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臂，再一次沉沉睡去了。

这一睡着后再无梦，她一觉睡到大天亮。

周慕因为接了陈青山那部纪录片的邀约，一大早就要去拍摄，出门前他亲了亲顾昭的脸蛋，柔滑触感让他亲了一口又一口，直到顾昭嫌弃地把他推开。

周慕特意嘱咐她，三明治在微波炉里，牛奶在桌上，记得先吃东西再喝奶。

顾昭今日无事，看到他已经换好鞋子，便问他晚上回来想吃什么菜？

周慕夸张地“呦”了声，故意调侃道，说妇唱夫随，夫人做什么，为夫就吃什么，只不过我更想吃的是……周慕拐了个调，却停住了，没继续说下去。

顾昭没察觉到他的坏心眼，蹙眉问他更想吃的是什么，周慕却忽然贴近她的耳朵，小声说道，只不过我更想吃的……是阿昭啊。

说完象是能提前预料到顾昭的反应一样，飞快地闪身出门，把顾昭那个“滚”字硬生生地给挡在了门里。

十二（5）

顾昭吃好早饭就戴好帽子口罩出门去附近的超市采购。

她在脑子里构想着今晚的食谱，想着西红柿炒蛋是最方便的，便往购物篮里放了一盒鸡蛋和几个红彤彤的西红柿，又想到炖汤似乎也不难，便又去肉摊那里挑了根大骨棒，之后又随意地挑了几样蔬菜水果，便结了帐往家的方向返回。

快走到小区门口时，她鞋带散了，便放下袋子蹲下身去系，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她听到身侧传来一阵急促却沉闷的刹车声，她站起来，却见身侧那辆猛地停下的面包车里下来两个男人，那两个男人没什么话，但却是直接朝顾昭这个方向逼近。

顾站预料到危险，连地上的袋子也不要了，就要跑，但没跑几步，就被那两个男人抓住了，其中一个挡在了顾昭的面前，魁梧的体型好正好遮挡住顾昭瘦弱的身躯，另一个则将一块毛巾捂在顾昭的口鼻上，顾昭没扑腾几下，便昏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却发现自己在宋凛声买给她的那套房子里，乙醚的刺鼻味道后知后觉地刺激着她的头部，恍惚间她甚至以为自己还在昨天那个婚礼的噩梦里没醒来。

顾昭两条腿软绵绵的，她略显艰难地从地上站起来，等她看清了这间屋子的构造后，她脚底便生出了一股寒意，她知道自己就在这屋子最里面的那间房，而宋凛声象是在随时监测她的动态一般，就在她清醒后的这一刻，笑吟吟地推门走了进来。

顾昭惊诧于这个时候自己还能沉住气，她看着他缓步走向自己，扯了下嘴角，宋总不会不知道，我家小区门口的监控三百六十五度没死角，你就这样把我抓来，就不怕进局里？

顾昭话是这么说着，但整个背脊都在冒着冷汗，其实她也不知道小区的监控设施如何，但她不得不先做出一番试探，而宋凛声接下来的话，却是直接堵住了她所有的路。

宋凛声怜悯地瞅着顾昭，语气轻巧地说道，你们小区的监控昨天晚上就坏了，不仅是小区，就连小区附近的几条道也看不了了，昭昭你不会连这都让我告诉你吧？

顾昭的心忽然就很沉地坠了下去，她勉强支撑住自己，不想在他面前输得太难看。

宋总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总不至于是来找我叙旧的吧？

宋凛声没理她，却是走到她面前，箍住她下巴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嗓音带了些痴迷，你说要不是你这张脸，我怎么会允许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我呢？

说完又猛地一松手，似是在欣赏她的狼狈，他深深地叹了口气，顾昭，我妹妹死了。

顾昭听他忽然提起宋婉宁，便也没有声响了，都到了这个时候，她不可能不知道宋凛声这是何意，她想起宋婉宁丧礼那天，宋凛声朝她望过来的那个眼神，那是一种与死者无异的，不管不顾的绝望。

他把她绑来，大抵是要在她身上发泄一通了，可她何其无辜，就因为脸有几分像宋婉宁，就要被他当成是她的代替物，不，他压根就没把顾昭当成妹妹的代替物，因为他永远都不可能在宋婉宁身上，做着只能在顾昭身上做的事。

顾昭正胡乱想着，就听到宋凛声忽然叫了声她的名字，她本能地抬头看他，却对上一双杀气凛冽的眸子，宋凛声就这样寒着一双眼，用那种开玩笑般的语气问她道，顾昭，我妹妹死了，你和周慕，总得有一个下去给她陪葬吧？

十二（6）

周慕收到短信的时候，陈青山刚好和他讲完一幕戏。

那是电影的第一场，讲的是男女主初次相遇时的场景。

平心而论，这场戏并不难，对于驾轻就熟的周慕来说，甚至还有些小儿科。

但不知道为什么，那场戏拍了好几条，期间陈青山眉头紧锁，一直就没有松下来过。

他指着监视器上的画面说，这里的情绪不对。

周慕将这场的频频失误归结于生理上的不适，当然，作为一个专业演员，即便是身体不舒服，也不能在镜头前流露出任何的端倪，但那种莫名的心悸感还是让他有细微的失误，而陈青山却不允许这部电影有任何微小的瑕疵。

陈青山没有再多说什么了，只让周慕自己消化，手机短信就是在陈青山前脚刚离开的时候到的。

上面写着一串地址，发信人的备注是“阿昭”，周慕不是不认识地址，他只是不明白这条短信的意思，他打电话给顾昭，打了两个都没人接，短暂的困惑过去后，他忽然象是意识到了什么，拔腿就往外面冲。

周慕到的时候，门是大敞开的，客厅站着两个眉目不善的男人，其中一个男人见他进来，立马就把门给合上了。

宋凛声是在两分钟后才出来的，他看到蓄势待发的周慕，笑着指了指沙发，周老师，怎么不坐啊？

周慕纹丝不动，眼睛一眨都不眨地盯着宋凛声，后者宽宥地笑了下，却突然翻脸，对那两个男人站着的方向骂道，没看到周老师想见顾小姐吗？还不快去把她请出来！

然后周慕就看到顾昭被那两个男人一左一右给拽出来了，迷药的后劲有些大，顾昭人虽然是清醒的，但四肢却依然绵软无力。

周慕要上去扶她，却被宋凛声拦住，其实面前挡着的那条手臂是拦不住他的，但拦住他的却是他出口的话。

周老师，别急啊，人可以给你，但帐咱们总得算算清楚吧？

从进门开始，周慕都没正眼看过宋凛声，他目光都放在顾昭身上，反问道，我和宋总，谁都不欠谁，也无话可说。

说完拨开那条手臂，上前要去扶过顾昭。

顾昭见他来了，朝他虚弱地笑了笑，张了张嘴，是周慕名字的口型，这个笑却让周慕心里痛了痛。

他要去扶她，那两个男人却不肯松手，周慕不敢使劲，怕弄疼顾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