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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地坐下了。

六（6）

影片一开始，就是五官精致但神情孤傲的十五岁少女简倚靠在码头栏杆上，她戴着一顶男士才会戴的平檐帽，脚上是一双镶有金条带，但鞋跟却早已磨损的高跟鞋，而那条近乎透明的茶褐色衣裙，却因腰际系着的一根皮带更衬托出少女姣好的身体曲线。

这个时候距离那个中国男人的出场还有段时间，周慕忽然侧过脸问顾昭，你那会要比她年纪稍大些吧？二十一？还是二十二、三？

顾昭不想提及过去，摇摇头，敷衍着，差不多吧。

周慕见她不欲多谈，没再揪着不放，他重新转过脸去，继续观看电影。

而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把自己重新放到电影中的那个刹那，顾昭的心就这样猛地揪了一下。

她想起了她二十二岁那一年，在大学戏剧社刚演完《情人》的那台戏，她饰演女一号简，扎着两条乌黑的麻花辫，脚上是一双鞋尖沾灰鞋跟磨损的高跟鞋，那场戏的最后一幕是她坐在邮轮包厢的地上失声哭泣，因为她意识到，她和她的中国情人已经彻底分离了。

起初顾昭哭得克制而隐忍，直到钢琴声响起，她才触景生情，控制不住地嚎啕大哭起来，那场戏她爆发得很好，情绪台词都很到位，演员们手拉着手一起谢了幕，戏剧社的同学们要去聚餐庆祝，顾昭那天来大姨妈，人不舒服就请了假。

她刚在后台换了自己的衣服走出剧社，就听到有人在身后喊她的名字，顾昭……

因为是女一号，顾昭饰演简的易拉宝便一直被立在剧社门口，又因为她人长得清纯气质好，所以也有不少陌生同学会关注她本人。

顾昭疑惑地回头，却看到一张阳光朝气的脸，周慕笑着朝她摊开掌心，里面是一个造型粗糙的透明蝴蝶吊坠，顾昭连忙扭头去看自己的帆布包，果真那包上空空如也，看来是刚才不小心掉下的。

顾昭把吊坠重新挂到包上，她谢过这位热心的同学，刚走了两步，却见身后的人追了上来，周慕的笑容里带着一丝情窦初开时的赧然，但眼睛却亮得不像话，顾昭在剧院排练的那几天，他一天不落地坐在台下看她。

周慕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大着胆子，毫不掩饰自己对她的欣赏和爱慕，顾昭，你刚才演得真好，你还没吃过饭吧，我能请你一起去吃个饭吗？

男孩克制着内里滚烫的情绪，但颤抖的声线还是泄露出了他的忐忑和紧张，一如《情人》里即将从黑色小轿车上走下来的中国男人东尼，红棕色皮鞋来到那抹倩影身边，故作镇定地打开烟盒，问眼前这个几乎吸引了船上所有目光的白人少女，抽一根吗？

简看着男人拿着烟盒的手微微颤抖，象是早已看穿了他的胆怯，于是她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笑了，不，谢谢。

六（7）

电影行进到一半，少女细腻如绸缎的肌肤便晃荡在镜头中，一双劲瘦有力的手抚摸上那片奶白，克制而又放荡地按捏揉搓，手指似簇簇火苗，少女孤傲的脸上出现了舒服和难耐杂糅的神色。

顾昭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挪，但臀部下的热度却让她一阵脸红心跳，她瞥了眼不远处被拉拢的窗帘，庆幸周慕应该没察觉到自己的异样。

就在她要把注意力重新放回到屏幕上时，却感觉自己特意空出来的间隙被蓦地填满，顾昭穿的是条棉布睡裤，周慕靠过来的时候，那炙热的温度猛地攀爬上她的大腿，让她浑身止不住地一颤，象是原本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被忽然撕破了一样。

顾昭再也装不下去了，她扭头想问他干嘛，声音一出口，也不象是自己之前的了。

你做什么？顾昭哑着嗓子。

周慕的眼睛在昏暗光线下波光粼粼的，声音又纯又欲，昭昭姐，我好热啊。

妖精，这绝对是个男妖精！顾昭第一反应就是周慕想勾引她！

她的眼从他好看的眉眼流连到他高挺的鼻梁，鼻梁下是一张殷红的唇，唇型流畅饱满，上嘴唇那颗唇珠微微翘起，是个想让人犯罪的弧度。

顾昭紧了紧嗓子眼，想站起来去浴室洗把脸冷静冷静，可刚站起来，就被身后一股力道一拉，她整个人就这样跌落在周慕的怀里。

两人的鼻尖差点就要撞上，顾昭感到放在她腰际的那双手又潮又烫，这个时候，那句“你做什么”怎么都说不出口了，因为她和他都知道，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

时间象是在这一刻静止了，周慕察觉到顾昭陡然蹿升的体温，他蓦地收紧了手，顾昭腰侧软肉被他一抓，觉得痒，忍不住要往后躲，却被周慕速度更快地锢住了。

周慕看到她慌乱的眼睫簌簌颤着，像扑闪着的蝴蝶翅膀。

他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她通红的脸，顾昭在他凑过来的那个瞬间，竟忘了怎么推开他。

等到他像小狗一样吐出舌头偷偷舔了两下后，竟重新变回了那副迷惑却无辜的模样，昭昭姐，怎么不甜啊？

顾昭羞愤难当，差点要从他膝盖处跌落下来，被周慕眼疾手快地一捞，他把她压在自己怀里，炽热唇畔贴在她脆嫩的耳垂上，这回他不逗她了。

嗓音缠绵，又带了些得意，顾昭， 我没猜错，你对我也是有感觉的，是不是？

屏幕里，那所蓝色小房子，东尼正压着简，一下一下地发泄着自己刚刚在她家人面前所遭受的无视和鄙夷，因为他是个中国人，一个在白人面前永远“低一等”的黄种人。

东尼愤愤地骂简是婊子，简一边承受着他加诸于自己的痛，一边露出一个无所谓的笑，似乎被他骑在身上被他用身体和语言轮番凌辱的是另一个女人。

而屏幕外，周慕已经轻咬上了顾昭的耳垂，将她那些欲盖弥彰的解释，都含进了唇齿间。

六（8）

酥麻又亢奋的电流在顾昭神经里来回乱窜着，她觉得自己该推开他的，尤其是在这栋宋凛声买给她住的房子里。

可是好奇怪，她一想到周慕在这里舔她吻她亲她，一想到宋凛声不会在她身上做的事别人都替他做了，而且还是在他和她的房子里，她就觉得好兴奋，兴奋到她那些要出口的拒绝都被周慕的舌头卷进了他的口腔。

周慕吻技不高，似乎还停留在两年前他吻她的水平，可他因为知道顾昭身上的敏感点在哪，所以又弄得她很舒服。

他手探进她的睡衣里面，摸到胸罩后的那排排扣，指尖灵活地一别，“啪嗒”一声象是在顾昭的耳旁炸开，冒出噼里啪啦的火星。

现在，周慕可以把那两团绵软整个都握在手里了，细腻柔滑的手感，溢在喉间的娇喘，指尖刮过那两点尖翘，惹得顾昭差点就要呻吟出声，她拼命压制住自己的吟叹，却抵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