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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又启用了许多当年与他父亲并肩作战过的老部下,分派为各队校尉和后援接应。

陆明时指着地图对诸将领说道:“天鹿城的驻军已经被胡达尔调走,此时几乎是座没有守军的空城。我带五千骑兵精锐先行,取道呼邪山山谷,直取天鹿城,取城以后,据此一百二十里的扶桑城驻军必来接应,江段——”

座中一人应而起身,“末将在!”

“你率两万步卒拦截其后路,以长庚星方向的烟花为信号,与我夹击扶桑城驻军,务必阻其退路。”

江段应到:“是!”

陆明时继续说道:“顺利的话,六天之内就能连下两城,从慎在后安抚民心,此时胡达尔和世子其木格将会收到消息,很有可能息战对外,若是如此,咱们就守城不出,守城最关键的是安抚好城中百姓,后援将领要约束好士卒,不得劫掠,否则罪加三等,明白了吗?”

沈元思领命:“明白!”

陆明时安排好之后准备连夜拔营,这一动静惊动了巡抚何铭山。

明明他才有调兵的权力,可陆明时十分不将他放在眼里,竟在他眼皮子底下就把兵调走了。

何铭山十分生气,但又不敢放他走,怕宣成帝觉得自己一点约束守军的作用都没有。听说陆明时点完兵后,何铭山嘴上立刻起了两个火泡,思来想去还是赶来天煌郡劝阻他。

“无令调兵,此乃大罪,轻则问恣权罪,重则以谋反论!陆安抚使,万不可意气用事啊!”何铭山正对着整装的大军,佝偻地坐在马上,像一只鹌鹑。

陆明时勒着缰绳,冷笑一声,“怎么,参我的折子还没回复,何巡抚着急了?”

“哎,我也是为安抚使着想……”

陆明时驭马慢悠悠绕着他转了几圈,看见部下脸上皆有义愤之神色,知道他们之前没少被何铭山克扣军饷,此人仗着朝廷巡抚的身份作威作福,没少祸害北郡。

陆明时啧啧两声,“何铭山啊何铭山,我没空找你,你倒是送上门来了。”

何铭山问:“安抚使找我何事?”

“哦,小事,”陆明时皮笑肉不笑,看得何铭山浑身泛冷,只听他幽幽道,“想请何巡抚阵前祭旗,振奋一下军心。”

何铭山吓得浑身汗毛倒竖,驭马掉头便跑,跑了没两步一个踉跄从马上摔下来,砸其一片尘土,惹来身后将士们的一阵哄笑声。

沈元思问陆明时:“你不会真想宰了他吧?虽然是挺痛快的,但会不会太任性了点?”

陆明时望了一眼天色,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要杀他,得等夺了天鹿城与扶桑城回来。不过脸面倒不必给他留了。”

他喊了一声出发,浩浩大军如雄狮夜行,往戎羌的方向离去。

行至天色微明,陆明时令大军在呼邪山下休整,骑兵休息半日后直接取道山谷,前往天鹿城,江段带着步卒一天以后出发。

他们取道的山谷就是十五年前发生呼邪山一战的地方,当年铁朔军精锐大多折于此地,陆明时带人在山谷中行进时,偶尔能看见当年的沉戟荒骨露在石间荒漠里。

已经过去了整整十五年,故人尸骨不在,未亡人容颜俱改,唯有四时山风如旧,呼号为鬼哭。

一些被陆明时重新提携的老将见此情景纷纷落泪,沈元思见状悄悄问陆明时:“这么多年了,不会再有埋伏吧?”

陆明时摇了摇头,“放心,我查探过,无论大路小路,最近半年内附近都没有过戎羌军队的动静。”

“戎羌大概没想到大周军队还敢走这条路,更不敢想带兵的人还姓陆,”沈元思说道,“不过他们这么哭你不管管吗,动摇军心不说,怪吓人的。”

陆明时轻轻摇头,“没有什么比追忆葬身此地的故人,更能令军心坚定。”

陆明时用兵如神,先带着十几个精锐混入了天鹿城,调查清楚天鹿城的驻军果然被调去了花虞城。他以烟花为号令,与埋伏在城外的部下里应外合,不到两个时辰就杀开了城门,两千骑兵如鱼入河海般涌入天鹿城,一万步卒殿后,径直杀入城主府,平明时分,已经控制了天鹿城的城主府与军营,陆明时又将剩余队伍陆续迁入城中。

陆明时当众斩杀了几个不肯投降的官员,又安抚好愿意投降的戎羌臣民,并勒令大周兵士不得侵扰,如此一番恩威并施后,天鹿城迅速被安抚下来。

他很快收到江段的消息,说扶桑城守将正率两万骑兵赶来天鹿城,两天后就能赶到。陆明时送信给在呼邪山外候调的校尉,命其率五千骑兵冲锋、两万步卒殿后,悄悄赶往扶桑城,四天后便大举攻打扶桑城,彼时扶桑城守军正在天鹿城鏖战,断无分身回救的可能。

他将守住天鹿城的任务交给了沈元思,这件事十分关键,他叮嘱沈元思道:“一旦听说扶桑城援军来到,天鹿城臣民必然心中动摇,我出城迎战扶桑城援军时,天鹿城就在我身后,万不可令其生变,与扶桑城援军形成里应外合的夹攻之势。此事虽小,攸关成败,从慎,除了你,我不敢托付给别人。”

沈元思十分郑重地应下,“明白,子夙兄放心。”

扶桑城援军兵临城下之际,陆明时突然率一百多人的铁骑从城中杀出,如一支冷箭射入庞然压城的野兽的身躯。

他教了这些精锐骑兵十分关键的一招,左手持戟挡住劈下来的刀,右手抡长斧专砍马腿。此举虽不能杀死骑兵,只能令其摔伤,却能迅速冲开人群。在陆明时的带领下,他们径直冲入戎羌骑兵的队伍,边冲边砍,不退缩也不恋战,以猝不及防之势杀得从未见过此种打法的戎羌骑兵一片混乱。

戎羌将军西格率精锐赶过来,陆明时不与他打,扬手比了个手势,天鹿城头鸣金收兵,他带着这群精锐骑兵驭马掉头,迅速回城关门。

他刚摘掉兜鍪,闻讯而来的沈元思十分兴奋,“听说你把戎羌蛮子杀懵了,可以啊陆子夙!”

陆明时说道:“杀懵了倒不至于,扶桑城骑兵并非浪得虚名,今日一战,一是为了扰其军心,扬我军威,二是为了之后做铺垫,想杀痛快,得等过几天再说。”

接下来的两天,陆明时数次故技重施,带着灵活的骑兵精锐杀入扶桑城守军中,又旋即撤回。他们每次出战给戎羌援军造成的伤亡并不大,但十分令人恼火,扶桑城将军尝试教给士兵防御对方砍马腿的招式,可这招刚学会,陆明时又换了一招,如此三五趟下来,简直防不胜防,不堪其扰。

扶桑援军失去了耐心,每天都在城楼下骂战,陆明时安坐不理。第四天傍晚,戎羌援军正埋锅造饭,忽见天鹿城城门开,陆明时又带着人冲出来。

起初他们以为来者是老招数,将军便只让外层士兵做好防御,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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