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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中衣贴在柔软如春山的曲线上,清晰地映出底下的金丝大红肚兜。
她侧过身,用大红的发带束起湿漉漉的头发,发丝乌黑如墨,衬得脖颈纤长而白皙,水珠顺流而下,滚入纤细不盈一握的腰窝。
苏厌束好头发,转头问:“小鲛人,你不想下来泡吗?”
一抬眼,却看到男人不知什么时候转了个身,变成了背对她,背影如冰川般挺拔疏离。
苏厌:“?”
风停渊静道:“不。”
……
苏厌一直泡到了太阳落山,星幕高悬,泡到晕晕乎乎,手脚发软。
突然,腕上被什么东西轻轻牵动了。
她低头看去,发现三日之期已到,玲珑结在自行消解。
苏厌笑眯眯地,刚想抬头跟男人说。
就见他无声无息地起身,一步步走远。
苏厌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当然,她不需要男人时时刻刻在边上,现在又不热,他又跑不出岛。
就算男人不走,她也是要赶他走的。
可他就这么一言不发地走了,安安静静,头也不回。
在她的注视中,清瘦的背影融入夜色,透着股漠不关心的淡然。
让她突然有些不爽。
……
非常,非常的不爽。
作者有话说:
风停渊:……这是我能看的么(默默转身)
第7章 出岛
苏厌的伤腿恢复速度快得惊人。
她原本就要比普通人伤好得更快,再加上倒霉的苍蓟或许在副作用之余,的确发挥了该有的疗效。
只是区区一周的时间,她就用腰带捆着膝盖,一瘸一拐,满岛乱窜,提出杀死清虚仙君的一百种方法。
男人那沉默寡言的个性,本来苏厌不惜得亲自去理他,奈何岛上就他一个活人。
每天从早到晚,苏厌就在他眼前晃来晃去,像只精力充沛的小兽,浑身是劲,没事干就挠他一下,没有一刻消停。
“就不能安静一会?”
风停渊盘腿坐在青石上,慢慢道。
“说不定把你冻起来的,就是清虚仙君那个崽种。四舍五入,我去杀他,就是在帮你报仇。”
苏厌折了根树枝,在地上画水牢,一边画一边问,“诶,你说清虚仙君会游泳吗?”
“会吧。”
“那把他淹死就有点难了。”
苏厌感到十分遗憾。
她之前差点在冰湖里溺亡,那滋味可并不美妙,心底是十分想让清虚仙君也体验一下的。
苏厌心里盘算了一会,用靴底把沙画抹平,又道:“我问你,你除了会在水上写字,设阵会吗?”
“不会。”
“下毒呢?”
“不会。”
“炼丹呢?”
“不会。”
苏厌啧了一声,不耐烦道:“你会什么啊?”
“用剑。”
苏厌歪头:“那你剑呢?”
男人顿了顿:“不知道去哪了。”
“……”
“所以你是个废物啊,”苏厌十分感慨,“你看看你,没有遇到我该怎么出去呀。”
“不出去。”
苏厌一骨碌爬起来,诧异道:“为什么?”
她从来没问过小鲛人想不想出去,因为任谁被封在冰里囚禁十年之久,醒过来第一件事都是要出去。
“因为没有要见的人,也没有要做的事。”
需要他的时候,自然会有人来唤醒他。
苏厌噎住了,男人眼里有股超脱凡尘的淡然,但她看不懂,便拍拍他道:“等我三天之内养好伤,我就……”
“至少还要三个月。”
“我说三天就是三天!”从小到大都没出过深渊的苏厌自信道,“我就带你出去见见世面。”
她说着说着,突然把男人往下一按,眯起眼。
只见夕阳西落的湖对岸,如泥沼般的黑影分开,露出一名金光护体的凌霄宗弟子。
机会说来就来!
苏厌咧嘴一笑:“计划改了,现在就出去。”
那弟子行至湖畔,竟然跪了下来,举香过顶,五体投地,虔诚周全地行了大礼。
接着,他触动了湖畔的机关,从湖底发出轰隆隆的声响,继而水波荡漾,从湖里升起一座无数高耸的石桩,形成了一道石桥。
那人运起轻功,从石桩上过湖。
苏厌从乾坤袋中掏出一柄巨大的红伞,红伞的每个伞骨上都坠着森白的铃铛。
风停渊抬眸:“招鬼?”
“咦?”苏厌奇道,“你认得这把伞?”
这伞名为“招鬼”,是万鬼之王太阴爹爹临行前送她的礼物,原本是历届鬼王手里用来招八方阴兵的鬼界神器。
因为伞下聚阴气,所以伞下意同九泉之下,阴阳两隔,阳间人看不见阴间人,当个隐身的罩子用再好不过。
她把男人往身侧一拽:“不要离开伞下。”
只是,男人平时看起来单薄,时不时还吐个血,真塞进伞下,才发现他竟然身形高挑,肩宽腿长。
苏厌得把伞柄高举起来,才能勉强遮住他的身子。
苏厌一时间进退两难。
把他踹出去吧,又会惊动那人。
不踹吧,她举着伞柄举步维艰。
正犹豫间,鼻尖突然传来一阵极素淡的檀香。
男人俯身而下,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苏厌一惊:“你干什么?”
风停渊平静道:“不这样该怎么走?”
苏厌一想也对。
一轮血红的落日缓缓沉入湖面,洁白的云袍曳地,拂过石板上的青苔,不染尘埃。
纤瘦的红衣女孩缩在他怀中,替两人打着一把坠着白铃的巨大红伞。
那紫衣弟子柏斯,乃是鸿昀长老座下的掌印,过了湖又跪下了,对着湖里恭恭敬敬磕了几个头,然后起身一看,人都傻了。
“苍……苍蓟呢?!”
他凌霄宗供在冰湖禁地用天地灵气孕育辛辛苦苦养了上百年的神树苍蓟呢!!!!!
怎么只剩坑了!!
柏斯哆哆嗦嗦地从怀中掏出传音石:“鸿昀长,长老……苍蓟神树不见了。”
传音石一亮,鸿昀长老的声音沧桑沙哑:“不可能……咳咳,没有任何人能进入禁地,苍蓟绝不可能凭空消失。”
“一周前攻上凌霄宗的妖女就闯入了禁地。”
鸿昀沉怒道:“她应当早就化成灰了。”
早该化成灰的苏厌笑得眉眼弯弯,轻轻勾了勾男人的衣领,示意他俯身。
苏厌的指尖点过柏斯的胸前,发梢一掠而过,柏斯只感到一股极浅淡的香味拂过面庞。
……完全没注意怀里护体驱邪的佛珠没了。
鸿昀长老嗓音更哑了,像是枯干的树枝发出的声响:“罢了,你回来吧,过湖的时候切记不能失了礼节。”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