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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闹的餐厅里,他讲着箴言,很潇洒地喝了两口酒。

简潮说:“想快乐你根本不必回来。”

他端着手机,还在跟那个搭讪的女孩聊天,回答得心不在焉。

谢潇言苦笑一下:“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看她受委屈?”

简潮抬起眸,看了他一眼。

他接着说:“她以前很天真的。”

想了一想,有多夸张呢?谢潇言补充道:“是一个觉得所有人都是好人的傻瓜。”

简潮也了解苏弥,他说:“我懂,小公主怎么能顺应人心险恶?”

谢潇言说:“我想尽可能让她明白,好人总比坏人多。”

他希望他的出现,最起码可以让她找回对世界的原始感受,找回付出爱、索取爱的能力,他想要她永远天真纯良,想要把所有的烂漫还给她。即便陪她走到最后的那个人不是他,也该让她知道,她是值得被爱的。

简潮是很直肠子的人,心底没有这么迂回曲折,直截了当问他:“她现在喜欢你吗?”

谢潇言想了很久这个问题的答案,他说:“可能有一点依赖,也有一点感动。”

简潮问:“所以为什么没办婚礼?”

谢潇言敛下薄薄眼皮,说:“万一真碰到一个,让她爱得死去活来的……”

他声音渐渐沉下去,手指捏着酒瓶,稍稍使劲,骨节弯出锐利的棱角:“万一呢。”

“也不枉我这么努力,给过她这一点依赖和感动吧。”

简潮说:“你怎么知道,那个人不能是你呢?”

谢潇言眼睑处有一些胀涩的疼,他稍稍闭了闭眼,用手指撑住眉骨,把这阵情绪缓过去。

他说:“我没有祈祷过美梦成真。”

没说谎,是真的没有。

他从没有祈祷过美梦成真。

他只是托上帝照顾她,希望她平安、快乐,庇护她的去路光明坦荡,璀璨辉煌。

保佑她此生,所遇皆良人。

这就是他的朝圣。

第65章

◎坏男人的魔力◎

谢潇言不觉得自己活得有多艰辛,只不过情路坎坷,只不过亲缘淡薄。除了这两样,他的出厂设置一直都是顶配里的顶配,含着金钥匙出生,自小顺风顺水,荣华富贵唾手可得,送他上学的司机都能一周不重叠,连学习的天赋都胜人一筹。

一个人能好命到什么程度?

好到上天都嫉妒,像是觉得给多了,决定要回收一点。

于是,他少了一点被坚定选择的可能。

没有人爱他。

但也没什么大不了,爱又不能当饭吃。【看小说公众号:玖橘推文】

没有什么大不了。

只不过,在梵城又一年的初雪降临时,他低着头走在学校宽敞的路上,感觉到雪花落在脸上,只是在那儿站了一分钟,很浓密的雪沾染上他的睫毛。谢潇言的视线里只剩一片白茫茫的苍凉。

他会忽然想起生命里那个无法逾越的冬天。

想起那一年他沉默寡言地坐在车上,进入了一个陌生的家。汽车驶过羽毛球场,他从车窗玻璃里看外面的雪,随后看见一个女孩。她举起球拍,从错落的网里天真地、呆滞地看向他。

在其余一众敌对狐疑的打量里,她的双眼圣洁过世间万物。

“苏弥……”

只不过在不被爱的时候,偶尔的偶尔,怀念他们的过去,会有一点点的黯然。

他在异国他乡念出这个盘踞在心口的名字,一团凛冬的浓雾散在冷风中。再睁开眼,去看黄昏时分枯槁的树梢、去看梁上薄薄的积雪和冰棱。

如果她在就好了。

她会体贴又笨拙地给他揉一揉心脏。

真的……就不会这么疼了。

温柔是一种力量。

她掌心的温度让他迷途知返,被拯救过的人会明白。

谢潇言打从心底里觉得,如果韩舟对她足够好,其实也不是不能放下的。

比起他得偿所愿,他更宁愿韩舟是一个好人,只要能善待她,就算没有给予和他等同的爱,谢潇言也会心甘情愿地放手,因为那是她喜欢过的人。

可是,那个人太渣了。他要怎么释怀啊。

三年再三年,匆匆又匆匆。

时间不会淡忘一切,只会让他知道,他是真的忘不掉。

为什么那个对的人不能是他呢?

谢潇言有本事的很,他可以随随便便抛出一堆诱饵,逼她就范,把她留在身边,用时间去慢慢磨损掉她立在外面的棱角,让他慢慢也成为她的不可缺失,直到她亲口说出我离不开你。

他可以想象出一万种霸道的方式让他们难舍难分。

可是他没有办法这样做,因为真正深爱一个人的时候,是会心存不忍的。

他屈服于她一丁点的小情绪,委屈、不甘、眼泪,在他这里,没有任何被放大的可能。

她开心就好了,自由就好了。她不可以成为俘虏。

给人压迫的爱,都不是真的爱。

真正爱过的人才会懂得,放手也是一种拥有。

-

这天喝完酒,简潮真给了谢潇言一个红包,回到酒店,谢潇言一边往房间迈步走,一边挺高兴地点着里面票子张数,他步子迈得悠闲,身上沾了酒气,一手抄在裤兜里,另一只手掂着那只红包,分量实则没那么大,但是这货真价实的份子钱啊。

份子钱这仨字听着就让人振奋。

感觉自己又娶了回老婆。

就这么得意地想着,他走到房门前,正要刷开门,忽的怔住。

谢潇言?????拧起眉,抬眼看了下门牌号,确定这是自己的房间。

又看一眼微敞的门缝,也确定有人进来过。

也许,不止是进来过……

他警惕地用脚将门踢开。

一股浓郁的柑橘调香气扑面而来。

电视机开着,在喜庆的印度歌舞声外,是女人花枝乱颤的笑声。

谢潇言看向坐在客厅沙发,穿着酒店浴袍的女人。还是gigi。当自己家似的,她手里捧着一碟车厘子,吃得起劲,电影看得也起劲,瞟见门口过来的、怒火一触即发的男人,她丝毫不躲,甚至还从容地挤了下眼睛,笑眯眯跟他打招呼:“回来了啊谢总。”

谢潇言冷着声:“你怎么进来的?”

“走进来的咯。”

“我他妈问你哪儿来的钥匙?”

不知道是不是做惯这种事,女人一点不慌,笑得娇俏,很刻意地捏着嗓说:“不用钥匙啊,跟经理关系好,卡一刷,滴滴,就进来喽。”

“滚出去。”

gigi一愣:“别这么凶嘛。我又不讹你,就是看你长得帅,打个炮不行?反正你老婆又不在,大家一起爽一爽咯。”

她说着,起身走过来,刚洗完澡,身上像是没擦干净,还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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