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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先敲了几个哥哥一笔,如今连宫里的娘娘都不放过。
钱皇后虽不喜,可她才跟刘子岳演了一出深情母子的戏码,又把大话说在了前头,这会儿也不好什么都不表示,尤其是旁边还有好几个妃嫔看着呢!
好在只有这一回,钱皇后忍着心里的郁气认了:“你说得有道理,这么远带银子方便。母后也没什么能帮你的,春桃,去,把库房里那个黑漆描金的匣子拿过来。”
很快春桃捧着一个脸盆大的匣子过来,打开一看,金光灿灿,里面是一个个摆得整整齐齐的金元宝,估计有好几百两,换算成银子,几千两跑不了。
钱皇后不愧是一宫之主,出手就是大气。
刘子岳接过匣子,跪下磕头谢恩:“谢母后赏赐,母后对儿臣的一片爱护之心,儿臣没齿难忘。”
钱皇后都赏了刘子岳重金,在场几个妃嫔也不好什么表示都没有。
前几年进宫,半年前才生下十五皇子的庄妃笑盈盈地吩咐随身伺候的宫女:“小琴,去将本宫上个月得的那匣子珍珠送过来,送给平王殿下做程仪。”
她开了头,余下的妃嫔也只好让宫女回宫取东西,有送名画的,还有送孤本的,也有送文房四宝之类的,都是好东西。
刘子岳来了坤宁宫一趟,收了这么一笔意外之财,心里大乐。
琢磨着,这应该是他最后一次进宫了,来都来了,就多捞点呗。而且只拿皇后和这几位娘娘的,皇后心里恐怕不大舒服,在折财这种事上,也是不患寡而患不均的。
“大哥,你不是要拜访成贵妃娘娘吗?娘娘平日对我也多要照顾,临行前我想与你一道去拜访拜访贵妃娘娘。”
对上刘子岳亮晶晶的眼睛,晋王福至心灵,突地就领会了他的真实意图,老七抱着这么一堆赏赐的东西去见他母妃,他母妃好意思一毛不拔吗?
可能怪谁呢?老七都是他们兄弟几个招来的。晋王打算认命,一道如同天籁的洪亮声音解救了他。
“都聚在皇后这儿啊……”延平帝大步走进坤宁宫。
钱皇后带着众妃连忙起身向延平帝行礼。
延平帝摆手示意大家起身,复杂的目光落到了抱了个满怀的刘子岳身上,轻嗤:“就这点出息?”
刘子岳讪讪一笑,面露羞涩,看起来有点小家子气:“多谢诸位娘娘赏赐,儿臣……儿臣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多好东西!”
这句话堵得延平帝再多的斥责都说不出口了,因为他在脑子里搜寻了一圈也找不出赏赐这个儿子的记忆,大概他确实没赏过老七什么东西。
这一刻,延平帝心里难得升起了一点愧疚,他坐拥天下,他的儿子却过得如此穷酸,看见点金元宝就爱不释手。
愧疚归愧疚,但让他认错是不可能的。延平帝看向晋王几个:“不是要去见你们母妃吗?还杵在这里做什么?”
赶走了几个儿子,又陪钱皇后说了几句话,延平帝直接将刘子岳拎回了延福殿。
第10章
回到延福殿,延平帝一转身便看到刘子岳还死死抱着那些匣子,东西太多,他抱不住,小的就塞在了腋窝下,用胳膊夹着,往下掉的时候,他就伸手去捞,顾得了这头顾不了那头,模样滑稽得很。
延平帝隔空指着他:“你个丢人的东西,谁要你这些破玩意儿啊?交给下面的人!”
被训了一顿,刘子岳表情有些讪讪的,不敢抗旨,恋恋不舍地将这些匣子交给了邬川:“邬公公,轻点,这里面是庄妃娘娘送我的珍珠,若是撞坏了,成色不好就不值钱了。还有这里是……”
延平帝听不下去了,挥手叫来两个小太监接过他手里的东西统统拿出去,然后斜眼看着刘子岳:“你说说,朕是缺了你的吃,还是少了你的穿?跟个乞丐似的,丢脸都丢到宫里来了!”
刘子岳理直气壮地说:“儿臣这不是一直很穷,没攒下什么私房钱吗?等去了南边,儿臣要自己建府,养手底下这些人,而且听说南边瘴气疫病繁多,儿臣怕啊,到时候不得囤两屋子的药儿臣不放心。这些那样不需要钱啊?再说了,这都是娘娘们的一片拳拳爱护之心,怎么能叫乞讨呢?娘娘们喜欢儿臣,自愿送给儿臣的!”
延平帝气乐了:“活该,你不是挺能的吗?就罚你跪了半天,你就吵吵嚷嚷着要朕罚你,把你发配到南越,这还没去呢,你怕了?”
只是跪了半天?那可是零下一二十度,在雪地里跪了三四个时辰,在这个缺医少药感冒就能要人命的年代,要不是他命大,早嗝屁了!
刘子岳垂下眸子,遮盖住眼底的情绪,一副被训得抬不起头来的样子。
延平帝还以为自己将这个不成器的儿子给训服了,轻嗤一声:“现在后悔,晚了!”
刘子岳听出了他声音里的好情绪,明白延平帝嘴巴上说晚了,实际上是在等着他求饶认错,这是给他反悔的机会。
但刘子岳从未想过反悔,而且他现在连晋王他们的银子都收了,又来宫里要了不少好处,临到头说不走了,晋王皇后他们心里能舒服?
他装作没听懂延平帝的暗示,梗着脖子,一副少年倔强冲动,受不得激的模样,声音都大了几分:“儿臣没后悔,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那么多大人流放了南越,儿臣不怕!”
延平帝本来有些生气的,他都一再给这小子台阶下了,可这小子却不识趣,不知道借坡下驴,还蠢兮兮地跟他杠。可当他视线下垂,瞄到刘子岳在轻轻发颤的双腿后,心里那股气一下子就消了。
延平帝难得和蔼地对刘子岳说:“真想好了?”
刘子岳舔了舔嘴唇,用力点头:“嗯!”
他怎么生了这么个蠢东西!
延平帝刚生起的那点慈父心又没了,摆手:“滚吧!”
眼不见心不烦,这小子生来就是气他的,难怪一直不讨喜。
刘子岳低垂着头,沮丧地说:“儿臣告退!”
就这么木讷地离开了延福殿,临走时还不忘要自己的东西。
听到刘子岳紧张兮兮地向宫人询问他那些宝贝匣子,延平帝的脸色已经黑得堪比锅底了。
沉默了好一会儿,延平帝指着刘子岳出去的方向问邬川:“你说说这小子是不是傻?”
舔着脸去向皇后他们讨东西的事都做得出来,怎么就不知道讨好他这个当老子的呢?
平王殿下傻不傻他不知道,但邬川清楚,陛下今天对平王上了心。
他肯定不会跟延平帝对着干,于是专门捡好听的说:“平王殿下年纪小,天真直率,有一说一,就是胆子稍微小了点。”
延平帝嗤笑:“胆子小?没看出来,就为了那点小事,敢跟朕怄气较劲儿。”
话是这么说,但他的眼底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