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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同意,谁也别想跟他谈!我倒要看看他最后求不求我跟他谈判!”
继而抬脚猛踹,旗越连同桌子一起被掀翻在地,这位亲王吃了痛仍旧死心不改,一身狼狈地嗬嗬笑起来:“大人,您这些天越发暴躁了。”
下一秒,胸前衣领被骤然提起,旗越眼前一黑,脸上狠狠挨了一巴掌。
纪清打得手掌生疼,料想旗越挨这一下也绝不好受,谁知这位亲王顶着鼻血转回头来,暧昧地冲他笑道:“如果挨打可以换来与大人您共度春宵,我愿意遍体鳞伤。”
纪清定定看了他一会儿,一字一顿道:“你最好祈祷自己别被我打死。”
拎着衣领用力一掼,旗越被摔在地上,他倒吸着冷气,却仍旧幽幽然地笑着。
自从那一晚后,自己好像着了魔一样,单是看着纪清生气的样子,都能忍不住地硬起来。
旗越觉得自己有病,但他乐在其中。
当晚,傅归收到纪清的回复。一张白纸,两枚黑字,洒脱不羁,怒气冲天,还带着点骄狂桀骜。
“滚蛋!”
傅归想起上次纪清的回复,虽也恣意,却不至于如此暴躁难掩,他沉思片刻,像是想到什么似的,问座下的信员:“戎征是不是欺负纪清了?”
信员不敢怠慢,连忙躬身:“听说、听说是玷污了纪清大人的清白,前几日还差点被对方的坐骑咬伤……但不知戎征亲王具体做了什么。”
傅归了然于胸,他捋平“滚蛋”那张纸,淡淡道:“戎征自找的。”
“时生大人,我们不救戎征大人了吗?”小信员愣了。
“救。”傅归抽出张战柬,平静道,“他再怎么犯浑,也毕竟是我们摇筝的亲王……这封战柬你送去,明日我们出征。”
……
“你别冲动啊,战柬上写得清清楚楚,时生要与大人单挑独斗,胜了,与之谈判,输了,再不纠缠。咱大人都能生擒戎征,还怕一个时生吗!”
傅归向纪清下战柬的消息很快风靡兽军,君誉一准知道聂杨受不了这气,早早就钻进他营中。
战柬已被纪清确认,等会两军相遇,单挑无可避免。
聂杨攥紧拳头:“可大人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了,前几天还被戎征标记,打了那么多抑制剂……大人本就不能再打抑制剂了!”
君誉靠在桌边,笑吟吟的:“是啊,但大人可不再是小孩了,你从前宠着他哄着他惯了,如今大人能够独当一面力扛时生,你还想哄着他龟缩营中不战吗?”
聂杨扭过头去。
“你想得太多,也想得太复杂了,聂杨。”君誉放轻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大人已经不是我们能掌控的孩子了,他有自己的决定,有自己想过的生活。现在的我们,身份最单纯,就是他的左卫右卫……把大人束缚在壳中,不如让他羽化成蝶。”
聂杨的脑袋一点点垂下去,又不甘心地闭上眼睛,直到听见出征的号角,他才有些颓然地喃喃道:“大人或许不再那么需要我了,可我还是那么需要大人。”
君誉抿了抿嘴角,将手搭上他的肩膀:“我们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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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回忆)
这是一场万众瞩目的单挑。
兽军前方,覆着面具的纪清从梵洛身上跳下,手里的尖矛拖在地面,隔一地砾石与那面的傅归相望。
山脚下,傅归出阵,右手下垂,长鞭在握。
两道身影倏地闪入战场,利矛挑鞭,纪清迅速近身,傅归错身躲避,嗅到他身上不同于其他Alpha的淡淡香味。
鞭缚长矛,人影相撞,生死之战,无一人掉以轻心。纪清攻势极猛,带着这些天对戎征的怒火和对摇筝的恨意,傅归以守待攻,铿铿锵锵,连长鞭都被矛头搓出一路火花。
看似傅归落入下风,倏尔纪清一阵退避,又将时生亲王推往胜利的方向,二人忽而胶着起来。
聂杨知道他有些体力不支,仓促地上前一步,无比希望在那里与傅归争斗的是自己,可谁知在纪清被一鞭袭退后,拴在梵洛尾巴上的旗越懒洋洋地开口了:“纪清大人,他要赢了。”
此时,纪清已然被逼得且战且退,傅归乘胜追击,被诱敌深入,长矛再舞过来时已近在咫尺,他陡地腾空跃起在矛边旋身,却不料斜地里刺出一把弯月匕首,直中傅归胸口。
鲜血喷溅上纪清的面具,他用手指沾了一点,走到半跪的傅归面前,将指尖一滴血抹成他额间一点红,轻声冷笑:“现在,滚吧。”
话音落下,摇筝大军后备粮草突兀地腾起烟雾,几只体型骇人的雾兽叼着浓油与火弹,顷刻间令摇筝粮草燃起熊熊大火。
“啊!啊啊!天啊!救火啊!”
……
时生亲王战败被捅,血流如注。
摇筝粮草大意被烧,所剩无几。
这两条消息传回摇筝,一下就燃起民愤,同时,兽军将领纪清的名号也在瞬间传遍摇筝,闻者人心惶惶,都道他是个青面獠牙的怪物,是个人面兽心的混蛋。
一时间,关于纪清的猜测四起,有人为他作画,画一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萌版梵洛,有人为他作诗,言一首通篇骂辞色厉内荏的诗歌,更有人为他作文,开头便写“有这样一只歹物……”
总之,纪清一战成名,成了街头巷尾茶余饭后摇筝人们的消遣,大人们终于找到合适的吓唬小孩的人选,每逢宝贝不乖,马上板起脸来:“纪清要来抓你啦!”
十分管用。
……
与此同时,纪清与他的左卫右卫正在训练兽军,做进攻的打算。
他们在东部山区停留太久了,是时候收复失地了。
算算行程,攻下这片山区,还有一座城池,就能彻底夺回吹鸢东部,彼时凯旋,鲜花掌声敬英雄。
便又能过上安逸的日子了。
进攻前夕,聂杨给了纪清一块糖,纪清看了那块糖许久,向聂杨道:“我很久不吃糖了。”
聂杨捧着那糖:“大人,进攻山区需万无一失,您向来都是吃着糖才能集中全部的注意力。”
纪清捏起糖来,又放下,淡淡道:“不必了,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顿了顿,说:“通知君誉,马上出发。”
……
一场鏖战,从东方渐白攻到夜半三更,吹鸢兽军大振雄风一鼓作气,霸了三分之二的山区。
摇筝军队胜在地理优势,却输在粮草告急,而反观吹鸢,吃饱喝足的兽军以一当十,不紧不慢地在纪清和聂杨君誉的指挥下反复进攻,耗磨摇筝军队的精力。
照这架势,明天天亮后再来一轮强攻,这片山区就易主了。
就在兽军停驻调休时,梵洛发觉绑在自己尾巴上的旗越不太对劲,它朝纪清叫了一声,甩起毛茸茸的大尾巴。
纪清过去查看,旗越这几天虽被他折磨得厉害,但精神状况一直不错,现在却倒在树下歪着脑袋,一只手似有似无地握着狗绳,意识低迷。
“你们先去布置。”纪清吩咐了聂杨和君誉一声,蹲下身来捏起旗越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