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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算偷听吧?我一直站在门口,只是没人在意我。”谢铎笑笑,“你生性遵从秩序、法律与道德,而他是游离于规则之外的变量,你们是完全相反的两种人,如果无法习惯他,为什么不试着改变他?”

“改变?”

谢铎朝她眨眨眼:“小孩吵闹哭喊,只是希望有人爱他。得到了确切的爱意,就会停止哭喊,又或是为了得到爱,才会收敛起伤人的爪牙,当局者迷,你真的不懂吗?”

许鸢沉默,安静地思索。

飞机下行,她放下手中的平板电脑,走到机舱前方,谢斯止的身旁。

他正在看一本地理杂志,上面介绍着N国的风土人情。

许鸢的影子投落下来:“那几个人,我已经拜托谢铎交给警察了。”

“你的事,不需要告诉我。”他淡漠地凝视著书上的图片。

许鸢轻声问:“你说,一个月后会放我离开,这句话,还算数吗?”

谢斯止视线定格在书页,那里,写着这样一段话:

【N国干旱,在南加拉沙漠的边缘却存在着一处多雨地带。

积雨云遮蔽天穹,暴雨会连下几个昼夜,雨水在沙漠的低洼处汇成一汪湖泊。

雨过天晴后,湖水如镜面般平静,在缭绕的雾气里,会出现罕见的雾里彩虹。】

书页上散发着淡淡的油墨味,混在了她清淡的体香里,涌入他鼻端。

谢斯止凝视着许鸢。

她神态纯真,犹如一只没有经历过世界险恶的小兔。

他要用尽全部的自制力,才能控制住自己,不把她一口吞掉。

他垂下漆黑的眼睫,唇边勾勒出一个轻微的弧度。

“当然。”他轻声说。

……

飞机还未到达目的地,中途,降落在N国首都几百公里外的私人机场。

谢斯止带许鸢下了飞机,没有任何保镖跟随,就连谢铎也没有跟着。

只有他们两个人。

机场角落里停了一辆不起眼的黑色皮卡车。

他为许鸢拉开副驾的车门:“上车。”

N国地处热带,就算夜里,地面也蒸腾着高温。

许鸢什么都没有问,她拉开了一点车窗透气,望向窗外。

车子驶出机场,路两边都是低矮的土坯建筑。

杂草灌木杂乱地生长在路边,偶尔会路过一片棕榈林,锯子般的叶片在黑夜里随风摇摆。

空气里,处处弥漫着燥热的气味。

谢斯止丢给许鸢一个袋子:“换上。”

许鸢打开,里面是一整套N国女人的装束。

一条靛蓝色的露肩裹身布,外面配着一条轻纱的外袍。

换它,就要把此刻身上的衣服全部脱掉,车里的空间倒是够用,但许鸢没动。

谢斯止看出了许鸢的顾虑,漫不经心:“你身上哪个部位,我没见过?”

许鸢脸一红,把袋子放在脚边,没有听他的:“你能不能别乱讲话?”

“诉说事实,也算乱讲吗?”他平静道。

车子开出山区,已经是深夜了。

满是沙尘的公路旁有几座亮着灯的矮房子,房前停了一整排破旧的车辆。

许鸢学过斯瓦希里语——N国的官方语言。

她一眼就辨认出房前立的牌子上写的内容——沙漠里的汽车旅馆。

谢斯止把车停在旅馆的门前。

她顿时戒备起来,像一只受了惊吓又不愿表现出来的小兔,紧紧地盯着谢斯止。

没了城市的灯火,月色格外耀眼,穿过车窗倾洒在谢斯止侧脸,让他冷白色的脸颊上,落了一抹清澈的光芒。

“某种意义上,我是个混球没错。”

他掏出一根烟,在指尖拨弄,“但也不至于急色到,在这种逼仄的地方和你做那种事。”

“有人想要我的命,谢氏的员工就是筹码。那架飞机降落首都之后,针对我的暗杀会层出不穷,谢铎会想办法应付,在这辆车开往首都之前,我必须弄清楚,金斯莱家族那个女人的背后,究竟是谁在指使。”

“这一路也许会遇到危险。”

他把许鸢放在脚边的衣服袋子拿起来,重新递给她,“把它换上,我们会安全很多。”

他拉开车门,背靠驾驶室,点燃了手里那根香烟:“还有四个小时天亮,鸢鸢,你需要睡一会儿。”

第81章

许鸢确实困了。

H国与N国有六小时的时差。

她在飞机上没有睡觉,后来坐上车,尽管谢斯止开车很稳,她也依然没有睡,吊着精神看窗外的景色,一路途径了许多深夜里的荒芜景色,看着看着,就到了后半夜。

谢斯止手肘抵着车窗,轻轻磕落烟灰。

袅娜的烟雾从他削薄的唇间溢出,散落在沙漠的风里。

谢斯止给她准备的衣服里有件可以挡脸的罩衫,沙漠里的女人偶尔会用它来抵挡风沙。

许鸢换好下车,只露了眼睛和几缕发丝在外面。

谢斯止回头看她,随手在车窗上按灭烟头。

他戴上棒球帽和口罩,自然地牵过她的手:“走吧。”

许鸢低头,他的手骨骼节节清晰,温柔有力,有种与他本人不相符的温暖和干燥感。

谢斯止意识到她在看两人交握的手,淡淡地解释:“两个明显不属于这个国家的人,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惹人注意,扮作情侣可以掩人耳目,我不想还没走到首都,就死在半路。”

他凑近许鸢,把她脸上的面罩朝上提了点,将她白皙的肌肤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清澈的眼眸。

动作间,他指腹不经意擦过许鸢脸颊。

那一刻,有阵酥麻的电流,从脸颊滑过。

像他说的,从前夜夜相拥而眠,对于彼此的身体早该没有了新鲜感才对。

但牵手、触碰脸颊,这种亲密却有着界限的小事,似乎很少发生在他们两人之间,陌生到让许鸢有些不自然。

附近没有人烟,旅馆坐落在沙漠沿途的公路边。

旅馆是用集装箱改造的,一个箱子就是一个房间。

大地映着月亮淡色的光芒。

集装箱前废弃的铁皮油桶、一辆辆裹满了风沙的车子外壳,都在这样没有电的深夜里泛着冷光。

天穹之下,广阔而荒凉。

汽车旅馆里,烛光昏暗。

看店的黑人青年昏昏欲睡,吧台上放着几个喝空的啤酒罐和一盘吃剩的豆子。

谢斯止拿出提前准备好的虚□□,用熟练的斯瓦希里语和他交谈。

许鸢能听懂一部分。

黑人瞥了眼谢斯止背后的许鸢,问他们开几个房间。

谢斯止笑:“深夜来的男女,有开一间的吗?”

他只戴了帽子和口罩,遮不住白皙的肌肤,异乡人的特质很明显。

黑人又嘀咕了一串话,许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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