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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我记不清了。”
谈话间, 不远处一间会客室半掩的窗被仆人推开了。
里面, 纳瓦尔家的亲友正聚在那里喝咖啡聊天。
听到外面草坪上的动静,众人皆投来关注目光。
树荫下, 可见穿着香草奶酪色衬衫与白色休闲裤的中国女孩,她坐在休闲椅上讲课, 旁边, 小女孩站在那里手持小提琴听着。
这也是纳瓦尔第一次见白绒在室外上课。很明显, 白绒脸上满满写着“你努力拉琴的样子很令人心疼”, 而欧佩尔脸上写着“你坚持听我拉琴的样子很令人心疼”。
欧佩尔演奏完曲子, 白绒纠正问题前会先演奏示范一段, 于是,会客室的所有人都可听到两者演奏的天壤之别,纷纷忍不住发笑。
一位拉琴是优质巧克力融化在舌尖,流畅、甜蜜;一位拉???*琴是呛了一大口的白兰地,刺激、窒息。
但欧佩尔上白绒的课,看起来明显比以前上别的家庭教师的课要开心得多。结束时,被管家带来见亲友客人,跟白绒告别还用小手捂嘴做飞吻,说着“Des bisous(亲亲)”不舍地走掉。
一位客人微笑着对纳瓦尔道:“她们上课似乎很有意思。看得出这位教师挺受欧佩尔喜欢,她一定性格不错,从不发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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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酒窖里讨论完新酒的最新发酵情况后,白绒以为本周工作任务结束了——这工作也就是几天才来酒庄一次,很闲的,她正准备离开,却被告知还要写报告。
没想到酿酒师、品酒师、葡萄酒顾问一类人开完会还要写报告?白绒可不想额外花时间做这事,于是随便找了一间空置的会议室坐下来,准备现场写好交上去。
那间会议室刚结束了一场会议,人们都已散去,空荡荡的,只剩纳瓦尔的助理尼诺独自留下整理一些资料。
白绒顺口问他一句:“尼诺,刚才有许多高管来开会是吗?”
“是的,他们已经离开酒庄了。”
她拉开一张椅子坐下,“我猜是讨论酒标的事吧?那天他们开会,我听说投票已经通过了思琳的作品。”
“酒标图?小姐,您还不知道吗?已经又换了设计师。”
白绒写字的动作顿住。
她抬起头,“换人?”
“纳瓦尔先生的表哥莫罗托朋友介绍了熟人画家,那位画家今年刚在巴黎成功办展,圈内正红。噢,介绍者刚才还在纳瓦尔先生的办公室讨论相关事宜,不知道现在是否离开了。”
白绒立刻放下报告,直接去纳瓦尔的办公室。
前台助理代她进办公室问过后,她被告知请进。
她本准备询问关于思琳作品的事,没想到,进去后看见里面还坐着一位女士——这大概是尼诺刚才所说的介绍者。
纳瓦尔坐在桌前,手上夹着一支签字笔,正在与对方谈话,听到开门声,看了过来。
桌对面那位年轻女士,穿着今年1982巴黎春夏时装周新款裙子,妆容、打扮极具典型巴黎名媛的气质,坐姿惬意,随手撩了撩浅棕色的卷发,目光也转过来了。
漂亮的女士上下扫视白绒,脸上明显有被打扰的不悦,且面露警惕。
白绒看这两位谈话的气氛,很明显关系熟络。她犹豫是否在这时候与纳瓦尔谈事情……
她看了看那位女士,再小声对纳瓦尔道:“我想跟你谈谈思琳的事。”
纳瓦尔看看手表,“好,可以稍等十分钟吗?”
白绒点点头,走出办公室。
但是,她没有等在外面,而是直接离开酒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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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换了别人介绍的画家,为什么不先告知她?
这样白折腾一场,前后耗费半个月时间,对俞甄艺无疑是一场打击。按俞甄艺的个性,也许以后更不想再接触商业创作了。
她在心里纠结着这事情,沿着河岸的归途中,天空下起雨来了。
这雨可真是毫无预兆,天幕上只有两团圆圆的乌云,仿佛长途跋涉而来故意折磨她似的,专挑着她回古堡这一段路在头顶下起阵雨。
这一路上也没个避雨的地方,等回到古堡时,她浑身都淋湿了,这导致她心情更加不好。
而纳瓦尔大概是忙完后直接开车从公路那边回来的,早就到了古堡。
他在大厅看见淋得湿漉漉的女孩回来,起身,让女仆拿来两块毛巾。
他走近,刚要抬手,白绒下意识避开了。
她自己先愣了一下。
半晌,她才接过对方的毛巾,潦草地擦了擦滴水的头发。
纳瓦尔放下手,打量着她的神色,“你应该让司机送你回来的。”
白绒没接话,站在原地擦头发。
他的视线,落在她淋湿的乌黑头发上。水珠顺着发丝垂落到了颈窝间、香草奶酪色的衬衣上……
目光在瞬间收紧,他随手再拿来一张大块的毛巾。
白绒接过来,将毛巾裹在肩头上,雨水带来的凉意得到缓解。
“你不是要谈事情?先回房去洗个热水澡再下来谈。”
白绒摇头,抬起脸望着他,“可以现在谈吗?”
他还没接话,白绒就直接道:“为什么突然换设计师?明明开会后已经定下来是思琳了。”
纳瓦尔坐下来,单手搭在沙发背上,语速不疾不徐地解释道:“你那位朋友的作品,与这次酒标需要的中国元素毫不相干。中国区的代表表示不赞同。还记得年初我与那些中国投资商们的会面吗?当时你也在……今年是香颂酒庄完全打开中国市场的第一年,酒标概念需要符合年度主题。”
“那么,”白绒有点语无伦次,“这……这可以改的,之前不是就让思琳改过两次?”
“但你那位朋友对修改作品的态度很消极。抱歉,很遗憾不能合作。”
白绒皱着眉头,站在原地不动,“原因只是这样吗?思琳那边,明明可以让我去协调的,为什么不先通知我呢?难道仅仅是因为你有朋友突然介绍了别的画家,就……”
“莉莉安,原因不是这个。”纳瓦尔坐在那里,平静地瞧着她,“我们见识过很多艺术家,知道哪些是会为市场做妥协的,也知道哪些是很难搞定的,如果从根本意识上就谈不拢,拖延下去完全是浪费时间。新酒上市近在眼前,酒庄根本给不出更多的时间让画家进行自我心理调节,也没有理由给时间。商业合作就是这样。”
闻言,白绒愣了片刻,换上生疏客套的语气道:“好的,先生,听您的语气是想就事论事,对吗?那我们来谈谈关于是否采用作品的标准。你们股东开会投票时,思琳的作品是不是以多一票的结果通过了?这是不是事实?”
“是,但你要知道,往年每一次发布新酒标前,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