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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倒海,他怕被人认出来,愣是忍了又忍,也没再吱声。
等到殿门合上的那刻,他才如释重负,挣扎了几下,硬是从晏顷迟的肩上溜下去了。
“王八蛋。”萧衍抬起一脚往晏顷迟身上踹,被晏顷迟侧身躲过去了,那劲道带起的风刮动了晏顷迟的袍角。
“别发疯。”晏顷迟沉声道。
“去死!”萧衍不等他话音落下,又是一脚踹过去,只不过灵力被禁锢,他的速度要比往常慢了几拍。
晏顷迟折身而退,然而不等他再直起身,萧衍已是抬膝撞到了他的腿间,好在晏顷迟以手按住了他的腿,顺势把他拽过来,才幸免于难。
萧衍被拖住腿,摔倒在床榻上,两手被晏顷迟箍在了身后。
“不要胡闹。”晏顷迟瞧着他,余光一偏,忽然见到萧衍露出来的半截手臂上,有青紫色的痕迹突出,这痕迹乍看不明显,但分明是在沿着血脉朝上爬,蜘蛛丝似的。
他停下来,目光凝注着那暗青色,心跟着坠下去了——这不是蛊毒,蛊毒已经解了,那是什么?
“你昨晚除了见裴昭和沈闲,还去做什么了?”晏顷迟冷不防的问道。
“关你屁事。”萧衍说道。
“你今天去找墨辞先做什么?”晏顷迟深拢眉,“是他找得你?他找你做什么?”
“骂你。”萧衍答道。
“骂我?”晏顷迟盯着他。
萧衍:“骂你祖上十八代,满意了么?”
晏顷迟:“……”不用细想,只凭着对他的了解,就料定他打了妄语,既然萧衍不愿意说实话,那也没别的法子了。
晏顷迟沉默着,化灵气为丝线,直接捆住了萧衍的双手,然后挨着边沿坐下来,什么话也不说,握住萧衍的脚踝就开始给他脱鞋袜。
“做什么!”萧衍惊得倏然坐起,又狠狠踹向他,“滚!”
“你踹,”晏顷迟无动于衷的说道,“我就这一条命,你看着玩吧,怎么高兴怎么来,反正迟早都是要交代在你手上的。”
他是真的快气疯了,连说话都失了分寸。萧衍怔了怔,汗涔涔的背脊上,衣裳都贴得紧了。
“给我看看,他碰你哪里了?”晏顷迟从他的脚踝开始朝上看,又把他的狐裘解开扔到旁边的椅把上,将里面汗湿的衣裳剥去,就剩了件里衣。
萧衍不应声,用另一只脚勾过被子,往自己身上扯。
晏顷迟把人拉到自己面前,自始至终,他都不理会萧衍的挣扎反抗。
萧衍双手灵气化成的丝线箍着,他扯得腕骨通红,扯不动就用牙咬,发疯似的,用尽力气撕拽着这根灵线,磨得齿间出了血。
灵线锋利不断,根本不可能挣扎掉,可萧衍就是在不停咬,眼见他的腕骨上被划出了数道血痕,晏顷迟终是拉过他的手腕,收回了自己的灵线。
“做什么?就这么讨厌我?”他紧攥着萧衍的腕骨问,“我的线也碰不得你是么?”
“三长老忘性大了吧,这事儿你是第一天知道么?”萧衍渐渐静了下来,嘴里血水混杂,他啐出一口,正巧吐到了晏顷迟的鞋面上。
“……”晏顷迟到了嘴边的话被尽数被堵住,他微微呼吸着,攥着萧衍的手还未松开,萧衍没看他,却能感知到他情绪的起伏。
他的掌心滚烫发颤,是勉力压制情绪所制。
“松手。”萧衍说道。
晏顷迟竟是听话的松开自己的手。
萧衍见此,重新钻进被子里,裹住全身,人像个粽子似的缩在床尾,只不过仍是面无表情。
屋子里静得只闻呼吸声。
过了半晌,晏顷迟问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感觉怎么样?”像是在没话找话。
“我很好,不劳三长老瞎操心。”萧衍缩在床里面,方才挣得厉害,现在身上都是汗,觉得热了。
“适才是我不好,”晏顷迟软下语气,讨好似的说道,“师叔不该这样对你的,以后都不会了。”
萧衍不接话,方才撕扯灵线的痛感现在全回来了,火辣锥痛,他揉搓着自己的腕子,想要消减疼痛,却是疼得更厉害了。
晏顷迟还在为自己作解释:“墨辞先的修为比你要高,我是担心你会出事,我不是有意要这么做,都是我不好。抱歉。”
萧衍充耳不闻,他把自己搓痛了,即便听住手,还是疼得眼里泅起水汽,连眼尾也潋滟出了一片红。
这狗娘养的晏顷迟。
“我看见你身上泛了暗青色,害怕你是被墨辞先下了什么东西,又不知道。”晏顷迟说道。
“是蛊。”萧衍抬眼看他,眼尾殷红未褪,“我为了控制裴昭,养的巫蛊。”
“你——”晏顷迟正欲说话,忽然看见了他渐红的眼,“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我好得很,”萧衍不欲和他多废话,只道,“我不要听你说鬼话,你快点把我灵气解开,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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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067章 乖顺(修改了内容)
晏顷迟替萧衍解了穴。
“为什么养蛊这件事不同我说一说?”他问。
“为什么要说, ”萧衍说道,“我与晏长老之间的关系何时好到要你来替我拿分寸了。”
“我不想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外人,再和你争执, ”晏顷迟说道, “凡事都要讲究循环渐进,蛊是需要以自己血肉还喂养的, 稍有差池, 都会被反噬, 不是懂点皮毛就可以自认为是精通了, 这道理你应该很明白。”
萧衍从前就喜欢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可宗门分三教九流,所修所学也要分五行八作,新奇古怪的术法数不胜数,有些甚至欲要以自己的寿命为代价,必然不能面面俱到。
晏顷迟确实不准他碰这些,但那也是基于怕他受伤, 才约束着他。
他此时是真的筋疲力竭, 不知道要怎么做才好:“我是要沈闲扶持你, 不是要他纵容你以身试险的, 我帮你把蛊取了, 过来。”
萧衍看着他,下一刻, 纤瘦的脚踝被握住,晏顷迟膝盖抵住床榻边沿,把人拉向自己, 萧衍的脚踝很凉, 从指间滑到掌心时, 骨感分明。
萧衍低头,那丝丝缕缕的灵气已经沿着晏顷迟的掌心朝自己的脚踝缠绕上去了。
“……”萧衍拨开他的手,似是哀求的说道,“我求求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多管闲事了?晏顷迟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喜欢替我做决定呢?”
晏顷迟没说话,而是稍稍松开了手,灵气悉数回涌进身体,他微叹声,起身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说。
“是了,你不是这个意思,却在做表示这个意思的事,若不是你派人盯着我,你又怎么会这么快就得知我的去向?”萧衍说道,“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