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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日后再也不敢到阿萦面前去嚼舌根了,回去躺在床上三天都下不来。
没几天决明就告诉裴元嗣,说赵炳安的小厮告他主子要收拾包袱跑回京城。
赵炳安幼时生母早逝,舅舅平江伯再娶后更偏爱继室生的二表弟,不免对长子多有冷落,这也是赵炳安从小性情十分叛逆的原因,裴元嗣面上再嫌弃也不可能放心他独自一人回京城。
且王渊和高遂是否真有谋反之心他尚不能完全下定论,此时要是赵炳安偷偷跑了,万一这两人真有不臣之心,岂不是误以为他裴元嗣是叫了个亲信偷跑回来京城向成嘉帝告状,一旦狗急跳墙事态的发展就不受他控制了。
裴元嗣立刻以都督府遇着盗贼为由亲自出门去捉这竖子,后来人是拿回来了,幸好赵炳安还没跑多远,又遇上康察台上门拜访。
康察台这次却不是来求裴元嗣换妾的,他上次回去之后隐约察觉到自己似乎说错话得罪了裴大都督,但又不知是哪里说错了,这才想着带着赔礼上门道歉,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不巧的是裴元嗣当时正有赵炳安要收拾,冷着脸让康察台有事以后再说就走了。
康察台骑马回去的路上遇见了王渊,心中苦恼,一股脑地就把事情跟直筒倒豆子似的都告诉了王渊。
“你跟裴都督都说了什么?”王渊问,按理说裴元嗣虽然为人严肃治军极严,但他待下属还是不错的,康察台是个契人,他没脑子裴元嗣又不是第一回 不知道,理应不会跟他一般见识才对。
康察台说道:“我说要是裴大人肯把他那小妾换给我,我就让那位小姐做正房,以后一定好好待她,我那个小妾生得大胸大屁股,又高又壮实,我听说你们周人都看重自己的子嗣,就说这女人好生养,床上功夫也好,保管伺候得裴大人舒舒服服,要是他不满意……”
“你闯大祸了康将军!”王渊叹道:“康将军啊,咱们这位裴都督根本不好女色,你把自己最漂亮的小妾送给他十个都不管用!”
“这话可怎么说?”康察台大惊失色。
王渊左右看看,计上心来,拉着康察台回了自己府上。
“实话告诉你,裴都督洁身自好,成婚三年才纳了这么一妾,你道他为何纳妾?是因他原配夫人多年无孕,为求得一子才将自己娘家的庶妹送给了裴都督。”
“你问裴都督要女人,那女子可是裴都督夫人的妹妹,裴都督要是把她给了你,回去该怎么和自己的夫人交代?”
“再者,你那女人你说她好生养,裴都督多年无子,纳了这妾看着肚子也不像是有动静的,否则怎么会大老远地来巡边还把她带过来?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你这么说可是打了裴都督的脸,裴都督恼羞成怒,岂能再愿见你!”
“康将军,我看你是要倒大霉了,这裴都督可是咱们陛下的亲侄子,得罪了他有你好受的,我看你还是赶紧上门负荆请罪去赔礼道歉罢,若不然……”
“不然什么?”康察台急道:“刚刚我就是去找了裴大人,裴大人根本不想见我,看我一眼就走了,王大人,你教教我该怎么啊!”
王渊同情地看着他道:“如此,请恕我无能为力,康将军你只能自求多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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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察台虽是契人降将,成嘉帝封他做飞龙将军,又让他进按察使司掌管刑狱,但他这几年在灵州过得一点都不快活。
以前在契国的时候他就是大将军,大汗时不时赏赐他美酒、美人,契人都是直肠子,没有周人这么多的勾心斗角弯弯绕绕,担心自己哪一天就不知道死在了谁的手下。
但是他不得已投降之后,成嘉帝忌惮他非我族类,卸了他的兵权,命他去掌管刑狱,别看他官做的大,但他哪里懂周国的律法,那些周人也都防备着他,不会让他有接触机密的机会。
不能打仗,不能随心所欲也就算了,还经常被人嘲笑是降将,如今又得罪了裴元嗣……
康察台觉得天都塌了,阿思阔的前车之鉴他不会不记得。
阿思阔就是因为周人杀降才降而复叛,当初裴元嗣连追五城亲自劝降阿思阔,阿思阔不再相信周人,决不投降,康察台当时却已经被裴元嗣抓获,不得已之下他只能投降,并劝说那些同样复叛的族人才苟得了一条性命。
阿思阔自尽之后康察台就取代了阿思阔原先的位置,其中少不了裴元嗣从中斡旋的功劳。
可见他的生死只在裴元嗣的一念之间,如果裴元嗣对他生了杀心,回去在成嘉帝面前告上他一状,到时候他又该怎么办?
康察台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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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康察台在王渊的怂恿下生了反叛之心,王、高二人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一个机会除去裴元嗣。
当年康察台正是被裴元嗣招降才苟延残喘活到了今日,所以即使现在康察台得罪了裴元嗣,想逃回漠北的契国活命,为了当初的救命之恩离开前他也是不会动裴元嗣的。
康察台的部下巴图鲁有勇有谋,对康察台是忠心耿耿,他不相信裴元嗣会如此小肚鸡肠,竟因为主子说错句话就要回京告他黑状施以报复,反复劝说康察台不要轻举妄动。
怎奈康察台心意已决,他不敢再去见裴元嗣,又担心裴元嗣有什么风吹草动,就命令巴图鲁日夜盯着都督府好给他打小报告。
王渊便略施小计从这上面做文章,暗中命人乔装成裴元嗣侍卫的模样带着一封模仿裴元嗣字迹、盖了都督官印的密信连夜快马加鞭赶往京城。
巴图鲁在驿站偷走了信差的密信,拆开一看大为震惊,慌忙将信差灭口后携着信回了康察台的身边。
原来那密信上写的不是旁人,正是他主子康察台。
裴元嗣向成嘉帝状告康察台有谋逆之心,请求成嘉帝准许他将康察台以谋反之罪及时论处,避免来日祸患。
这封信到了成嘉帝手中那一日,便是他康察台的死期之时。
康察台对裴元嗣从最开始的感激,到后来的埋怨,再到如今的恨之入骨。
他康察台不过是说错了一句话,裴元嗣竟想要他性命,这群果然周人心胸狭隘根本没有一个好东西!
“大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巴图鲁担忧地问。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
康察台才不是那等引颈就戮之人,他猛然一拳捶在桌上,将桌上的茶盏砸了粉碎,咬牙切齿道:“我康察台就是死,也绝不能死得这么窝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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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察台反的那日,裴元嗣正与高遂和李指挥使等人在郊外教场指挥演武。
消息一传来整个教场都乱成了一锅粥
康察台是没有机会出席这样的演练活动,但队伍中有原属于阿思阔麾下的契人士兵,与康察台关系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