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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并不会太多,正好能为他所用。他别无选择。
不远处,爱德华正‘晤晤’闷声大叫,用腿去踢那些想要上前的人鱼。这些天的囚禁非但没有消磨他的精神,反而让他更加愤怒了;他就像一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狮,愤怒地要和任何敢于上前的敌人同归于尽。
年轻军官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他握住枪的手指痉挛地收紧了;接着,他睁开了眼睛。
一道火光再次在甲板上炸开。枪再次被上了膛,一条人鱼顿时发出一声哀嚎,于血花中往后被掀退;短暂上膛之后亚尔林再次连开了几枪,血大股大股打湿了甲板,鱼尾直打滑,痉挛地在甲板上发出响声。铅弹很快用尽,年轻军官随即将长枪弃在一旁,自身边一个水手尸体的身上拔出铁剑,还未干涸的鲜血顿时从尸体下涌出。
少年全身赤裸,白皙肌肤上蜿蜒醒目鲜血,如同一只被献祭的羊羔。亚尔林一刀砍断绳索,将少年从船柱上放了下来;爱德华手脚发麻,一时站不稳,直接往甲板上跌;军官一手拽住他的手臂,让他站起来。少年胡乱扯开自己脑后的布料,终于得以开口,还没来得及愤怒地骂一声,就被一股大力扯到另一边。
有一条人鱼还未死透,正向两人扑来。顿时爱德华只听到一声皮肉穿透的闷声;少年一声惊呼立即哽在了喉咙里。
青年军官以刀横着割断了对方的咽喉。但爱德华很快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经历过那些近在咫尺的死亡,每一次都发生得很快;但这一次发生的实在太快了,快得让少年短暂地感到茫然。
亚尔林蹒跚了几步,慢慢倒了下去,很快被爱德华从后面艰难扶住了;少年喘着粗气,连托带拽地把亚尔林弄到了他们身后一个狭小的角落,前面有一些木桶,暂时可以为他们阻挡一些箭羽。爱德华的身上传来一阵潮湿温热的触感,好似打翻了水桶,很快汩汩地染红了少年还赤裸着的年轻身体。
亚尔林喘息了一声,艰难地反手脱下自己的外套,手发着颤,勉强罩住他。架弩炮高架在甲板上,转动绞盘时金属棘轮‘格格’作响,呼啸的利箭从空中划过,海水中顿时血花四起。燃烧的烧焦味浓烈,箭雨和火炮在海水中炸出滔天巨浪,橘色染红了半边黑暗的天际,就连投映到青年模糊眼中的月光也暗淡不少。亚尔林竭力睁开眼睛,沾血的眼睫不断轻颤着,唇间轻启,喉结缓慢地上下动着。
“喂...!"爱德华的双手通红,血浸湿了他的掌纹,少年声线透出一点罕见的慌乱,“你他妈别死!...喂!”
少年的声音似乎慢慢离他远去。亚尔林闭上眼睛,再次费力地睁开,似乎试图想看见什么东西。他的手指在痉挛,失血过多让他很快就感到了口渴和寒冷。有一些混乱的声音在他耳边絮絮响起,似乎是一些低低的爱语,安抚他,这轮月光终于变得温柔,尽数吻在他逐渐僵硬的眼睑上。
他苍白的面孔依旧英俊。冷峻的神情倾在他的眉目间,从眼眶而下,勾出一个坚毅的轮廓。他是个军人,亚尔林知道自己作为一个军人死去,虽然并没有谁承认他的身份,他还是那个低贱,肮脏,上不了台面的混血杂种,但亚尔林知道他终于不再害怕那些月光。他因为怕冷而临死喘息起来,爱德华握紧了他痉挛的手。
炮火声还未停。一声悲恸的长鸣从遥远海域另一边传来,让少年茫然地抬起头来。第一声长鸣未停,第二声悲痛的啸声再次响起;灰鳞人鱼与塞壬的悲恸声穿透了橘红色的夜空,此起彼伏,痛苦哀悼他们同在这个夜晚精疲力竭闭上眼睛的可怜伴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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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格斯和亚尔林携带他们的人鱼谢幕啦!
但,但但,他们在时间线扭转之后还是he!!
我就说,亚尔林真的是个傻好人。他是个纠结的人,没办法下狠心做事,又自卑又自骄,能为自己的信仰而死。克里斯跟他不同,克里斯是个没信仰的人,他才不管谁死谁活,商人,狠心啊!他在这种有巨大风险的情况下是绝对不会救人的,更何况这还是自己亲自设计的,不可能说到最后一步心软了,不搞了。所以我总觉得他是个坏人,或者说是不算好的普通人。
以及,人鱼的伴侣咋都这么惨,之前上半段的文里,乔把她喜欢的牧师斩首了,还让勋爵殉情了,亚尔林被整得整个人都不好了,阿格斯干脆没手没脚,被强行续命,还死不了;路易还算好的,但一开始也不成,威廉更惨(之后的饲养员),直接神志失常。啊!果然人鱼的爱有诅咒,也不假。
感谢大家,在我动摇或者伤心难过的时候给鼓励,支持,建议和关爱,在你们留言之前我不知道有朋友真的喜欢我的剧情,看到有朋友说喜欢亚尔林,我感动要哭了555
关于亚尔林,其实他就起源于我的一个脑洞,就是军官被绑起来献祭之类。这个单个的剧情很爽,但我开始真正从中找出人物,了解了他的性格之后,我发现这个故事只能这样结束(在时间线没有扭转的情况下)。一个有傲骨且脆弱自卑的角色,除了这样发展,我想不出他要如何和自己的脆弱和屈服和解,如何和重重伤害他的灵魂的人鱼和解。哎!!真的是,我有点惆怅。色情梗背后的惆怅事,555
第94章 第五十六章节 地牢
船在摇晃。锁链’哐当‘作响,在下一刻就随着暴戾吼声从石墙上崩裂开来。挣脱束缚间,人鱼肌肉健硕的苍白上身立刻被勒出道道的血痕。对他而言比纸还脆弱的锁链已根本无法再束缚他; 但在未苏醒之前人鱼就闻到了血的味道 -- 他熟悉的,所爱的,属于他的...血的味道。
克里斯发出一声微哽的颤声。他的眼帘闭着,眼睫颤抖,于剧痛间痛苦咬住了下颌。在血泊里,他的下半身已经发生了极为可怖的变化,原本修长而浑圆的鱼尾在痉挛中不断抽动着,层层叠叠的墨绿色鳞片逐渐褪色,变得肉眼可见的柔软,暴露出其下还未完全形成的嫩肉和软组织。一种诡异的皮肉生长声在地牢里回响起来,那些已经变成萤绿色的银鳞很快变成了莹白色,血不断地从中涌出来,青年的下半身都浸在他自己的血洼里。
一时的疼痛让金发青年说不出话来。塞缪尔把他抱进怀里的时候,他几乎已经快晕厥过去了。那一双赤裸修长的白/皙双腿浸在血水里,弧线优美的足勾苍白,血顺着小腿肚往下不住地流,一直打湿了人鱼黑鳞的鱼尾。
塞缪尔用手爪去捧他的下颌,青年的颈子便随之软软而无力地垂过来,像是一具柔软的玩偶。他苍白柔软的颊面在人鱼修长骨爪下陷下去,近乎失去知觉,金褐色的发丝被冷汗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