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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决策的人投票选出来的图都是以压倒性的票数胜出的,还从没有出现过这种以仅仅多一票通过的情况……”
“但通过了就是通过了。”
纳瓦尔摇摇头,声音还是温和的:“像你朋友那样偏向纯艺术的作品,会让酒庄承担风险。你知道酒标对于香颂酒庄的价值?有不少红酒爱好者为了收藏我们酒庄的全套酒标,会购买酒庄历年的各类酒。”
“所以你就凭自己的意思随意换人?还是说,你想要先照顾熟人的关系?”
纳瓦尔揉了揉额角,“你要清楚,之前签的只是试稿协议,正式签约作品前都是有换人自由的,这一点我之前表示过。另外,我们仍然会支付你那位朋友保底画稿稿酬,她不会白忙一场,请放心。”
白绒不吭声,心里堵得慌。
纳瓦尔问:“你明白了吗?”
她瞪着他,被雨淋湿的脸显得气色不好,“我听明白了!你就是在以个人标准和喜恶做决定。”
说完,转身气冲冲地上楼了。
“……”
第32章 、地图
欧佩尔的生日来临, 傍晚,古堡所有仆人都在河边草坪上忙着布置、准备晚餐, 迎接纳瓦尔家族的亲友们到来。河边亮起了造型多变的灯盏, 灯火人影交叠,显出一派热闹景象。
今晚邀请的都是住在波尔多的亲人与父母一辈的至交好友,人不算多。晚宴除了基本的红酒香槟、自助食物,还有珍稀海鲜烧烤, 如巨大的鳕场蟹、东星斑、将军帽、生蚝等等美味。
但白绒没有人影。
黄昏的天刚暗下去时, 纳瓦尔回来, 一边脱下西服外套往里走,一边问管家马修:“莉莉安不在?”
“白小姐下午上完课出门去了, 听劳拉说是去了市区。”
纳瓦尔坐到沙发上,回想,两人已经好几天没说上话了。
当然,他这些天也都在市区忙, 只有晚上回古堡能碰上面, 偏偏对方还总是视而不见绕开他。
他开始怀疑, 按白绒的记性, 再这样下去就该忘记他的名字了。
“吱——吱——”
穿着粉色新裙子的欧佩尔正坐在地毯上给琴弓的弓毛刷松香,是新松香, 刷得很费力。她今晚要给那些客人表演。
纳瓦尔拿过来帮她擦,“你这几天上课学得怎么样?”
“很好, 我很听话, 但是莉莉安却心不在焉。”
他放慢手上动作, “是吗?”
“以前我演奏曲子出错时, 莉莉安都会一眨不眨眼地盯着我, 她的眼睛会说话, 总像在质问‘你确定是这样的吗’、‘给你一分钟再想想’、‘这个音准没有开玩笑吗’……我每次都被盯得有一点点紧张。但最近她变得放松了,不再那么严格,好像心里面总在想别的事。”
·
两小时后,天完全黑下来,白绒远远地下了车,从花园外绕过平整的草地,踏上鹅卵石小径回来。
途经晚宴场地,美食的香气与人们的谈笑声都传入耳中。
大约二三十个客人,不算多,却显得格外热闹。他们三三两两地坐在???*一起喝酒谈天,主角欧佩尔正戴着“小皇冠”坐在最热闹的中心,余光瞄见她,立刻蹦蹦跳跳扑了过来。
“莉莉安,你为什么才回来?”
白绒蹲下,摸摸小女孩的头,递来一个盒子,“给你的礼物。”
说完,她就要离开。
“啊,这是我的生日晚会,你竟然不愿意过来待着吗?”欧佩尔眨着亮晶晶的大眼,拉住她的胳膊。
白绒:“……”
最后,她跟着小女孩走了过去。
欧佩尔回到人群里后,她跟在后面放慢步伐,转个方向,往最僻静的角落走去。那里有好几张空置的白色桌椅。
众人视线也缓缓地随这位年轻小姐转动。
其中几人对这女孩是有印象的,毕竟,上次喝下午茶时对莫罗说出“早泄”一词的场景很令人印象深刻。
今夜,她穿着黑白棋盘细格裙,乌黑顺直的长发披散在肩后,裙子的细吊带衬得锁骨很明显,一双笔直纤细的腿在视觉上被马丁靴拉长不少。这一身冷色调的打扮与冷淡表情,都给人透露出一种“请勿靠近”的信息。
她目不斜视地走过,坐到远处的角落去了。
片刻,大家继续喝酒、聊天,寂静只持续了几秒。
旁边,纳瓦尔起身,去吧台那里倒了红酒,往那角落走去。
一位夫人继续低声与莫罗交谈道:“你那位伯蒂小姐的事怎么样啦?听说,前段时间安德烈在与洛朗争伯蒂夫人的一块地,那位小姐会站在安德烈这一边吗?”
“噢,何止会站在他这边,伯蒂小姐甚至为他介绍了当红的画家设计酒标。”莫罗咳嗽一下,整整领结,坐直,“我认为,这段关系很有希望。”
接着,莫罗扫一眼纳瓦尔的背影,昂着下巴道:“你们应该都知道,伯蒂小姐是我教父的小女儿。到时,我一定会是讨两方喜欢的人物。咳咳……夫人,您笑什么?您不信吗?”
“抱歉,我只是好奇,安德烈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吗?你最好不要乱撮合,到时惹他不高兴,可没好下场。”
“放心,至少我确定伯蒂小姐的心意。她早就被安德烈深深吸引了。”
莫罗说着,扶了一下金丝眼镜框,摸着下巴的胡须得意笑道:“毕竟,谁会拒绝安德烈这样的男人呢?啊——说起我这位优秀的表弟,他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完美的,我真想象不出,这世上会有哪个女孩对他表露高傲或不屑……”
纳瓦尔走到了白绒面前。
落座的同时,白绒“噌”地起身,移去了旁边一张桌子前坐下。
没拿正眼看他一眼。
纳瓦尔端酒杯的手僵在半空,半晌,才生硬地放到桌面上。
“……”
——面对这一幕,不远处的客人们一愣,都憋不住捂嘴窃笑了。
莫罗的脸色略显难堪和诧异。
·
椅子传来响动,男人在白绒斜对面重新坐下。
他拿出一张纸来。
这次,他没有坐在她的桌前,不过距离也就只隔一米。
白绒皱眉道:“这位先生,您一定要在这边看报纸吗?”
“这不是报纸。”纳瓦尔将手中纸页完全展开,平铺在桌上,“是地图。”
白绒不想搭理他。
他用悠闲的语气道:“小姐,如果您能帮我解答两个问题,我就走开,不打扰您安静独处的时间。”
“什么问题?”白绒狐疑道。
纳瓦尔伸出手指,点了点桌上的地图图纸,“历史知识问题。您知道古丝路是这上面的哪一条线路吗?”
白绒莫名其妙,粗略扫一眼。
这还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