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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句话时,“一不小心”将橡皮鸭捏出的吱吱声。

身为曾经的兽军将领,在领兵打仗时须得熟悉敌国军方用以交流的暗号。摇鸢一战,纪清与旗越正面交手多次,他必然听到过摇筝军方用来交流的暗号,交战多了,暗号便不再是一方的秘密,而成为了一个可以用来迷惑对手的信号。

单听这种暗号的声音,普遍而普通,其能够迅速交流的原因恰恰就在于声音的起伏,而纪清手中的橡皮鸭,在目前看来又是最佳的传递暗号的工具。

天时地利,再加上纪清和旗越常年混迹战场,旁人听了或许不会往暗号那方面想,但这两人却时时刻刻枕戈待旦,早对这种伎俩烂熟于心。

天时地利人和,纪清占全了,唯一的变数就是旗越。

早在他闭着眼醒过来的时候,纪清就考虑过自己接下来要怎么走这条路,横冲直撞已经行不通了,拐弯抹角这一招也已经用过了,既然直路弯路都走不通,他只好选择自己造路。

很难,但并非行不通。

聂杨和梵洛跟他一样,现在不过是个阶下囚,而经过去年国典的风波,亲王决不允许纪清拥有单独与他们交流的空间,纪清孤立无援,只能把主意打到亲王身上。

当初他使计谋害三位亲王的时候,这三个人都不同程度地表露出心迹,也就说明自己无论从哪一方进攻都会有胜利的可能。纪清仔细考虑过:时生亲王,摇筝的中流砥柱,他虽然愿意牺牲自己成全纪清的计划,可当他要放弃的是整个摇筝,纪清便不敢拿自己的分量去与一个国家相抗衡;子庚亲王,看上去不好接近,但实际上对他十分心软,只不过邢墨的双重人格始终是纪清忌惮的一个坎,在府邸待了这么久,纪清都没能试出第二人格邢寒对自己究竟是什么态度,他不敢冒险;戎征亲王,坦白纪清曾陪他度过了漫长的极夜,想来是有些情分在内的,纵然被划瞎双眼,可瞎掉的瞬间却不是痛骂,而是恳求纪清给予自己多一点时间再看看他……

再加上两人曾为战场上默契十足的对手,纪清首先就押定了旗越。

头脑风暴一时爽,但实际上,纪清也没有把握自己能不能成功。他冒着巨大的风险玩了一场赌博,他在赌监控那头的人不熟悉军方暗号,也在赌旗越不会把自己供出去。

至于自信从哪来,纪清也不知道。他唯一知道的是,赌赢了,皆大欢喜,赌输了,他死无葬身之地。

小鸭子吱吱叫的瞬间,旗越就听出了暗号。

很简单,但也很难察觉,因为纪清捏出了最简单的一声——戎征亲王。

橡皮鸭吱吱叫了两声,短暂的一秒钟,纪清笑靥如花,心跳却几乎飚到嗓子眼,他不是笑得颤抖,而是紧张,紧张得发抖。

他太紧张了,紧张到完全控制不住身体的生理反应。

太漫长了,这是纪清有生以来度过的最为漫长的一秒。

第二秒,橡皮鸭叫完便落入水中,纪清笑得面部肌肉僵硬,可他迟迟等不到旗越的回应,这个时候,纪清才觉得人在一秒钟之内竟然能闪过这么多念头——旗越是不是没听出来?还是说,他听出来了,确定自己在装傻?旗越是不是也在考虑怎么回应?又或者,他想把自己供出去?……

纪清的笑快要撑不住了,他甚至紧张到笑得打了个嗝。

过度的绝望从笑声里传达出来,纪清笑得剧烈喘息着,无助到快要哭出来。

纪清甚至做好了把旗越当人质突围的打算。

他觉得他赌错了,而这错误死死扼住人的喉咙,令人窒息。

千钧一发的第三秒,旗越用力地握住纪清的手腕,他将人往怀里一拉,一边用嘴封住后者紧张得哆嗦不已的嘴唇,一边用手按住纪清差点颤到失控的身体。

“亲叔叔一口。”他恶劣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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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纪清的唇贴上旗越的,纪清的心落了下来。

虽然这个人还是一如既往的轻佻,但纪清竟第一次觉得旗越可以信任。

这个拥抱太及时了。

如果不是旗越在最后关头将天平斜向纪清,如果不是他帮纪清平复颤抖,恐怕纪清撑不到下一秒就会露馅。

话是很恶劣没错,但这个安抚的怀抱也是真的。旗越的手像哄孩子似地在纪清后背上轻拍摩挲,用一个轻轻的吻帮他把方才的紧张不安吞入腹中。

紧张稍稍平息,该继续演戏了。

纪清这才象征性地挣扎几下,他推开旗越,又用手背狠狠擦着嘴:“你干什么!”

嘴唇上的湿软温热骤然离去,旗越稍显惆怅地叹了口气,幽幽地说:“这是成年人用来问好的方式,等你长大就明白了。现在,叔叔陪你玩鸭子好不好?”

纪清马上忘记刚才的不快,兴奋地捏捏小鸭子:“好!”

又是吱吱两声。

——求援。

“那你把鸭子给叔叔,我们来玩小鸭子觅食的游戏,怎么样?”旗越哄着他,嘴角的笑却越发浓郁起来。纪清知道他肯定怀了别的心思,可箭在弦上,只能乖乖把鸭子交到旗越手上,顺便话里有话地好奇道:“我都没玩过这个游戏!”

“这个游戏很好玩的。”旗越示意纪清坐好,纪清便乖乖坐回他身前,后背靠着旗越的胸膛,炽热一片。

橡皮鸭在旗越手中叫了两声,纪清听出那是“同意支援”的意思,他暗地里长长地松了口气,听见旗越接着说:“你的小鸭子饿了,需要吃点什么呢?”

与此同时,旗越拿着橡皮鸭抵在纪清颈间,有意无意地用小小的鸭嘴戳了他两下。

纪清隐约觉得旗越是在问他需要什么帮助,于是试探似地开口道:“小鸭子喜欢吃米!吃不到会哭的!”

——我需要迷窟的信息。

旗越不知听没听懂,自顾自拿着小鸭子顺着纪清的肩膀滑到胸膛,低声笑:“喜欢吃米啊,让我看看……这里倒是有两粒米,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吃饱呢?”

橡皮鸭蹦蹦跳跳地走到纪清胸前,低头去啄平坦胸膛上的红粒,纪清霎时敏感地颤了下,他下意识地低头看去,被这幅童真又色情的画面闹红了脸。

“这肯定吃不饱!”纪清硬着头皮大叫。

“吃不饱,那就多吃几次。”旗越凑在纪清耳边吐息,声音含笑,“总有吃饱的那天,对不对?”

话音未落,小鸭子已经在旗越手下开始进食,湿漉漉的鸭嘴把樱珠也啄得湿漉漉的,害得那小小的软粒像是吸水似地胀大变硬,啄也啄不动。

“嗯……”

纪清昏睡了几个月,脑子早把这种事抛到九霄云外,可身体却食髓知味地铭记着令人头皮发麻的快感,他不由自主地挺了挺胸膛,一挺就把自己送到了旗越手中。

因为外界刺激而逐渐膨起的胸部小巧又玲珑,旗越一边用指腹轻轻拈住棉花似的软团,一边让橡皮鸭啄吻着肉粒,笑得很是开心:“小鸭子什么时候能吃饱呢?”

“小鸭子已经吃饱了!”躲又躲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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