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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落下,就定在一抹灰蓝色的身影上。

她的脸上有些愕然。

男人正坐在里边座位上,优雅地跷着腿,抬眸,脸上表情淡淡的,嘴角挂着一点习惯性的客气笑意。

“好久不见,白小姐。”

他穿着一件质地看起来很舒适的灰蓝色衬衫。透过车窗的阳光令那颜色显得暗沉复古,更衬着白皙的脖颈皮肤。脖颈与下颌的线条很明晰,叫人一眼扫过去就能直观感觉到本人的气质、姿态。

那双褐色眼瞳注视着白绒。

他在等她接话。

白绒反应过来后,才颔首坐进去,笑着打了招呼:“好久不见!纳瓦尔先生。您怎么在巴黎?”

纳瓦尔没有立刻回答她。

他的视线轻飘飘落下,覆在她身上,见女孩那头发已经比冬天时长很多,松松软软的发质在阳光下褪去了乌黑色泽,显出暖柔的棕色来。

他收回目光,“几天前我过来办事,刚忙完,正好顺路来接您。”

近三个月没有听到这男人的嗓音,白绒还有点晃神,有种久违的感觉。但这次,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感觉他眼中多了一点微妙的疏离。

司机放置好行李后,过来关好车门,上车。在启动油门前,纳瓦尔叫住了司机,让他稍等。

他看向白绒,“白小姐,抱歉,我因为个人的特殊习惯……一般不乘飞机,非必要情况外出都是乘火车或邮轮,所以,这次安排的行程是乘火车回南方。不知道您是否觉得麻烦或不舒适?如果您想乘飞机前往波尔多,我可以安排人给您单独订票……”

白绒一听就明白了。

她讪笑着,摆了摆手,“噢,不用,我跟您一起乘火车吧!这样还可以观赏沿途的南法风光,挺好的。”

她懂。

抠门的贵族后裔嘛。

——火车虽然要花上几个小时,但那不是明显省钱得多。

而且,当她说“不用”时,她还偷偷瞄到了纳瓦尔那略带满意的目光,看起来是有一点高兴呢。

作者有话说:

纳瓦尔:还要被误解到什么时候。

第22章 、波尔多

这间车厢洁净、宽敞而安静, 乘客寥寥无几,门外狭长的过道上也无人走动。白绒喜欢这种火车, 乘客座位被玻璃隔开来。外面有专供通行的廊道。

午后阳光从车厢一侧洒进来, 铁轨外的电杆闪逝投下一束束阴影。

车窗外是无垠的绿林与乡野,由于下午阳光过于灼目,视线中的一切都反射着白花花的亮光。风景很美,但看不清, 这令白绒昏昏欲睡。

冬季宜酣眠、夏日易困乏, 看来, 没有什么不适合睡觉的季节。

她换了一只手撑住下巴,看向坐在对面的男人。

虽然今天已照常吃过药, 却不代表她在这种暖热的午后不会犯困。现在,她只能通过视觉上的美感冲击来醒神。

纳瓦尔正在翻阅一些资料,助理坐在旁边跟他谈一些“酒标”、“场地”、“活动季日程表”之类的事。

是的,的确如俞甄艺所说, 光影之下, 他的脸部亮面与暗面对比明显, 有着黄金般的比例……

他忽然抬眸, 瞧来一眼。

“您的……”他停顿一下,盯着白绒那透出困乏意味的双眼, “嗜睡症药物,是否带上了?”

白绒拍了拍包包, “我带了, 请放心, 每天正常服药。”

纳瓦尔点点头, 随手从桌上文件底层翻出几本刊物来, “您上次表示出不喜欢读那类无聊的商业杂志, 这里备有艺术类、时尚类、生活类的,可以随意翻看。还剩一小时就到波尔多,时间不会很漫长。”

白绒呆呆地回想:“我什么时候那样表示过?”

“您喝得很尽兴的时候。”

“……”

·

纳瓦尔继续与助理谈事情。

白绒不再听了。

助理在低声汇报道:“先生,洛朗想约您明天到图卢兹面谈,他在电话里表示的意思是……期望私了这件事情。”

翻文件的手指顿一下。

“私下解决?”

“是的。酒标设计图原稿究竟是谁泄露出去的,我们倒是可以通过洛朗得知……”

“不用,我不需要从对手那里查真相。你今晚给那边回电话,酒标盗用的事无法私下解决。这对酒庄声誉的影响是难以挽救的,之后我们需要进行很多举措来弥补。他想做什么?赔钱?”纳瓦尔冷笑一声,“……他认为,他能拿得出我满意的价格?”

助理扫一眼斜前方,“好的,您今晚是否还去市区参加晚宴?洛朗有可能也会出席。”

“当然要去。听说,有人要抢在香颂酒庄前购买伯蒂夫人那片地,我倒要去确认一下是谁。”

语气虽是轻松的,但谈到这里,连助理都稳不住情绪了,不禁拔高些音量:“洛朗究竟有什么毛病呢?这些年处处与您作对!每年总要搞出一点动静来,先是红酒卫生问题,紧接着又是酒标一事,这真让人怀疑他是否嫉妒香颂酒庄的发展……”

纳瓦尔出声打断道:“尼诺,别太激动,平静一点。”

“可是……您没关系吗?”

“习惯就好。”

助理稍有犹豫,视线斜落,“不,我的意思是,您的手还好吗……”

纳瓦尔转头,看向趴在桌上熟睡的女孩。

她的睫毛安宁地铺成扇形,覆盖在下眼睑的位置。

肌肤有着果汁般莹软的光泽。

而她的手,牢牢地抓着他的手腕,一直不放,使他的左手完全不能翻阅文件,甚至也不方便动。

纳瓦尔移开视线,目视前方,还是刚才那句话:“习惯就好。”

·

火车到站后,站台上的一些动静惊醒了白绒。

她从短暂的噩梦中迷糊睁眼,感觉自己手上抓着什么东西,抬头一看,才见纳瓦尔的手腕被她“钳制”着。

男人的手肘上,冷色调白肤显得冰冰凉凉的,可相触的地方热得有点烫。

白绒也不知道自己保???*持这姿势多久了,或许,车程最后一小时她一直在睡觉……

那些文件似乎早已收理好,桌上空空如也。

他一定感到无话可说吧。

白绒迅速撤回手,“抱歉,我睡过去了。”她起身匆匆整理帽子、背上琴盒。

接下来轮到白绒无话可说。

司机来接他们,到纳瓦尔家这段路途不算很远,没过多久车就在河岸边的郊区停下了。

路途中,白绒已见识过河岸一带葱郁幽绿的树林风光,这地方有许多古堡依悬崖而建,聚集成群,高低错落的布局与不远处的平原绿野对比强烈,更显得华丽壮美。

但司机停车的地方,与成群的古老建筑相距较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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