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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寂静。

晏顷迟心里一抽抽的痛着,他目光始凝在窗外,不言也不语,他是在反复回味思虑着萧衍今日的话,想到最后,那些话已经颠来倒去的在心里重组了无数遍,混乱无序。

再也无法抵挡这份烧上来的怒意,他手下一用力,只听砰然一声碎响。

杯盏的碎裂,打破了屋子里的寂静。四分五裂的白瓷刺入晏顷迟的掌心,水混杂着血,缓缓顺着掌心往下淌,淅淅沥沥滴落在地。

那人不清楚今日发生了什么事,见晏顷迟始终没有松手的意思,只好说道:“这事儿又不是不能解决,人都给你找出来了,何至于因为一点能解决的小事,发这么大的火?”

晏顷迟缄口不言。

那人像是要刻意缓和这屋子里的氛围,又笑道:“晏顷迟,丑话说在先,你死了我可不会给你收尸的。”

“你听过沈闲这个名字么?”晏顷迟忽地出声。

“沈闲?”那人稍稍一愣,旋即摇头,“只在段问死后听闻了这个名字,之前闻所未闻,想来是籍籍无名的小辈,怎么了,这件事和他也有关系?要我去办?”

“和他没关系,”晏顷迟再抬眼时,眼底全是红的,“但他必须死。”

*

作者有话要说:

晏顷迟:tmd老婆跟人跑了!!!(嘶喊)(悻悻)(无能狂怒)(踢打空气)

第045章 恨我

晏顷迟宿夜未眠。

卯时三刻, 夜阑人静,冷风拂过千山万壑,他仰靠在太师椅里, 望着青白的天, 让自己浸在没有光源的黑暗里。

雨后萧条,满眼寂然。唯有摆钟在耳边哒哒响动着, 他从天光黯淡坐到光渐盛, 从窗棂里投进来, 照在眼皮上。

一轮轮金色的光圈, 明的, 暗的,在眼前交叠。

暮霜剑被晏顷迟幻化出来,他苍白的手指从剑脊上一寸寸滑过去,掠到了尽头,青碧色的冷芒在他指尖凝结。

他一刻都不想多等了,他今日便要去杀了沈闲。

过了许久, 门被扣响, 谢唯在外面轻声禀告:“三长老, 萧阁主醒了。”

——*****——

寝殿里, 萧衍坐在床榻上, 看着旁边侍女将床帐两边的绸缎绳重新系上,金色的穗子在光里晃动着, 他看得出神。

不多时,外面响起了一声声恭敬的“晏长老”,萧衍坐着没动, 渐渐听见了门被推开的声音。

“出去。”萧衍冷声道。

脚步声停住, 晏顷迟没说话, 但萧衍能很清晰的感觉到他的视线凝在了自己身上。

“听不懂么?”萧衍偏过脸来看他。

晏顷迟沉默着,几步走到了床沿,目光里盛着久违的暖意,他刚要伸出手,萧衍忽然躺回去,拽起锦被盖住了头。

“滚。”萧衍闷在被窝里,声音闷闷的,听不出情绪。

“我找到了巫蛊蛇的蛊师,这几日要出去,你可以不用看见我了,”晏顷迟看着鼓鼓囊囊的被子,说道,“我叫贺云升陪着你,你愿不愿意?”

萧衍没说话。贺云升是晏顷迟所有弟子里,性格最温顺的,人也好讲话,受不少同门爱戴,但萧衍和他并不熟,萧衍是晏顷迟带大的,也是唯一一个被晏顷迟天天放在身边养,凡事都亲力亲为的。

见萧衍不肯说话,晏顷迟只好先让殿里所有人都退下,然后才轻声说道:“裴昭在受审。”

萧衍还是没说话,但他怕听漏了什么细节,将被子打开出了一条小缝,从这个角度看去,能瞧见一抹雪白,那是晏顷迟衣裳的颜色。

“我将十三娘关在了老地方,你要是想去的话,让贺云升陪着你,墨辞先那里,我不放心,也叫人盯着了,你如果有别的人想选,可以说来听听。”借着日光,晏顷迟看见那道缝隙里,有一缕缕的白雾呼出,料想是萧衍的气息。

“沈闲除外。”他又作了补充。

“裴昭呢?他在哪里?”萧衍低声问道。

“这两日在天牢里关着。”晏顷迟忽然屈膝,蹲下来,从被子的缝隙里对上萧衍的眼睛,“想见他,得有我的令,你是京墨阁的新阁主,还是避嫌比较好。”

萧衍恍然,晏顷迟竟是直接猜出了自己的心思。

“巫蛊蛇是墨辞先找人放出去的,”晏顷迟耐心说道,“他想要裴昭死,但是没想到会是你出了事。他那天带人来,恐怕是在怀疑你的身份,我不让你见裴昭,也是因为此事,如果裴昭在我不见的这几日死了,墨辞先的矛头会直指向你。我不会让你被发现。”

他说得声音太轻,萧衍有点听不清,只好将被子缝隙开得更大些,露出了半张脸:“墨辞先不保他了么?”

“再保只会把自己牵连进去,”晏顷迟见此,把声音压得更轻了,“裴昭犯下的事太多了,墨辞先要是保他,只会越抹越黑,周青裴现在不信任他,他想压住我,就只能弃子争先,顾全大局。”

萧衍把被子掀开,不大高兴的说道:“你最好说得是实话。”

“不骗你。”晏顷迟温和地笑了,他把自己腰侧的玉佩取下来,放到了萧衍面前,说道,“我不在的这几日,有任何需要,都可以传音给我,它也等于我,只要你把它拿出来,就不会有人为难你。”

萧衍目光落在那块冷玉上,他对这块玉佩并不陌生,这是晏顷迟最为贴身的信物,也是在清溪街一案里,指认晏顷迟至关重要的物证。

现在,晏顷迟把它重新交到了萧衍手上,昔年的深情厚意尽在其中,缠缠绵绵,不必言说。

这是晏顷迟从未宣之于口的温柔。

萧衍伸出手,拿过这块玉佩,长长的穗子在他掌心晃动,冷玉受到感应,明暗变幻。

“起来把药吃了吧。”晏顷迟今日看着比平日里温柔许多,眼底倒还是赤红的,笑能掩去面容上的疲惫,但遮不去眼底的阴郁。

萧衍没说话,他盯着晏顷迟,晏顷迟站起身,唤来下人,让人去把药端过来。

过了片刻,侍女端着托盘进来,晏顷迟端起白瓷碗,用勺子慢慢搅了搅,让热气散的快些。

“来。”他舀起边沿的,吹凉了,才喂到萧衍嘴边。

萧衍没喝,意外的沉默,以他对晏顷迟这么多年来的了解,他觉得事情没有晏顷迟说得这么简单。

晏顷迟恐怕要找的不止是蛊师,他做事鲜少亲力亲为,何况抓人这种事……叫手底下的人去做不就行了。

“不烫了。”晏顷迟温声说道。

萧衍在这瞬间明白了什么,他忽地笑起来,目光冷然:“你是想要人陪我,还是想让人盯着我的一举一动?自己选,是要我选个会盯梢的么?”

晏顷迟手下微微一滞,作解释:“萧衍,我没有这个意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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