期?”左寒的眼神空洞,语气里的疑惑很浅,好像在问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又有道甜腻的声音传来,是隔壁那位一向乖顺听话的omega叶荽,最爱给薛海明打小报告。
“你说为什么当兵的都来了,红灯区还在呢?”
“别有不该有的心思,你没被咬死,真的是捡回一条命了。”
什么心思?他愣住了。
他明明从未说出口啊。
临走前,叶荽又回过头来,语气里带着点酸,眼神里有怜悯,也有点藏不住的自得。
“听说上回那位大少爷就向明哥提了,要带你离开。”
“可是啊,我们这些人,是不可能活着走出斜府街的。”
我们这些人,又是什么样的人。
梦到这里戛然而止。
醒来时四周太过安静,左寒一阵恍惚,缓了许久才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
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头顶的照明灯亮得刺眼。
房间的主人昨夜离开时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
脑子里还残留着记忆里的那句话。
“听说上回那位大少爷就向明哥提了,要带你离开。”
左寒重新闭上眼睛,赖了几秒钟床,再睁眼时又恢复了惯常那种懒散的调子。
好像对一切都不甚在意。
慢吞吞走出房门,才发现天已经亮了,昨天带他过来的alpha已经在餐桌上备好了早餐,见了左寒下楼来又递过一份鼓鼓囊囊的信封。
“这是少爷给您的赔偿。”
左寒伸手接了过来。
应该不少,就是迟到了很多年。
昨日换下的衣物已经洗好烘干,规规矩矩叠放在塑封袋里,和他的背包放在一起。
左寒从背包的前侧夹缝里掏出每日必吃的药片,掰了一粒放进嘴里。
“哦稍等,我给您倒杯水。”李济航赶忙转身。
“不用。”喉咙管里咕噜一声,小小的药片已经咽了下去。
“走吧。”左寒提起背包,没动桌上的食物。
走出这座奢华的三层小楼,忽有嘈杂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医生什么时候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