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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简直太过分!”

冯窈想到大姐周王妃嘱咐过她的话,含泪忍辱望着男人走远。

身后传来一声幸灾乐祸的笑,“活该,上赶着的女人谁会喜欢?”

冯窈收了眼泪向后看去。

沈明蕊从另一棵树后走出来道:“冯姐姐,我敬你比我年长几个月,知书达礼,可我姐姐还活着呢,你就这么不知廉耻地往我姐夫身上贴,你简直太不要脸,我姐夫会喜欢你这种女人才怪!”

冯窈冷笑道:“你姐姐,姐夫?你问问你卫国公他肯答应吗?沈明蕊,别以为你姐姐做的那些事情没人知道,你还有脸再登卫国公府的门,顾三娘和薛玉柔是怎么死的你们一家人心里最清楚!”

“你胡说八道,你敢说我姐姐!我姐姐分明是被人冤枉,你住口,你这贱人,看我不撕烂你的臭嘴!”

沈明蕊红着眼冲了上去,两人乱成一团在地上撕打起来。

“你不是也喜欢卫国公,口口声声喊着姐夫,你恶不恶心!”冯窈啐道。

沈明蕊用力一扯她的头发,冯窈龇牙咧嘴,沈明蕊嗤笑道:“关你屁事!我再恶心也起码不会像你一样不自量力,你算个什么东西,还想和我姐姐抢卫国公夫人之位,我姐夫当年看不上你姐姐,现在也不可能会看上你!”

“你姐姐就是只下不出蛋的鸡,蛇蝎心肠的毒妇!”

“你又是个什么好东西,你这辱门败户的小贱人,下作骚.淫的小娼妇,你也不溺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獐头鼠目的玩意儿!”

不提这大热的天两位贵女扭打厮斗得如火如荼,却说裴元嗣回了锦香院,阿萦不在屋里,只有绥绥在小床上歇晌。

前院不能无人招待,裴元嗣坐了一会儿便起身离开,一直到宴席散罢,各自送客,裴元嗣再回来时,阿萦已经卸下钗环沐浴完毕,坐在灯下陪着绥绥把玩今天她抓到的小木剑。

阿萦将小木剑放在小案几上,捂住绥绥的眼睛,用两张一蓝一黄的帕子分别盖住案几一处,有一张帕子下藏的则是小木剑。

阿萦松开手,绥绥大眼睛瞅瞅这边的黄丝帕,再瞅瞅那边蓝丝帕,小手随即一点,阿萦将丝帕掀开,丝帕下面藏着的赫然便是那把小木剑!

阿萦笑着亲吻绥绥的脸,夸道:“我们绥绥真厉害!”

绥绥乐得直拍手。

裴元嗣走进来,阿萦看见了,起身笑道:“您回来了,我让丫鬟给您备了热水,您赶紧去洗洗解解乏吧!”

她脸上温柔的笑意在灯光下一晃而过,仿佛心情还不错,今天没有任何人和任何事惹得她不高兴。

裴元嗣紧紧盯着阿萦的眼睛,阿萦却没有和裴元嗣对视,转身进屋拿衣服去了。

裴元嗣不知为何心里一阵失落,他走到阿萦刚刚坐过的地方,绥绥亲热地扑进爹爹宽阔结实的怀里让他抱,让爹爹陪着她玩找猫猫的游戏。

裴元嗣掩去目中情绪,将小木剑刚藏好,就听绥绥“啪啪”拍手指着他刚刚藏下小木剑的蓝色丝帕——他忘记捂绥绥的眼睛了。

裴元嗣只好掀开丝帕,捂住绥绥的眼睛,重新藏。

玩到绥绥终于累了,打了两个小哈欠,奶娘把小丫头抱了下去。

阿萦从屋里走出来收走小木剑,轻声对裴元嗣说:“我伺候您更衣吧。”

可一直等到更衣完毕,阿萦仍是一声不吭。上床歇息了,阿萦刚准备躺下,裴元嗣终于忍不住按住她的手。

“你就没有话要对我说?”

“说什么?”阿萦沉默了片刻,反问他。

一瞬之间裴元嗣的心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一样的难受,四肢百骸都在艰难呼吸着,仿佛透不过来气得沉。

尤其是阿萦还用那种轻描淡写的态度,“您放心,我不会因为绥绥抓了一把小木剑就不高兴,就像三夫人所说,巾帼不让须眉,绥绥只要日后健康平安我就心满意足了。”

那他呢,她一点都不在乎了吗?

明明巡边时她寄过来的那些家信口口声声说想他念他,什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全是假的!

裴元嗣嘴角勾着一抹似讥似讽的笑,突然起身撩开帐子,抓过一旁的衣服披上走了出去。

阿萦依旧静静地坐在床榻上,片刻后紫苏、桂枝急匆匆跑进来扑到阿萦床前道:“姨娘,您和大爷说了什么,大爷去了前院!”

“姨娘,您倒是快说句话啊!”桂枝也急道。

今天是绥绥的周岁生日,裴元嗣在深更半夜却穿着寝衣从锦香院出来去了前院睡,明日这件事一定会传满卫国公府,阿萦也将成为笑柄!

旁人只会觉得是阿萦惹恼了裴元嗣没有笼络好男人的心,根本不会有人在意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

“我去把大爷请回来!”紫苏咬牙道。

“不许去!”

阿萦叫住她,冷静道:“这件事情,你们谁都不许管。”

她看得见,白天紫园里裴元嗣是被冯窈强行拦下,她故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离开,回来对此事也只字不提,甚至对他更加温柔体贴,他果然为此发了怒,且气得不轻,大半夜竟冒着暑热跑去了前院一个人睡。

这证明裴元嗣在乎她的想法,他或许以为她应该吃醋,像从前无数次那样质问他是不是有了外心,是不是喜欢了别的女人,虽然他总是在否认,让她不要胡思乱想,但阿萦看得出来,他其实乐在其中,喜欢她这么问他。

所以每次他都会不厌其烦地重复,因为他心里一直期望能有人在意他,阿萦就是这样一个人,她对他几乎可以称得上百依百顺,在他心里的阿萦应当是痴恋他、关心他、深爱他。

可阿萦不要做这样的女人,男人永远都不会珍惜对他一心一意懂事体贴的女子,他们永远只会喜欢新鲜年轻美丽的少女。

前世的她,对他难道还不够温柔顺从么,在她死后裴元嗣很快却又纳美妾,将她抛之脑后,一双儿女受人欺辱。

没有付出过去得到的,便永远不会珍惜,阿萦无意去改变裴元嗣什么,她只想让裴元嗣知道她沈萦绝不会是喜欢他的众多女人中的一个,她独一无二,从前无人与她品貌相似,以后也绝不会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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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约莫过了七八天,裴元嗣每日只在傍晚回一次锦香院看绥绥,即使阿萦主动与他搭话他也爱答不理,当着阿萦的面冷若冰霜,偶尔才吝啬地对着女儿露出个不怎么好看的笑脸。

绥绥不爱板着脸的爹爹,闹着非要奶娘和娘亲抱,遭到母女两人嫌弃的裴元嗣脸色更难看,坐了没一会儿便又匆匆回了前院。

这日,阿萦照旧来到怡禧堂点卯。

自她熟悉府内中馈事务之后兖国大长公主便只让杨嬷嬷陪着阿萦在梢间读账本和簿子,一个时辰之后再与众管事媳妇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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