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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不信,她多次跟踪阿萦,在刘妈妈面前给阿萦穿小鞋上眼药,时日一长,刘妈妈不禁也开始动摇。

刘妈妈犹豫道:“此人穷困潦倒,面相虚伪狭隘,说不准他刚刚说的话都是猜测的气话。”

“那妈妈又该怎么解释她在万福寺中供奉我姐姐的长生牌位?倘若她沈萦心里没鬼,我姐姐的死又于她何干?她何必每年都在寺中为我姐姐的牌位添香油钱!”

刘妈妈语塞,知道阿萦给薛玉柔在寺里供奉牌位,还是上次两人偷偷跟踪出门的阿萦无意间发现的。

薛宁婉又说道:“妈妈好生想一想,沈明淑既要陷害于她,必是要提前设计精心谋划,为何最后又会被表哥识破她的奸计?”

沈明淑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显然,这个看似最为柔弱无助的阿萦才是这场事件中最大的获益者。

既得到了裴元嗣的怜惜,又挑拨得裴元嗣与沈明淑两人离心离德。

直到最后用她姐姐和顾三娘的死彻底扳倒沈明淑,踩着她姐姐的尸骨上位。前世的阿萦今日早该命丧黄泉,死在沈明淑手中,前世的刘妈妈也早就该被庆国公沈文铖灭口,为何这一世阿萦不仅活得好好儿的,还风风光光地当上了卫国公夫人?

为何这一世刘妈妈没有去顺天府报案,偏偏在路上遇见一个汉子,在那汉子祖上旧事的惊醒下去了卫国公府,平安顺利地替她的姐姐伸了冤?

倘若说这一切都是巧合,沈萦心里没鬼,又为何要在万福寺中供奉她姐姐的牌位?

除非,沈萦与她一样重生过一回,这一切的疑问才有了解释。

薛宁婉神色冰冷,有刀锋般的寒光从眼底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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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薛宁婉就做起了“噩梦”。

半夜她从床上叫喊着醒过来,刘妈妈急急忙忙进来,抱住冒了一身冷汗的薛宁婉不住安抚。

薛宁婉哭得泣不成声:“妈妈,姐姐刚刚给我托梦了,她说她就是沈萦和沈明淑将她一道害死的!”

刘妈妈大惊失色,慌忙捂住薛宁婉的嘴道:“姑娘,咱们现下无凭无据,这话可要慎言,莫要让太夫人听见才是!”

薛宁婉泪眼濛濛地点了点头。

她连续装着做了几夜的噩梦,脸色憔悴消瘦,连赵氏都看了出来,又听说她这几天晚上半夜总是喊着大外甥女的名字从梦中惊醒,担心薛宁婉忧思成疾,便请了大夫过来给薛宁婉开药医治。

薛宁婉乖乖配合吃药,她当然不会说薛玉柔给她托梦她是被阿萦和沈明淑一起害死,只和赵氏哭诉姐姐是冤死,她在九泉之下徘徊不得转世,求妹妹给她伸冤她才好入轮回道。

老人家都迷信,赵氏面上安慰了薛宁婉别怕,背地里却犯起嘀咕:那罪魁祸首沈明淑和万贵明明早就死了,为何玉柔总说她不能转世,这是个什么道理,难道是先前给玉柔烧钱烧少了?

心里不安,赵氏便去了一趟她常去的万福寺花大价钱设下水陆道场给薛玉柔连做了三天三夜的法事,以超度亡灵,帮薛玉柔转世投胎。

哪知薛玉柔似乎是不满意赵氏对她的交代,就在法事做完的当夜,原先她住在撷芳院的西厢房便闹起了鬼。

有值夜的小丫鬟说她半夜里解手路过西厢房时看见西厢房里竟影影绰绰亮着灯,小丫鬟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凑到窗上想仔细看看是不是起火了。

自从薛玉柔死后赵氏不想触景伤情便命人将西厢房给封上了,西厢房不该有人气儿才对,忽有一阵阴风从小丫鬟后背吹过,小丫鬟战战兢兢提着灯走过去,戳破淡白色的窗纱,而后看见了令她毕生难忘的一幕——

一个白衣女子坐在桌前,长发披肩,发出一声似有若无的长长叹息,而后她背后像是张眼睛似的蓦地向后朝小丫鬟看过去,小丫鬟当即吓得失声尖叫,哇哇叫着丢了灯笼撒腿就跑!

翌日,撷芳院西厢房闹鬼的事情就传遍了卫国公府。

赵氏半夜没关好窗偶染风寒抱恙,阿萦和陆氏一齐来到撷芳院,两人先探望过了赵氏,赵氏眉头紧锁地躺在床上一语不发,而薛宁婉神色憔悴,一见两人进来便哽咽道:“一定是姐姐的魂魄!我,我前些天还梦见了姐姐和我托梦,说她死得冤枉让姨母为她伸冤,如果是巧合,这世上的事情怎会这般巧!”

小丫鬟也跪在地上哭道:“奴婢以身家性命担保,奴婢绝对没看错!”

阿萦和陆氏遂来到西厢房,命两名小厮将西厢房的门锁认真检查一番,小厮看过后道:“夫人,三夫人,这门锁并无被撬开损坏的痕迹。”

门锁没有被撬开损坏,要么说明打开这扇门进去的“女鬼”是熟人,她手里握有西厢房门的钥匙,并且她很有可能并不是一个人作案,打开门锁进去之后她的同伙再将门锁上,伪造出“女鬼”穿门而入的假象。

要么则是“女鬼”不是通过门进去的,或是窗,或是其他的方式可以不损坏门窗。

阿萦和陆氏领着一群人进去四下查看,并未发现屋内有翻动的迹象与丢失的物品,而小丫鬟指认的那女鬼所坐的桌椅上也依旧蒙着一层灰尘,仿佛昨夜根本无人坐在此处。

一无所获,阿萦和陆氏只能持与赵氏一样的观点,那就是小丫鬟半夜解手头脑昏沉以致看走眼了,西厢房并无女鬼,女鬼是小丫鬟臆想出来的。

毕竟满府里看见女鬼的只有小丫鬟一人,就连薛宁婉也只是做梦梦见薛玉柔罢了,没有人能够证明小丫鬟所言属实。

阿萦安抚了薛宁婉和受惊的小丫鬟,并赏赐了一些安神镇定的汤药,体恤地让小丫鬟回家暂歇几天缓缓神。

回到锦香院天色已经接近傍晚,紫苏和桂枝两人都觉得身后凉飕飕的,等桂枝下去准备晚膳之后,紫苏悄悄地问阿萦道:“夫人,您信鬼神吗,莫非真是这柔姑娘的魂魄回来了?”

可能是吧,毕竟阿萦自己都不知道四年前她是怎样活过来的,有时候她也会想,前世的那些种种究竟是她所亲身经历过,还是仅仅只是一场梦,也许今日的她不过是一缕死而复生的魂魄?

既然她都能活,薛玉柔变成魂魄又有何稀奇?

至于薛玉柔究竟是怎么死的,只有阿萦与周文禄心知肚明。

沈明淑和万贵已死,薛玉柔却仍然喊冤,除非她想索命的那个人是她沈萦。

念及此,阿萦决定明日找借口就让周文禄来一趟卫国公府,听听最近他有没有遇见什么异样。

她边想边往内室走,紫苏先她一步进去,替她从衣橱拿来新衣服,念叨着那西厢房不干净,得先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去去晦气。

阿萦由她去了,紫苏将衣服拿过来挂到衣槅上整理,突然猝不及防地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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