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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是为了平王的事。他年纪小,不懂事,犯了错,臣妾代他向陛下赔不是。陛下,请您看在他生母早逝,身体又不好的份上饶了他这一次吧。听说那南越荒凉、瘴气多、疫病频发,平王去了那等地方若是有个好歹,臣妾怎么对得起托孤给臣妾的赵才人啊。”

延平帝审视的打量着她:“你很关心老七?”

舒妃心里咯噔了一下,总觉得这话藏着什么陷阱,可延平帝还在等着她的答复,她斟酌了一下,吸了吸鼻子,带着几分哭腔道:“这是自然,平王是臣妾看着长大的,就跟臣妾的亲儿子一样。”

“是吗?那他府上的人员配置只有规制的三分之一,你就是这么疼他的?”延平帝将折子摔到了她面前。

舒妃骇了一跳,连忙支支吾吾道:“这……臣妾,臣妾整日在后宫之中,未曾去过平王府……”

“够了,你刚才在外面应该碰到了老七,他没对你说吗?”延平帝不轻不重地敲打了她一句。竟拿不知道来糊弄他,他们一个个真当他是傻子。

说什么?舒妃有些茫然,但又不敢问出口,怕触怒延平帝。

只是若就这么灰溜溜地走了,那她不是白抚养刘子岳一场吗?

到底不死心,舒妃试探问道:“陛下,那,平王去南越的事……”

“够了,此事朕自有主意。朕还有事要忙,就不留你了。”延平帝粗暴地打断了她,还下了逐客令。

舒妃事没办成,还挨了一场训,心里很不痛快,可看延平帝冷硬的脸色,也不敢再触怒他,只得灰溜溜地走了。

她走没多久,宣近文就匆匆进了延福殿,向延平帝行礼。

延平帝手里捧着一本书,装作没看见。

宣近文维持着行礼的姿势等了好一会儿,都没听到“平身”的声音,便知道皇帝是对他有意见,故意罚他。他老老实实垂着头,保持着姿势不动,不知过了多久,他两条腿都酸了,浑身僵硬时,延平帝终于松了口:“起来吧。”

“谢陛下。”宣近文缓缓起身,悄悄活动了一下骨头,委婉地说,“微臣老眼昏花,犯了糊涂,请陛下指示。”

延平帝这人不喜欢下面的人瞒他欺他,宣近文的直接让他的火气消了消,指着地上的奏折道:“平王府上就这么点人?”

宣近文连忙捡起奏折打开,看到上面刘子岳将留了多少,散了多少人都写得一清二楚便知道延平帝为何这么生气了。其实这种事并不稀奇,规矩之外还有人情,只是没想到陛下会追究。

他扑通跪下:“微臣有罪,请陛下责罚。平王殿下封王时,正值西南地震之时,国库不丰,平王又还未娶妻,府中人少,微臣便与诸位大人商议,先安排一部分人员进府,后续等得了空再慢慢给平王殿下填补这个空缺。”

延平帝阴沉沉地看着他:“你们这个慢慢可真够久的啊!”

一年了,平王府的人员还没凑够一半。

宣近文苦笑:“都是微臣的不是,请陛下责罚。今日回去后,臣就着手安排此事,三日后给陛下过目!”

“够了,他都要流放了,还要这么多人做什么?”延平帝冷冷地说。

宣近文明白了,陛下并不是为了平王讨公道,而是不悦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不满意他的擅作主张。说难听点,就跟“打狗还要看主人”是一个道理。

所以他也不想办法补救了,跪下磕头认错就是。

见宣近文深刻反省了,延平帝面色稍霁,琢磨着是不是要给刘子岳添点人,虽是流放,可到底是他的种,南越那地方民风野蛮,老七那小子身子骨弱,别被欺负了,丢他的人。

不等他开口,邬川匆匆进来,附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延平帝听完后当即气笑了:“好个老七,朕短了你的吃还是少了你穿,丢朕的人。走,去坤宁宫。”

离开延福殿后,刘子岳本是打算出宫的。

但吴王提议去后宫探望他母妃,顺便在宫里用膳,燕王跟他一母同胞不可能不去。楚王见状便说:“六弟说得是,我也好几日没见母后了,今日时间还早,正好去一趟。大哥,二哥,七弟意下如何?”

晋王笑道:“也好,今日比较闲,去探望母妃也好,省得她老念叨,二弟,七弟一起去吧。”

这话听起来很和善,但实则有些诛心。

因为刘子岳跟太子都是没有了母亲的人,跟着去干什么?看人母慈子孝,给自己找不自在?

太子肯定不愿意讨这个没趣,冷淡地说:“不用,孤还有要事,代孤向母后问个好。”

说罢就沉着脸走了。

晋王也不在意,拉着刘子岳说:“那七弟一定要去。”

刘子岳明白了,晋王他们几个虽然关系也不见得有多好,但在排挤太子这事上是一道的。不过碍于太子的身份,他们不会做得很明显,只会用这些让人挑不出毛病的小手段。

偏偏太子气性小,还真被他们气着了,走的时候脸色很难看。

刘子岳琢磨了一下,他去不去,恐怕在太子心里都被划归到了晋王一伙。反正都要被记一笔的,不去岂不是亏了。

“好啊,我要走了,今日就当提前向母后和诸位娘娘辞行。”刘子岳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一行人先去了坤宁宫给钱皇后请安。

他们去得不凑巧,好几位娘娘都在坤宁宫中陪皇后说笑聊天,这下不用刘子岳挨个宫殿拜访辞别了。

问安后,刘子岳向钱皇后道明了来意:“母后,儿臣不孝,做错了事,自请发配去南越,父皇已经恩准了。以后儿臣不能尽孝于您膝下,请母后恕罪。”

钱皇后仿佛才听说了这事,呀了一声,惊道:“你这孩子,南越那等地方是能去的吗?跟你父皇置什么气?回头本宫跟你父皇说说,你还小留在京城吧,去那么远的地方,母后实在是不放心。”

“多谢母后的好意,可君无戏言,父皇已经下旨了。母后放心,儿臣会保重自己的,儿臣还要日日夜夜为父皇母后祈福,遥祝您二位福寿安康呢。”刘子岳诚挚地说。

钱皇后又感动又不舍:“老七这孩子真是太孝顺,太贴心了,本宫舍不得啊。”

几位娘娘也一人夸了一句。

夸得钱皇后眉开眼笑的,心疼地看着刘子岳:“听说南越那边环境恶劣,老七若是还差些什么,尽管跟母后讲。”

刘子岳挠了挠头,傻笑道:“多谢母后的好意,只是这天高地远的很多东西不方便携带。况且五哥他们都赠送了儿臣程仪,缺什么了儿臣去南越再想办法买就是,顶多也就是东西少,物以稀为贵,多花点钱,应该能买到的。”

钱皇后这种在后宫混得风生水起的人,如何听不出来刘子岳的意思。

好家伙,胃口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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