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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与马氏伶伶联手哄骗了二公子,窦氏女已妥协,拿了钱银离去了。
尚二公子闻言略失落,“依她性子,怎么也该来道个别才是……”
不过窦氏女一事随着时日也渐被抛至脑后,成为了二公子遗忘的旧事。
马氏伶伶的双十生辰婆家替她大操大办,娘家人自也出席在了贵府占了一席之位。
马文才因着自己与生母的挑剔,那媳妇是去年年底才选好,下的聘,只等今年秋末成亲。
尚中丞拍了案,替亲家公挑了一门四品官员家的庶出女子,嫡氏的着实是娶不了的。
马大人千谢万谢,日日与儿子的未来亲家喝酒吃茶,更是好礼不断源源送上府,想来是内心极为满意的。
而主母马氏不知天高地厚,暗里还嘴碎着应再配个嫡系的,可面上却也是感恩戴德,哄着亲家母。
唯马文才不甚满意。私下里与继妹说闲时,会嫌弃那未来的正妻面容丑陋。
马伶伶还亲自抽了时日登门拜访,然后回来正名:“那姑娘也是长得清秀端庄,哪里丑了!”
马文才将之与青楼名妓相提并论那自是称丑,气得马伶伶暗里也是不耻长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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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双十生辰那日,那未来舅嫂一家也俱是来了的,备了些薄礼,客客气气地又透着老实本分。
要知,能攀上尚中丞这门亲,可真真是顶好的。
当日,马伶伶行事出落得愈发大方端庄,以成年贵妇之态斡旋于众内眷之间也是不多惧场,惹得马老夫人暗暗感慨:她家这孙女是愈发地有出息了!
反观那尚家二公子,如今是二十有二,仍是一事无成,尾随在妻子身后,表现得畏首畏尾地倒是让人更对那尚家二媳妇赞誉多多。
那日,尚大公子的正妻尚王氏也是衣着雍容华贵,笑容满面。
祝家千金李祝氏也一道来了,与王雪芙说了些话,没多久,便传出她二人当场冷了脸,不顾体面互嘲了几嘴子。
后来马伶伶了解,竟是祝理枝借着一位小妇人的孕肚讽刺嫂子下不出蛋。
马伶伶便皱眉,这八卦传着传着便会变味,但讽刺嫂子怀上孩子倒也是个事实。
后来,这波火气还波及到了马伶伶身上。
“如今大公子体贴王氏不愿纳妾,传宗接代难以承继。那这二公子娶妻和美多年,双方都成了年,就得接过这重担了!”
当时马伶伶的脸色也略僵。
若是在出现窦氏女一事前,她还可天真无邪大言不惭要生十个八个的,可如今已是暗暗猜忌夫君那物什不行,再闻得“传宗接代”四个字,便如大山一样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果真,生辰宴没过几日,尚中丞私下召见她,直言提及他该有个长孙了。
马伶伶不动声色,假装纯善乖巧应着,出了书房脸色却是拉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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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夫人与二公子的压力比得尚马氏还要大。
她们心里揣着个秘密,这些年借着儿媳在中丞那里谋得了一席之地,如今若坦诚二公子不能人道,锦天园一众人可得彻底被打入冷宫!
一直要隐藏的秘密,也终是有心人想要窥视的!
田夫人挖了月余,挖着些蛛丝马迹,本是想借那窦氏女之手坐实,不想别庄一回,窦氏女消失无踪,错失了好大一个良机。
田夫人没少在夜里暗骂窦氏女这个没用的。
私下里,也是持续着挖掘二公子身上的秘密。
因着她盯得紧,便当真让她又发现了些蛛丝马迹。
譬如,那个纯善甜美的姐儿尚马氏竟也爱看淫书,近日让丫鬟给她弄了不少!
这淫书一堆,田夫人便又起了些疑,暗道莫不是二公子还是没问题……
“有无问题,他夫妻俩再关个半年怀不怀得上便知晓了!”田夫人拍案。
而锦夫人这厢,便是关起门来苦苦哀求儿子切莫将此事暴露。
二公子却也是一脸痛苦:“娘,我不能人道终究是纸包不住火!近来,吉儿待我的态度都略有些改变……晚间,她时常拿一些小册子递给我……”二公子羞愧,一想到自己娇妻用着天真的语气指着册子里那人画儿上的物什问他是何,又追问他为何没有时……
二公子心肝儿直颤,真真是想脱口而出了!
“我知伶伶大了,房事上瞒不住!可是,你也得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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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夫人也是哭泣,不时拿帕子抹眼泪。“你是不知你外出的这一年余里,我们锦天园时常被另外三房欺辱,全亏得伶伶大了懂事了,会维护院里的利益!”
“娘,大哥待我们是多有照顾的……”
“是!你大哥是处处提携。可是他到底一个男人不能时刻顾着内宅。家中没个男子,到底是要被人欺负的。”
“娘呀,你说我又该如何自处?”
母子俩关在房里抱头痛哭。
最终,锦夫人一狠心,咬咬牙指点道:“实在不行!你让你媳妇去偷种罢!”
二公子闻言,宛如晴天霹雳!不敢相信地瞪着自己的娘。
锦夫人确也是无法,“事情出在你身上,不是换个媳妇便能成事的。你爹也开始着急抱孙子了!若是其它人家到你们这个年数孩子都有两三个了!再拖下去,旁人指不定要怀疑了!与其走到最坏的地步,不如你让伶伶去偷种!我们娘仨将此事烂在肚里一辈子——”
锦夫人是真的下了狠心,“儿啊!娘不想你被你爹打入冷宫啊!”
二公子再度痛哭!
他一想到他捧在手心里呵护的心肝宝儿要被一个陌生男子压在身下承欢……
他实在忍不了呀!
“娘……此事你容我再多想想罢……”
哭过痛过后的二公子如是道。
锦夫人已能彻底看开,“我此生只认伶伶一个儿媳妇,而你也只得她一个妻子!她生的孩子无论是男是女至少我们能对尚家有个交代!”
二公子沉默不语。
锦夫人又劝:“这种借种一事古往今来不在少数!便也不稀罕了。你一样将他养大,他此生一样认你做亲父!”
二公子良久又幽幽扭头望着亲娘,问了句:“那娘……我且是爹亲生的么?”
锦夫人悲痛不已:“你若不是亲生的,我倒是能想得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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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伶伶近来读了一些医书,那书上便是有关男女身子构造一图,她读得透透彻彻地,也越读越心凉。
合上书册时,她坐在书桌前一发呆便是大半时日。
她会回忆与夫君的种种,夫妻房事,白日恩爱,甜蜜承诺……
只要脑子里还能想起来的,皆要一一回忆。
最终,便是有寒心又有感动,又是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