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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时间定在九月十五,就怕太夫人或是薛宁婉再出什么幺蛾子,以免夜长梦多!
阿萦是想给薛宁婉上眼药,没想到裴元嗣反应这么大,她忙道:“大爷别这么说,太夫人现如今就婉妹妹一个外甥女,不疼她疼谁呢,何况婉妹妹的姐姐玉柔姐姐年纪轻轻便香消玉殒,太夫人多疼疼她也是人之常情。”
“你也是绥绥和昭哥儿的娘,太夫人把两个孩子当做眼珠子,怎么没见她多疼疼你,以后不许你再和她这样的人来往!”
对于薛玉柔之死,卫国公府于薛家确有亏欠,可这份亏欠是针对薛玉柔,而非薛宁婉。
薛宁婉安分守己太夫人给她找个什么样的婆家裴元嗣不会插手,若是薛宁婉心思不正,裴元嗣断然不会怜香惜玉对薛宁婉手下留情。
阿萦便装作不高兴的样子,闷闷地“哦”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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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裴元嗣便暗中嘱咐陈庆和他媳妇瞒着阿萦将库房中仅剩的两匹红底缂丝拿出来,送到京城最大的绣庄念奴娇订做嫁衣,这两匹由于颜色过于鲜艳家里一直没人敢要。
那厢念奴娇的店老板拿到这两匹珍贵的缂丝又是惊喜又是慎重,连忙安排了十数个绣娘照着陈庆媳妇口述的身形开始时为嫁衣设计花样。
此处暂且不表,且说三天后裴元嗣休沐,第一天晌午去了兖国大长公主用饭,第二天晌午去了赵氏处用饭。
薛宁婉根据裴元嗣第一天的动向已经猜到裴元嗣第二天可能会来撷芳院,这一天早上她便早早地就开始准备。她肤色不算很白,许是因为太瘦气血不足,肌肤透着黄,每次见人便都要往脸上上一层厚妆,用铅粉将肌肤涂白,两腮和唇上揉开一点点胭脂,不用太多,妆容太重容易被人察觉出来。
想到阿萦那两道细细的远山眉,薛宁婉特意用螺子黛将眉毛画细,眉尾则画得下垂一些,这样会使她低眉垂眼之时带上几分娥眉颦蹙的楚楚可怜。
最后挑选一身衣服,别看裴元嗣性格严肃古板,其实越是这样的男人越是爱装正经,薛宁婉嗤笑一声,阿萦喜好打扮,都是生过两个孩子的妇人了还喜欢穿得跟个未出阁的大姑娘似的,从她时常搭配的几身衣服上就能看出来了,裴元嗣喜欢红绿二色。
薛宁婉怎么都想不通,那沈萦除了一张脸,浑身上下究竟还有何优点好到让裴元嗣对她两辈子都念念不忘,上辈子她死了快一年了裴元嗣每天下值回来还是会去锦香院,坐在里头一坐就是一两个时辰,无论姨母用什么手段逼迫他都不肯纳妾、碰她!
前世是她失了谋算才会惹得裴元嗣厌恶,不过薛宁婉并不认为裴元嗣对阿萦就是真心,若裴元嗣真是个正人君子,又怎会在善妒的正室夫人沈氏眼皮子底下和自己的妻妹搞到一处?
说什么情啊爱的,呵,男人眼里最爱的永远是十六岁的小姑娘,如果阿萦没死,在裴元嗣身边待个五六年色衰爱弛便也罢了,偏偏阿萦死在了裴元嗣最喜爱她的年纪,所以裴元嗣才会对她如此怀念难忘,如果裴元嗣真的喜欢她,为何在阿萦还活着的时候不把两个孩子抱到她身边抚养?
所以她该庆幸裴元嗣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否则她怎么能有机会拉下阿萦上位呢?
阿萦喜欢穿海棠红色的衣裙,薛宁婉便着一身桃红色的妆花褙子,下身则挑了条白底绣海蓝云纹罗裙。
八月炎炎热夏,院子里五颜六色的月季、木槿常开不败似的傲立枝头,几只花色斑斓的大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鸟语花香,赵氏就坐在树底下摇着纨扇乘凉,与秋娘边吃凉瓜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裴元嗣推院门进去,薛宁婉便擎着一把罗扇,挽着袖子,露出一对雪白的皓腕在花丛中欢快地扑蝶。
“哎呦,这是什么风把大爷您给吹来了?”赵氏动也不动,摇着扇子冷哼道。
这时传来一阵咯咯的笑声,两人下意识都朝着笑声的方向看去。薛宁婉的笑声清脆悦耳,如娇莺鹂声,她忙活得专心致志,仿佛连裴元嗣什么时候进来了都没发现。
作者有话说:
第90章
薛宁婉的笑声清脆悦耳, 她忙活得专心致志,仿佛连裴元嗣什么时候进来了都没发现。
赵氏望着小外甥女亭亭玉立的背影和天真烂漫的欢快模样, 感慨道:“玉柔文静, 婉儿却比玉柔的性子活泼多了,娘如今就希望能为婉儿找一个值得托付终生的男人,平安喜乐地过完下半生, 也算是弥补了我对玉柔的遗憾。”
薛宁婉在刘妈妈的提醒下才意识到裴元嗣的到来,慌忙收敛了笑意低着头走到裴元嗣面前赔礼道歉,“表、表哥, 是我失礼了。”
有了阿萦和阿萦安排的两个小丫鬟精心上的眼药,裴元嗣对薛宁婉的印象从模模糊糊变为了贪慕虚荣,是以他仅是冷淡地“嗯”了一声。
赵氏早已习以为常, 不以为意地招呼裴元嗣和薛宁婉一道进去用午膳。
裴元嗣没有丝毫留恋地跟着走了进去。
呆在原地薛宁婉却宛如晴天霹雳一般。
她抚摸着自己这张精心描画过的脸蛋不敢置信, 他对她如此冷淡也就罢了,竟是连看都不肯多看她两眼?
薛宁婉死死地抠着自己的指尖。
以往都是薛宁婉和赵氏一起用饭,裴元嗣过来了,薛宁婉便不合适再坐在饭桌上。
即使赵氏盛情相邀, 派人去请了好几回, 薛宁婉依旧柔声婉拒了。
赵氏原以为儿子来这一次又是为了扶正阿萦,裴元嗣却在她耳旁说起了前些日子她开库房给薛宁婉赏赐了一匹缂丝的事情。
“哪个长舌妇又在你面前多嘴了, 怎么的, 裴肃之你就如此一毛不拔, 亲娘拿一匹布给你表妹穿怎么了?你不乐意我偏要给,我乐意!”
赵氏笃定是阿萦给她穿小鞋了,讽刺道。
裴元嗣不冷不热道:“您不用管我如何知道的, 我虽不管后宅, 家里发生什么事却也能一清二楚, 那几匹缂丝是圣上赏赐给咱们卫国公府的,是你儿子我拼死拼活在战场上挣下来的,您说我一毛不拔也好,铁公鸡也罢,我只想把最好的东西留给我身边最亲近的人。”
“您要赏赐下次可以赏些别的,她毕竟年纪不小了,住在卫国公府难免瓜田李下,我会让阿萦尽快为她挑选一位夫婿嫁出去,省得您没事儿总操闲心。”
赵氏气笑了,“什么瓜田李下,你想得还挺美,我给宁婉找男人绝不找你这样的,那得温柔体贴懂得照顾人,就你?”
赵氏嫌弃地冷笑了一声。
裴元嗣:“……”
没有最好。
赵氏的确有动过想让裴元嗣娶薛宁婉的念头。因为她不仅对薛玉柔的死始终抱有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