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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怪罪了……”

“哪日?”阿萦反问。

“就是……就是你宿在归仁院那日啊。”

阿萦拿起桌上没打完的络子继续打着,淡淡道:“我不记得了。”

裴元嗣既然已经原谅了沈明淑,就没有继续晾着她的道理。

阿萦手下穿梭不停,实则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这几日她把那日在紫园发生的事情来回想了个遍,确定自己应该没有说错话。

那裴元嗣为何要无缘无故地疏远她?

她也想不明白。

到了月底,眼看裴元嗣还是没有来后院的迹象,沈明淑坐不住了,命令丁嬷嬷与紫苏一道陪着阿萦去归仁院请裴元嗣。

临去前她千叮咛万嘱咐,生怕阿萦再说错了话。好在只是送些吃食,先试探下大爷的态度如何,若是大爷仍是避而不见阿萦,那想来就是阿萦不知做错了何事惹得他不快,并非是对她仍有迁怒。

到时候她再从中斡旋想办法,也好过一日日这么耗着。

-

阿萦提着食盒站在庭院中,廊下的微风拂过她绣着云纹的裙摆,轻飘飘地像一朵迎风盛放的淡粉色小花。

丁嬷嬷在她耳旁不停地念叨,待会儿进去了见着大爷该如何说话,切忌不要多言多语惹得大爷厌烦,阿萦低眉顺眼地听着,一直等到决明走出来对她道:“大爷正忙着,姨娘先回去吧。”

丁嬷嬷急道:“大爷在忙什么?再忙也要吃些东西啊,这些吃食都是夫人亲手为大爷准备的,大爷多少吃一些,算是圆了夫人的心意!”

决明道:“那就将食盒留下来,姨娘回去吧。”

这意思简直再明显不过了,裴元嗣根本就不想见阿萦,丁嬷嬷不好冲决明发脾气,又掐又推了阿萦的腰一把,低声骂道:“你个没出息的东西,你是哑巴?”

阿萦踉跄一步,忍着泪意道:“嬷嬷,要不咱们还是回去,下次再……”

“你给我闭嘴!要不是因为你这不争气的东西,大爷怎么会落夫人的脸!”

“你给我等着!”丁嬷嬷恶狠狠地剜了阿萦一眼,等也不等她便扭头走了。

“这下可完了,”菘蓝着急地对阿萦道:“她肯定是要去跟夫人告状,咱们真要回去?哎呀姨娘……你倒是说句话啊!”

阿萦含着泪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面前岿然不动的决明,转过身去,袖中的十指紧紧攥起。

她知道,裴元嗣能听得见丁嬷嬷对她的责骂,这样都不能激起他的怜惜之情么?

她走了一步,两步,三步,每一步都像是脚底灌了铅一般沉重……走到院门口,眼看便要踏出院门。

“等等。”身后换了个年轻轻快些的声音,听着像是三七。

三七说道:“萦姨娘,大爷叫你进来。”

阿萦扑通乱跳的心便在这一瞬间倏然落到了实处。

后背出了一身虚汗,她轻轻吐出一口气,收拾好情绪,佯装惊讶的模样转过了身去。

……

三七将阿萦领到书房中,阿萦只来过裴元嗣的书房一次,记得男人的书房里有一座一人多高的书架,上面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

上一次她是跟着沈明淑,这一次她依旧什么都不敢乱看,匆匆瞥一眼便低下头去乖巧地跟在三七的身后。

三七将她领到裴元嗣面前后便主动退了出去,替两人掩好门,房中一时便只剩了两人。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以裴元嗣的性格当然不可能是想与她行苟且之事……

阿萦忽生不好的预感。

果然,裴元嗣先是晾了她许久,突然将手中的狼毫“啪”的一声扔在了笔架上,抬头冷冷地看向她道:“你接近元颂是什么目的我不想知道,但我警告离他远一些,下次若再让我看见他与你厮混一处,别怪我对你不留情面。”

这番话既严且厉,夹杂着浓浓的警告之意,不是试探,而是肯定。

甚至已经给阿萦的行为断了性——裴元嗣肯定她接近裴元颂是别有用心。

阿萦先是一愣,而后眼圈儿一下子就红了。

大大的杏眼中泪光闪动,似是委屈,又似是失望,难过与哀伤。

她张了张嘴,最终却又什么都没解释,喃喃道:“大爷放心,往后,妾会看清自己的身份,不再痴心妄想。”

裴元嗣那双冷厉的凤目始终冷若冰霜,不为所动。

“大爷还有旁的话要交代么?”

阿萦咬住唇,声音颤抖着,竭力隐忍才没有使自己哭出声来。

“没有。”

“那妾先行告退。”

三七看见门被人从里头推开,阿萦失魂落魄地走了出来。

她在默默地流着泪,可能是不想让人看见她窘迫的模样,她走得极快,捂着嘴巴几乎是小跑着从三七的面前快步走了过去。

三七就望着阿萦的背影,跟着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说:

上一章末尾处修了一下男主心理描写,不嫌麻烦的宝子可以回去翻看一下。

第20章

阿萦哭着去了汀兰馆。

不过这次她不是去哭诉的,而是认错。

沈明淑毕竟是女人,不可能怜惜她一个身份卑微的庶妹,这次阿萦乖乖地认错,“太夫人寿辰那夜,大爷他,他欺负了我……我心中有怨,第二日在汀兰馆遇见大爷便未曾行礼,怠慢了大爷,许是因此……”

这些菘蓝、紫苏都可以作证,沈明淑听了震惊不已,如果说先前她还总担心阿萦会趁着她不注意勾搭丈夫,那么现在她连这一点担心也烟消云散。

在她眼中的阿萦愚蠢懦弱,烂泥扶不上墙,莫说是阿萦故意去勾搭大爷,只怕若不是她苦苦相求大爷碰都不会碰她一根指头。

沈明淑就一时也说不上是该高兴还是担忧,好在这些都是小事情,逼裴元嗣纳一个妾就够令他难受了,所以暂时她不需要太担心赵氏会趁机在丈夫的房里塞人。

况且赵氏上次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大爷连裴元颂都给送到大长公主院子里去了,把赵氏气得一连几天都吃不下饭,再想算计大爷那也得掂量掂量。

沈明淑估摸着现在去道歉裴元嗣肯定不会见她,只能等他气消了的时候再从长计议了,是以她严厉地训斥了阿萦,又把丁嬷嬷与紫苏叫进来着重叮嘱她们二人盯紧了阿萦,莫要让她再礼数不周以下犯上。

阿萦回去便又被丁嬷嬷骂一通,等丁嬷嬷终于心里舒坦些了摔帘而去,阿萦眼中的泪意立刻就收了起来,眸光冰冷。

裴元嗣不可能无缘无故对她说这些话,定是有人在他面前嚼舌根了。

赵氏能做出这样的事,但裴元嗣却不见得会听。

那就只有一人——

兖国大长公主。

阿萦不知自己何时得罪了这一位,何况这位公主才见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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