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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物馆。”
硅谷正坐落于加利福利亚洲。
也是傅予深在去纽约之前最初落脚的地方。
“每个假期,我都会去加州,假装是去看展,但其实曼哈顿哪里不能看。”
洛诗吸了吸鼻子,眼尾泛着绯色:
“可是,予深,加州为什么那么大,我去了那么多次,为什么一次都没有遇见你?”
那时她已经失去了傅予深的联络方式,唯一能得知他消息的方式,是他水涨船高的身家,和越来越频繁的公开亮相。
她可以在网络上时常看到与他有关的消息,也能在路边的财经杂志上,看到有他照片的封面。
但她在加州人潮汹涌的街头独行,假想着再与他想见会是什么模样时,一个又一个人从她身旁路过,却没有一个人像他。
傅予深什么也没说,只是在她泪水落下的同时轻轻擦掉了她的眼泪,然后揽住她腰肢的手臂收拢,以一种几乎要将她肋骨勒断的力量禁锢住她。
“你方向感那么差,哪次不是迷路了等我去找你?”
他的手穿过发丝,掌心扣住洛诗的后脑,将她牢牢嵌入怀中。
“以后不要在那么傻的找我了,不管你在哪里——”
顿了顿,他闭了闭眼,嗓音里带着宛如誓言般的笃定无疑。
“我都会找到你的。”
-
吃过午饭,时针指向下午两点。
化验报告差不多该出来了,傅予深起身准备去给她拿结果。
洛诗躺在病床上刷手机,杯子里的温水有些寡淡,她正想点一杯别的什么饮料,抬眸瞧了傅予深一眼。
“我可以点杯冰美式吗?”
傅予深眼皮微动,“不行”两个字已经到嘴边了,迟疑两秒咽了回去。
“为什么不可以?”他语气随意,“想喝什么就喝。”
仿佛早就料到这个答案,洛诗丝毫不意外,笑眼弯弯道:
“那你待会儿替我拿上来哦。”
平时傅予深怕她喝多了生理期肚子疼,这种生冷食物都会对她稍稍限制,至少不能天天都喝冰。
但今天不一样,不趁他最心疼她的时候趁机得寸进尺,下次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傅予深瞥了一眼。
呵,不仅点冰的,还是超大杯。
今天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这一周,她休想再吃任何冷食。
洛诗不知他心中所想,下单之后就打开微信和苏曼聊了起来。
苏曼很识时务,知道傅予深来了,也就不打扰他们两夫妻的二人世界,她好几年没回国,也要忙着和别的朋友应酬,就和洛诗商量先各玩各的,过几天再在京海碰面。
洛诗回了句好,就听门外有动静,以为是傅予深回来了。
“怎么这么快,我的冰美式还没……”
话未说完就戛然而止。
洛诗看着眼前来人,眉尖微蹙:
“你怎么来了?”
出现在病房的,赫然是昨晚才在商务晚宴上的洛卫东。
他视线将床上的洛诗打量一圈,目光在她手臂上的绷带停驻许久,脸色不佳,开口道:
“出什么事了?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要不是昨天我听到傅予深那小子和他下属的对话,你进医院都不打算跟我说一声?”
“没什么大事。”
洛卫东眉头拧得更紧:
“这还不算大事?我还不知道你吗,从小就娇气,上了高中摔个跤都能掉眼泪,做菜被油烫一下要念三天,在我面前你还装什么,检查结果出来没?脑袋怎么也包着,是摔的还是有人砸的……”
洛诗看着他围着自己左右查看,脸上的关心神色不似作假。
——她倒希望是假的。
最好只是为了跟傅予深拉拢关系才装出来的父女情谊,这样干干脆脆,明明白白,洛诗心里反而会更好受一些。
“真的没事,”她稍稍用力,挣开他,“而且,就算有事,予深会照顾我,不用你操心了。”
洛卫东的眼里明显流露出几分受伤神色。
近距离看,洛诗才意识到这几年来,他的皱纹好像多了不少,没有他从前春风得意时的发福,头上已经有几缕白发。
“小诗,你一定要这么跟爸爸说话吗?”
“那我要用什么身份来看你?”
洛诗抬起眼帘,眼尾纤长,沾着点湿润雾气。
“是你将我扫地出门,说我是不知道亲爹是谁的野种,现在你年纪大了,心软了,又或者是看我嫁了一个有利可图的丈夫,又愿意做我这个野种的爹了吗?”
洛卫东从来不知道,言语可以如此伤人。
她的话仿佛一柄锋利的刀,将被岁月抚平的伤口再次挑开,让这个他一手养育了二十多年的女儿和他没有血缘关系的事实,又残忍地摆在了他眼前。
洛卫东脸上青红交加,气得呼吸急促:
“……洛诗!你真要这么说话是吗!你以为我一大早坐早班机来这里是为什么!你怎么就这么倔,这么不知好歹!”
“你要我感恩戴德?”
洛诗面色如霜,冷冰冰地盯着他看。
“对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还能包容关心,觉得自己很伟大是吗?”
洛卫东怒目圆睁。
“那你就当我不知好歹吧。”洛诗深吸了一口气,抿出一丝冷笑,“你不缺孩子,回去找你亲生的儿子女儿吧,你就当这二十多年养了一只白眼狼,我也会当我从来没有爸爸的。”
这么多年,她原本也一直就当洛卫东和她母亲一起死了。
否则她可能早就因为无法接受这天堂到地狱的巨大落差,说不定哪天就抑郁自杀。
洛卫东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从脖子到脸都因愤怒而涨红。
“你——”
咚咚咚。
不知何时打开的病房门,传来了几声敲门声。
在门边站定的一行人似乎已经听见了他们的对话,神色各异,但并没有避开的意思,反而开口道:
“打扰了,请问,我们能进来吗?”
洛诗转头看向来人。
敲门的人竟然是杭修明,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而站在他身旁的,是一对看上去五十多岁的夫妻,两人气质出众,眉眼熟稔,看向洛诗的目光中隐隐含着泪。
洛卫东只认识杭修明,至于其他人,他平复了一下情绪,蹙眉问:
“……你们是谁?”
视线落在洛卫东身上,林毓兰和林书庭的神色齐齐冷了下来。
两方对峙,几秒后,林毓兰道:
“我叫林毓兰。”
看向病床上露出惊诧神色的洛诗,她的视线柔和几分。
“是洛诗的亲生母亲,这二十多年来,我和我先生,非常感谢您对我女儿的照顾。”
作者有话说:
简单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