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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心不下,就跟着他们上来了。”

才怪呢,反对派要行动的消息早就摆上了办公桌,他下午时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偏偏在祝念慈这里出了差池。

也还好他亲自指挥了现场,这才能在第一时间发现危险,及时地将祝念慈救下。

但瞿既明不喜欢任何计划外的事物,他的神情里依旧带着克制的冷厉,暴怒的情绪和紊乱的信息素被遮盖在西装以及温和皮囊下,也还好鲜血中的Omega信息素无知无觉地安抚着他紧绷的神经,这才能保持住极度冷静的状态。

不过……

那些讨人厌的反对派倒是难得干了件好事。

他不动声色地将祝念慈所有的柔软神情收进眼底,满意地抄着Omega的膝弯将他抱起来。

祝念慈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搂住了他的脖颈。

“我的腿没受伤,”他不甚适应地挣扎了下,“不用这么,嗯,照顾我。”

瞿既明却笑了声,说:“我进来时就看见你摔在地上,好大一声响,膝盖应该现在还在痛吧?”

祝念慈尴尬到脸一红,瞿既明说的倒是没错,但——

“真的没事,”他呐呐地说,“我很重的,而且外面还有好多人。”

结果瞿既明单手抱着他,还顺便拿上了挂在椅子上的外套。

“不重,”他轻描淡写地说,“很轻的。”

“那——”

“他们不会在意的。”

瞿既明温和地截住了他的话,三两步走进了满是硝烟味的走廊,一边提醒他:“外面冷,把外套披好。”

祝念慈噢了声,听话地低下头,他没敢去看走廊里那些Alpha的神情,只是很专注地盯着自己的手指,好像这样就能当其他人都不存在似的。

让瞿既明联想到小小一只蜷缩成团的小鹌鹑。

“你的东西他们之后会送过来,”他低声跟祝念慈商量,“我们先去找医生处理一下伤口,好吗?”

“唔,”祝念慈小小声地说,“其实也不用,都不流血了。”

在这条走廊上被抱着走一整个来回也太……需要勇气了吧?

过度紧绷的神经令他没能发现身边那些全副武装的Alpha全都恭谨地盯着地板,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挥之不去,但本该出现的尸体却已经迅速地被清理干净了,这一切其实都不那么的合理,偏偏瞿既明始终将他抱在怀中,用身躯隔绝了他的所有视线。

他步伐稳重地朝医生办公室走去,说:“还是得去一下,我担心会感染。”

这个理由十分靠谱,祝念慈没再说什么,默认了他的打算,Alpha熟悉的体温和微弱的橡木苔气息令他渐渐放松下来,不由又往瞿既明怀里缩了点。

瞿既明将他抱得更紧了点,冷厉的眼神朝旁边的某个Alpha飘过去,那人迅速而无声地敬了个礼,在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办公室的门后时转身朝电梯奔去。

“去把里面的血迹全清理干净,”他叫来自己的同伴,“记得多喷点除味剂,不要让小先生闻到任何信息素。”

……

瞿既明的车行驶进灯火通明的中心区,停在某座全市闻名的建筑前,祝念慈穿着他的大衣下了车,在冷风中仰起头发出声小小的惊呼。

他从没有见过如此漂亮的高楼,玻璃墙面倒影着远处的霓虹灯光,大门口的花墙被修剪得整整齐齐,管家穿着熨烫整齐的西装和锃亮的皮鞋迎上来,替他关上车门,接过了那个小巧的手提行李箱。

瞿既明跟在身后,适时地轻轻拽了下他的手腕。

“走这边,”他说,“膝盖还痛吗?”

祝念慈摇摇头,被冷风吹得打了个抖,但他还是新奇地仰着头,赞叹地打量着四周。

“跟白天的时候好不一样,”他扯着瞿既明的袖口说,“像一块巨大的,闪闪发亮的宝石。”

大堂内暖融融的香薰扑鼻而来,祝念慈依依不舍地收回视线,轻声说:“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呢。”

他的语气里有难以掩饰的,对这种场景的单纯喜欢,瞿既明的眼尾浮出一点笑意,调侃道:“闻越以前经常说你是个搞研究的好苗子,原来是因为你连校门都不愿意出。”

祝念慈被他说得心虚,解释道:“其实只是因为太忙了。”

学习的重担把小小的Omega压得像只忙碌的小蚂蚁,一刻不停地奔波在路上,他不能辜负过往十几年的努力,可在许多个阳光明媚的休息日,祝念慈也的确羡慕过季亚,羡慕他除了学习外就能无忧无虑到处乱跑,宛若一只自由舒展羽翼的天鹅。

但也只是羡慕而已。

瞿既明领着他进了电梯,管家替他刷卡按下了最顶层的按钮后就退出了电梯,祝念慈腼腆地站在角落,一只手捏着大衣的衣角。

“闻越曾经被学生写过举报信,”瞿既明突然开口,“那位学生说他精神折磨组内成员,分工安排极度不合理,他被强迫一整天都待在实验室里不能休息。”

祝念慈迷茫地看着他,发出声疑惑的鼻音。

“没有吧,”他替自己老师辩解,“我们已经是全院待遇最好的实验室了,再说了,做多点学的东西也多一点嘛。”

他腹诽,多少人想当闻越的学生还不被收下呢。

瞿既明但笑不语,终于明白好友为何会如此看重这个学生——

大工作狂碰上小工作狂,可不就是一拍即合。

叮咚一声,电梯门静静敞开,玄关处的灯光温暖地亮起,正对面是做成古树造型的隔断,祝念慈微微睁大眼,发出声很轻的惊叹。

“你的行李已经放进了房间,”瞿既明带着他往客厅里走,“晚上想吃点什么?”

祝念慈有点踌躇地跟上他,小声说:“都可以的。”

中央空调终年维持着房间内的怡人温度,餐厅里传来一串脚步声,他循声望去,正好看见穿着围裙的中年女人擦着手走出来。

“晚上好,先生,”她笑起来时颇为和善,“祝先生的房间已经收拾好了。”

瞿既明微微颔首,温和地说:“好,辛苦你了。”

他说完,侧过头看往自己身后缩了点的Omega,语气如常地介绍:“祝念慈,这位是我的女管家,你可以叫她于夫人。”

祝念慈按捺着充盈在全身的局促感笑了笑,嗓音微微紧绷:“晚上好,叨扰了。”

他第一次被人冠以“先生”的称呼,只觉得怎么听都十分别扭,仿佛简陋的破布娃娃被放进精心雕琢的水晶娃娃屋内,短暂获得了与自己不匹配的世界。

女人依旧是和善而慈祥的:“祝先生想先去房间看看吗?晚餐还需要十五分钟才好。”

祝念慈自然是应好的,只是女人还没再说什么,瞿既明就直接道:“我带你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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