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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背着你去医院输液的,路上怕你累得睡着,我就给你一首接一首地唱歌,我音乐比赛得了第一名,拿到奖金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买了你最想要的神仙水,可是却在赶到家的时候,收到你忽然要分手的短信……顾昭,现在你告诉我,你和那个姓宋的,会有我们俩之间复杂?

其实周慕没说出口的那句话是,可就算我们俩复杂到这种程度,却也还是分了手。

但他没说,因为他现在问的是顾昭,他问的是她和宋凛声之间的事。

顾昭眼睑低垂,心跳却飞快,她不想抬头,不想抬头看到那一双痛心失望的眼。

但她的沉默却只是助长了周慕悲愤的气焰。

他无处发泄,看到客厅茶几上的一碗馄饨和一袋橙子,便走过去扔掉了那袋橙子,他扔完后对上顾昭错愕的脸,顾昭听到他冷冰冰地问道,你总不会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吃她递过来的橙子吧?她为什么会知道我在医院输液?那是因为我发了条朋友圈,我屏蔽了所有人,仅对她可见,我故意让她过来看我,故意吃她剥好的橙子,不是因为我喜欢她也不是因为我喜欢吃橙子……

周慕说到这,梗住了,顾昭以为他不会再说下去了,可他却偏偏没让她如愿。

他垂在身侧的双手攥成了拳,待那拳头松开时,他终于说出口了。

那是因为,我很卑鄙,我想利用她对我的喜欢和崇拜,来试探你对我的情意,还不明白的吗顾昭?那是因为,我依然还在喜欢着你……

落在顾昭耳朵里的声音破碎而失落,像一把断了弦的吉他,舞台上没有任何一束灯光为他而亮,但黑暗中,却依然有人拨动着琴弦,沙哑而寂寥地诉说着自己的孤单心事。

顾昭喉咙处又痒又痛,她有话要说,但她还在内里斟酌着那些乱七八糟的语言。

周慕没有脸了,他也不要脸了,他无数次地试过放下顾昭,他甚至觉得就连雅歌都比顾昭要好,至少雅歌她目标明确,她知道自己想要宋凛声的宠爱,所以就不顾任何廉耻和道义,跟了宋凛声,但顾昭,他有时候觉得她非常矛盾,他能看出她不喜欢宋凛声,但她却不肯离开他,他也曾站在她的角度去考虑过她,想过她可能会有的担忧和顾虑,可她和宋凛声闹掰,也不是那副没了资源就要死要活天塌了的样子,就连那天在她家,她坐在他腿上,都分明是那副情动的模样,如果她对他毫无感情,他不信她的演技已经到了这种程度,竟然可以骗过他?

周慕无数次想放弃她,却又无数加一次地重燃起内心那一把火焰。

他烈焰灼身,忍不住再次接近她,他想知道,她到底是个怎么样的想法?

九(4)

周慕凑近她,却是伸手将她抱住了,他在触到她身体的那个刹那,感到她身体的僵硬。

可她没有推开他,意识到这一点后,周慕就忍不住离她更近一步。

他拿鼻子轻嗅着她的秀发,清香好闻的味道让他酥酥痒痒的,他放软了嗓音,在她耳畔蛊惑着她。

阿昭,我们不猜了好不好?简和东尼分开,是因为一个放不开她身为白人女子的面子和尊严,而另一个则需要寄生攀附于传统的中国家庭,可我们男未婚女未嫁,我们为什么,还要把时间浪费在各式争吵和猜忌中呢?

阿昭,这两年来,我一直都还在原地等你回来。

阿昭,只要你回头看看我。

顾昭的眼泪终于落下来了,她在她和周慕之间,建了一座无形但又固若金汤的城堡,她原以为这座城堡坚不可摧,可当他真的兵临城下,她才发现那些都是纸糊的东西,只要风一吹,就能倒。

顾昭允许自己把头枕在他高大宽阔的肩膀上,象是漂泊许久,终于找到了一处倚靠。

她没说话,周慕却在此刻感激她的沉默,因为此时的任何一点响动,都是对这种破冰后,所特有的温情气氛的打扰和亵渎。

一种温热的东西在两人之间缓慢生长出来了,但顾昭最后仅存的那点理智,却还是让她出了声。

她想到那天宋凛声将她带出门,车子却是朝城郊一处疗养院驶去。

在疗养院里,她看到病床上躺着一个面容衰败的妇人,顾昭没明白宋凛声带她过来的意图,他朝着某个方向扬了下下巴,示意顾昭看。

顾昭不明所以地看过去,却在写有患者个人信息的牌子上看到了“江素芸”这个名字,她当时还没有立即反应过来,直到那妇人在昏睡中皱了皱眉,那皱眉的神情像极了一个人,她感到自己的心跳声忽然就快了起来,她求证似的看向宋凛声。

而宋凛声却走到她面前,亲亲热热地搂着她僵硬的肩,带一点轻佻的语气说道,你旧情人的亲生母亲,你还没认出来?

顾昭怔住,去寻找那妇人脸上和周慕有关的痕迹。

宋凛声却继续说了下去,两年前周慕去参加一个音乐比赛,比赛当天其实也是他的生日,江素芸想念儿子,特地选在他生日这天来看他,江素芸方向感不好,一进城就找不到路,她打电话给周慕,想让儿子来接她,但周慕一直没接电话,因为他当时刚参加完比赛,正急着赶回家来见你,也是在那个时候,江素芸在过一条马路时,没看清楚指示灯,在红灯亮起的那一秒被一辆疾驰而来的汽车给撞了……

顾昭手脚冰冷,连呼吸都象是被宋凛声话语里的寒气给凝住了。

而她没想到,冰山下却还藏着东西呢。

宋凛声给她最为致命的一击却是他最后那几句话,可是顾昭,你知道周家母子最可怜的地方在哪里吗?

他们惨就惨在,就在江素芸被送进ICU急救,周慕在手术室前痛哭流涕的时候,你却敲开我的房门,躺在我的床上呻吟。

顾昭心跳失常,胸口有气堵着上不来,宋凛声刚才那几句话象是往她脸上扇了几个巴掌,她不敢也没有脸再去看床上躺着的人,她匆匆逃离了疗养院,回到家后看到周慕发给她的信息,让她一到家就给他回个电话。

可她没有给他打过去,宋凛声这招真狠,他不用自己出手,只要告诉顾昭当年发生的事,就能让顾昭自己断了和周慕旧情复燃的念想。

她脑子里不断地回荡着宋凛声最后一句话,顾昭,你和他之间,隔着一个植物人,你觉得,你们还会有可能吗?

现在,顾昭就这样哗哗地流着泪,问一脸惊愕的周慕,你觉得我们之间,还会有可能吗?

九(5)

民国十四年,秋。

段迢坐在屋子窗前,怀里的婴孩睡得香甜,她目光有些失焦,虚虚地盯着门外,但神情还是泄露出了一丝焦灼。

终于,门从外面被推开了,走进来的却是隔壁大婶,大婶走进屋,看到段迢时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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