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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抬起眼,看向身边的女孩,对方的眼神极为清亮,似乎能看穿面前的一切——这双眼也有点像姐姐,也许所有卦师都有如此的眼眸——被那视线刺痛了一样,他转过了脸,冷冷答道:“发狂就是发狂,有没有理由又有什么区别。”

对方轻笑一声:“是啊,踏错一步,有没有理由又有什么区别。”

青年霍然站起了身,冲那女孩叫道:“云怡,行了,我马上就要去上大学了,犯不着你教育我。”

赖云怡却拉住了他的衣袖:“静轩,你可以找到更好的,挪开视线吧。”

像是被烫到了,那青年一甩手,大步走出了凉亭。

灵堂里,黑色和白色充斥眼帘,这代过路阴阳的葬礼,本该有更多人发丧才是,然而屋里的人却少得可怜。

一个身着黑色正装的男人站在灵柩前,目光直直看向那张平静安逸,却也不再有血色的面孔。他身后,传来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姐夫,该入葬了。”

“我知道。”过了很久,那男人才开口,“我只是,再看一眼。”

这句话立刻让他身后的青年红了眼眶,两人就那么静静的站在棺椁边,看着里面不会再醒来的人。过了很久,那男人才扶住了棺盖,就像给熟睡中的爱人盖被一样,带着温柔和眷恋,缓缓封上了棺材。深深吸了口气,他转过身,看向身后站着的青年:“小轩,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你的学业……”

“没关系,暂时休学而已。”青年很快答道。

看着对方认真的表情,张怀言嘴角浮上一抹苦笑:“嗯,等丧事办完了,你就回学校吧,还是学业为重。”

青年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也把话吞了回去,只是问道:“那姐夫你呢?要回龙虎山吗?”

“暂时不。”张怀言摇了摇头,“小齐该学手上功夫了,我答应过你姐姐,要提前带他去试炼。”

听到这话,青年眉头一簇:“姐姐还是占了卦?!”

“嗯。”张怀言伸出了手,按在了他肩头,“没事,你姐姐说了,这会是个变数的,只要度过了这个变数,一切就会好起来的。”

那只手如此的温柔有力,花了极大的力气才没让自己躲开,他定了定神,点头说道:“我知道,姐夫,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

“你还是好好学习吧,对了,阵法真的不再捡起来吗?你姐姐之前也很担心你……”对方的神色中有着真挚的关怀,纯粹的,长辈式的关怀。

被这视线一烫,青年立刻垂下了头,过了片刻才低声答道:“我没事,阵法……我会再试试看的。”

他们家的过路阴阳已经不在了,他曾经想逃避的东西,如今则变成了一道由愧疚构成的枷锁,让人痛苦难耐。然而面前那人却不知道,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叫小齐吧,我们送你姐姐上路。”

紧紧咬住了齿关,那青年点了点头,转身向外走去,没走两步,他又再次回头,发现对面的男人已经转回了视线,依旧愣愣的盯着面前的棺木,他鼻中一酸,扭头向外走去。

腥臭的味道飘浮在空中,一路上零零星星洒满了妖物的尸块,简直就像来到了屠宰场一样,队伍里有人皱起了眉头,另一些人则开始低声交谈,唯有一个年轻人不管不顾的冲了出去。

身后,有人大叫:“曾先生,这里可是禁地!不能乱闯!”

然而他并没有听从那人的话,只是发足狂奔,一直跑到了几百公尺外的一棵树下,直愣愣看着树下焦糊的身影,膝盖一软,他跪倒在地。那是个人,成年的,男人……

他浑身都颤抖了起来,目光狂乱的在那具尸首上打转,然而那人的面孔早就被毁,只剩下拼凑不起的残骸。这不是那个人,不是那人!心中狂吼着什么,然而他的目光却被一点闪光的东西拽住了,在不远处,落下了一条断臂,没有被雷法轰到,保持着相对完整。在那条断臂骨节分明的手指上,有

一枚金色的指环闪闪发光。

脑中一阵发晕,可是青年还是撑起了身体,跌跌撞撞走到了那节断臂前,伸出了手指,握住了断肢。那是……姐夫的戒指。

“果真是怀言吗?”有什么人在他背后说话,可是那年轻人根本就没有听进去,脑中嗡嗡一片蜂鸣,如同有什要劈开脑仁。他颤抖着把那断肢抱了起来,如同拥抱着某个永远也无法碰触的事物。泪水已经凝结,变作了更为炽烈的东西。是愤怒,是悔恨,也是心碎。然而这时,有个声音穿透了混沌的意识。

“等等,这边还有个孩子!是张修齐!他居然没死!”

那青年猛地站起身,向着声音发出的地方冲去。只见某人怀中的确抱着个孩子,胸前一片血肉模糊,但是显然还有气在。那是张修齐,他没死!

“快救他!”一把抓住了那人的手臂,他嘶声叫道。

“会有人救他的。”另一个声音响起,“曾先生,还请你先把怀言的尸身给我们,我们要看看究竟是哪家擅闯龙虎山禁地。”

抱住张修齐的人已经向阵外走去,然而身后的人却拉着他,让他无法脱身。那青年一咬牙,摘下了那枚金戒,又看了地上的残躯一眼,终于递过了断肢,转身向外跑去。只是几步就追上了前面的人。

“小齐怎么样了!还能救回来吗?”

“曾先生,这是我们龙虎山的家事。”

“他是我的亲外甥!也流着三僚村的血脉!”

“你……唉,算了,想跟就跟上吧。只是他的魂魄看起来有些不对,不知是不是被惊掉了。”

“什么!”

“一时说不清楚,先吊住命再说。”

那人大步向外走去,身后的青年只是顿了半步,突然把手里攥着的戒指套在了手上,伸手抱过了孩子。

“我来!”

“阿轩,我要先走一步了。行了,你都这么大了,别哭鼻子。记得帮我好好看着小齐,还有你姐夫,这两个都是死心眼的……”

帮我照顾他们。

那具小小的躯体冰凉得就像块石头,同样冰凉的戒指套在中指上,如同枷锁一般沉重。一滴清澈的水珠冲破了眼眶,滴落在身前,他的声音还在颤抖,但是步伐却慢慢稳健,飞也似的跑了起来。

“你就是这么身体不适的?”还没把行李放在架上,身后那人就缠了上来,死皮赖脸的把下巴搭在了他肩上。

“欲求不满,精神抑郁,这还不够严重吗?”那嘴角笑得桃花乱飙的男人根本不在乎调侃,已经把手滑到了单薄的衣衫下,暧昧的摩挲着对方的腰腹,“让那两个小子自己折腾去,多大的人了,还非得缠着你……”

“我记得你也不小了嘛。”他手上晃都没晃,稳稳的放下旅行包,才反手在对方的手腕上敲了下,正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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