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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息打在她的耳廓,那种耳朵被折叠的酸麻感好似透着这股气传播到了全身。
“因为我看着不舒服。”她不敢去看,只能低头去注视着男人的衣襟,但脑内却浮现了那被穿孔的耳朵在银针上滑动的样子。
“但我却很舒服,”亚拉德握住她的手腕往南边的礁石港口走去,“因为我喜欢痛觉。”
她往那只紧握自己的手看去,此时她才发现,男人的食指和中指也埋了钉子,是三角形的形状。
这是一个较小的港口,深灰色的礁石绵延着路径,往远处看去,它的边缘仿佛隐没不见,在云层遮蔽的光线下,这具石桥像是与远天相接。白色的浪花拍打着岩石,路过的风声是这片景色中唯一的声响。
二人走到礁石桥的中部,亚拉德停了下来,“后面的路是我不能踏足的地方,但桃小姐,你可以过去。”
“为什么你不能去?”
“因为我是受囚之人,但你不是。”他的手似乎是触到了一堵无形的屏障,只是伸过去一只手掌,那苍白的手背就染上了灼烧的痕迹。
“你!”皮肉被烫得绽开,这魔幻的场景让桃茵茵下意识地就把他的手拉了回来。
“只是小伤。”眼角微眯,手的主人并不在意这些灼伤,奇幻的事情发生了,被拉回屏障内的手渐渐恢复了原状,指节钉完好无损地埋在原处,好似刚才的灼烧并未发生,“或者说连伤都算不上,桃小姐不必如此担心我。”
“才没有担心。”先前的担心好像是笑话,桃茵茵觉得自己又被亚拉德戏耍了,她负气地说道。
小巧的嘴巴嘟起,她不想说话了。
怎么会有这么不禁逗的人,亚拉德心里畅快至极,这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的整蛊玩具,实在是可爱。他低头吻住了那闷气的少女,缠绵的唇瓣在这天海交接之际似是在比谁更红艳。
突然的接吻,让桃茵茵有些猝不及防,她使着力气推挤着男人的胸膛,想要逃离这突如其来的亲昵。亚拉德岂会让她离开,左手覆着她的后脑勺,右手则是环绕着她纤细的腰腹,让她难以挣脱。
贝齿紧闭,坚守着最后的防线。
他去咬她,尖利的牙齿咬破了表皮,渗出了芳香的鲜血,那滋味令人心醉神迷。他吮吸着那微小的伤口,品尝那绝佳的美味。少女被吸得微痛,唇齿下意识地张开,他抓住了这个机会,在那狭小的领地攻城略地。
她难过,她气极,报复性地回咬着男人,粗糙的舌苔被她紧咬,阻止这场侵略。亚拉德并不生气,这痛感让他有活着的味道,破皮的红口流淌着血液,铁锈的味道在二人的嘴间传递,喉咙间发出了微沉的笑意。
这不是吻,而是一场粗鲁的唇齿斗殴。
分开时,血迹沾染着二人的嘴周,形成一个触目的红圈。
亚拉德将她推出无形的屏障,面带笑意,“不去看看么?”
这人的态度转变得很快,桃茵茵完全弄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什么,生气、屈辱,错综的感觉缭绕在心头。
见她愤恨地看着自己,亚拉德伸出手做似来抓她,“不去么,那我不介意在这里就将桃小姐的骚逼肏开。”
她害怕地往后退去,视线移到男人的裆部,那里已经支起了一个帐篷,但不知道为什么,是她看错了么,凸起的表面似乎还有一些小圆环状的形状。
想到男人的耳钉和指部的埋钉,她的内心突然生出了一个荒唐的想法,他不会在那个地方也钉入了东西吧。
先前与男人互咬的气势荡然无存,她转身落荒而逃,向礁石桥的后半部分跑去,双腿快要瘫软。
她突然意识到,亚拉德是一个疯子。
沾血的嘴角肆意地上挑,他不遮掩自己的笑声,红色的眼眸紧紧地盯着桃茵茵。
海风勾勒着她的身形,发丝和衫裙被吹成了一面三角的旗帜,在这处灰暗的角落飘扬。
0023 22.留在古堡(150收加更)
跑到石桥的尽头,这里的海岸与现代社会的海岸并无多大的区别,一样的蔚蓝,一样的汹涌,一样的不知疲倦地在屏障上拍打出白色的浪花。
像月亮,亘古不变的事物易引起人类的思乡之情,承认自己是一个软弱的人,并不可耻。
周围只有海浪和礁石,她伸开双臂,做出了泰坦尼克的姿势,复刻经典只差一个男人,但她不需要,此时的她,只想一人。
疯子的话可以信么,伊洛莱的话可以信么?
抑或是两者都不信。
促使她下定决心的是回到古堡后的那电通信。
她向亚拉德申请了手机的使用,他并没有拒绝,将那只跨越基站的手机交给了她。她打回了母亲的电话。
久别重逢,她们在热烈地交谈,但母亲的语调似乎很疲累,她察觉到了异样,如果只是忙于她的葬礼,那身体也不至于跨成这样。在她的逼问下,母亲吐露了真言,她的父亲,桃先生,被醉酒司机撞击,现在正在医院昏迷,生死不知。
她快要昏倒,这吓人的消息,使她冷汗直冒。幼年期间,她曾亲眼见到母亲的手因为切菜不慎,虎口被剌开一个大口,大拇指摇摇欲坠,那鲜血直流的样子直让她快要晕厥。最后两人蹒跚着步伐赶到了医院,直至那可怖的伤口缝上了针口,绑上了消毒的白布,她那晕沉的脑子才恢复了正常。
现在比当时还要厉害上许多。无数次在深夜的悔恨又溢上了心头,她想归家。
如果信伊洛莱,正常的生理怀孕至少要怀胎十月,这么长的时间她可能连父亲的头七都要错过。
如果信亚拉德,在下个星期就可以回到现代社会,甚至还可以见到活着的父亲。
但这样的前提是,他们说了真话。
下午的时候,伊洛莱来到了这处古堡。
亚拉德带着桃茵茵走了出去。他们之间似乎有着一些约定,留在古堡还是别墅的选择权落到了她的身上。
她的理性告诉她,她应该相信伊洛莱,疯子的话语是谬误,是欺骗。
她的软弱告诉她,她应该相信亚拉德,重伤的父亲还在等着她回家。
她好似一个在沙漠中徒步许久水已喝干的旅人,眼前最近的是一处不知真切的绿洲,它可能是海市蜃楼,也有可能是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