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3


凝固成灼热的固体,甚至还能听到“嘶嘶”的烧灼声。

雅歌被这灼痛压得透不过气,在这么痛苦的时候,她竟然还想到了顾昭曾经对她说过的话。

顾昭曾经提醒过她,让她在床上千万要忍着,别叫也别求饶,因为她一求饶,只会让宋凛声更加兴奋。

顾昭说这话的时候,她刚钓上宋凛声这条大鱼,她还故意让宋家的司机把她送到剧组,好杀一杀顾昭的威风。

她以为顾昭心有不甘,才故意这么吓她的,可她现在忽然反应过来,其实她是知道宋凛声的变态癖好的,但她太想在顾昭面前扳回一局了,所以她现在就在承受这个选择所带来的恶果。

烛台里的最后一滴蜡油也用完了,宋凛声直接把空烛台扔在了地上,全然不顾烛台里残存的那点蜡油浸润在地毯上会产生些什么后果。

他见雅歌死死地咬着唇,一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惨淡模样,他的兴致便淡去了些,连扑都不扑腾一下的鱼,吃起来有什么意思?

宋凛声觉得索然无味,欲放过她,正想去扶她,雅歌见眼前忽然伸过来一只手,刚被麻痹的神经立马又绷紧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竟是直接朝着他喊了声“哥哥”。

她的这声“哥哥”带有求饶的,低声下气的意味,是想要提醒宋凛声他们曾经好过,想让他对她手下留情。

可落在宋凛声耳朵里却是轰然炸开,他紧紧地锢住雅歌的脖颈,厉声道,你刚才喊的什么?

雅歌憋红了脸,支支吾吾地再喊不出来。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命丧于此的时候,喉间那股力道却蓦地松开了,宋凛声眉眼间的那股子暴戾褪去了些,但看上去象是在努力压制着什么东西一样。

他闭了闭眼,等到内里那些混乱的思绪散去了些,等他再睁眼时,又变成那个不轻易泄露情绪的公子哥了。

他的手轻轻地抚着雅歌的后背,手指掠过那些烫伤疱疹时象是在抚摸一件艺术品,雅歌却觉得后背攀爬上了一条小蛇,吐着猩红的舌芯子,要一寸寸地将她吞入腹中。

雅歌再也受不住这迟缓又难耐的折磨,牙齿几乎要咬碎下嘴唇,但即使是这样,她依然没敢和他撕破脸。

能不能告诉我,我是有哪里……做得不对的地方?

宋凛声的手指停留在一处疱疹上不动了,他眼眸一沉,随即便用力地掐破了那处疱疹。

灼痛感是和他的声音一同响起来的,宋凛声看着手底下那张与宋婉宁有三分相似的脸,恍惚道,这声哥哥,也是你配叫的吗?

八(3)

民国十四年,段白锐被捕入狱,督军府被封,段迢被迫住进平民巷子里。

那时候她的肚子已经很大了,但段白锐一倒台,督军府树倒猢狲散,她也早已不是以前那个颐指气使的大小姐了。

她变卖了自己从府里带出来的首饰,但首饰总有一天是会当完的,于是她拜托隔壁房住着的一位大婶,让大婶去东家那取刺绣活时多取些,段迢行动不便,只能靠些手工活来补贴家用。

好歹也是读过书的大小姐,段迢写毛笔字还马马虎虎,做手工却是毫无技巧和门道,不是针脚太疏绣得不伦不类,就是效率太低赶不了急活,一天下来,段迢常常累得头晕眼花,完成的却只有寥寥。

她不想要大婶为难,便主动提出不再接活,没想到那大婶也极为热心,表示她可以后期“修补修补”,只要东家那没问题,她就按照之前讲好的报酬算给段迢。

段迢谢过大婶,却没怎么报有希望,直到晚上大婶把一个信封交给段迢,里面是她这段时间的报酬,大婶临走前还告诉段迢,让她先休息两天,过段时间有活了她会继续帮段迢送来的。

那个信封是牛皮纸质的,信封右下角用钢笔小楷写着“段迢”的名字。

那天晚上,段迢将那个信封紧紧地捂在胸口,却一夜无眠。

段迢要分娩那天,她还在桌前绣着一块手帕,感觉到腹中剧痛时她第一反应是去找隔壁大婶帮忙。

当她捂着肚子脚步虚浮地过去拍门时,里面却安静得让她觉得可怖。

段迢运气不太好,那天隔壁大婶正好去了亲戚家做客,家中无人。

肚子里的痛越来越剧烈,象是要拉扯着她的神经要把她往下拽,段迢站不住,一屁股坐在门槛前,她哎呦哎呦地叫唤了几声,好减轻自己的腹痛,她甚至寄希望于这次的痛和前两天的痛是同一种性质的痛,是虚张声势的痛,而不是即将瓜熟蒂落的痛。

她心里还存着一丝侥幸,就算是孩子真的要落地了,至少也得等有人路过这发现她吧,否则按照她目前的情况,怎么可能独自一人去医院生产呢?

但肚子明显没听到她的渴求,腹中的痛一阵赛过一阵,段迢也逐渐体力不支起来,在她彻底昏迷过去之前,似乎看到有个人影从前面拐角处冲过来抱住了她……

等段迢再次醒来,已经是次日清晨了,她视线模模糊糊地看到床畔站了个人,那人见她醒来,便将手里抱着的孩子举到她面前,眉眼温和地笑道,你看他,哭起来和你那时候还真是像……

段迢却是看着那人没眨眼,嘴里喃喃道,你回来了……

段迢正欲把他的眉眼看得更仔细些,眼前那张脸却忽然变成了隔壁大婶的脸,大婶将怀里的孩子抱到段迢面前,乐呵呵道,你看这孩子,哭起来嗓门那么大,长大后铁定能成大事!

段迢这才惊觉刚才那模糊的一眼只是她的错觉,她接过孩子,心里的失落却一点一点地被孩子的哭声给填满。

段迢抱着孩子轻轻地摇晃着,大婶还在絮叨着她从亲戚家直接赶到医院来看她的曲折过程。

段迢沉默了片刻,忽然问她,是谁把我送过来的?

大婶愣了下,随即反应极快地说道,是个过路人,是她先发现了你,然后喊了周围的人手忙脚乱地把你送到医院的。

男人还是女人?

女人……是个路过的太太……

段迢不再说话了,她温柔地注视着逐渐安静下来的孩子,忽然觉得其他一切都不再重要了。

八(4)

杀青前的倒数第二场戏,顾昭拍得顺利极了。

她没生过孩子,也不知道分娩时的痛到底是有多痛,但她入了戏,没把自己想象成是段迢,而是将顾昭的灵魂与肉身短暂地抽离出来,再将段迢的灵魂塞进了自己的躯壳里。

场记一拍板,她就是货真价实的段迢。

周慕其实在这场戏里的戏份不多,甚至都没有几句台词,他只是从拐角处冲过来抱着她上了黄包车,安顿好段迢后,他又特意找去了隔壁大婶的亲戚家,在亲戚家门口,周慕给了大婶一些钱,算是之后让她帮忙照

- 御宅屋 http://www.yuzhai.lif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