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焉,说话时不自觉地捏着小勺子,在咖啡杯里搅了半分多钟。
“昨晚睡得好吗?”祝文骁终于将黄油涂抹均匀,放下餐刀,说:“好多年没过来住过了,还住得惯吧?”
“嗯,”谢凌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睡得不错。”
这时餐厅门被推开,谢凌转头看见程星辞牵着一个扎双马尾的小女孩儿走了进来。程星辞走到祝文骁旁边坐下,很自然地跟他们道了早安。
小女孩儿紧紧地挨着程星辞,显得十分拘谨。她大概七八岁,长得很漂亮,圆脸,尖下巴,有双星星一样的眼睛。
谢凌放下杯子挑了挑眉,心中升起莫名的痛楚,强笑着问祝文骁:“你们都养了孩子了?怎么没听你提过?”
涂好黄油的吐司片被咬掉一个角,祝文骁细嚼慢咽,把食物咽下去才开口说话,“她是程程朋友的女儿,我和程程暂时没有要养孩子的打算。”
谢凌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的程程是指程星辞。
很陌生的称呼。
以前在谢家,大家都叫程星辞小辞或者星星,谢凌喜欢叫小辞。辞字发音的时候舌尖抵着牙齿,嘴角微微上扬,每次叫这个名字都带着笑意。
佣人给程星辞和小女孩上了早餐沙拉,谢凌看到白瓷盘里全是生的蔬菜和水果,还带着水珠,像是刚洗出来的。
程星辞跟他们道了早安便不再说话,低头用餐叉叉起一片紫甘蓝,放进嘴里小口小口地咬。牙齿咬断厚而鲜嫩的菜叶,发出清脆的声响。
听起来很像他们小时候躲在楼阁里偷吃薯片的动静。
程星辞感觉到谢凌难以忽视的视线,也抬眸看向谢凌。
而祝文骁还在认真地品鉴手中的吐司,没有察觉他们隔着餐桌,视线纠缠。
明明空气中只有食物的香气,谢凌却好像闻到了专属于Omega的甜美气息。是程星辞的甜,刚刚分化的程星辞那种青涩的、纯美的甜,从17岁起就刻在了谢凌的Alpha基因里。
他突然产生了难以克制的攻击性,是Alpha天性里的逞凶本能,撕咬、争夺,像他们的祖先那样通过决斗赢得交配权。
这种原始冲动让他心跳加快、指尖发麻。他终于抵挡不住似的率先移开视线,喝了一口咖啡,让苦味把这种悸动平复下来。
空气中若有若无地泄露出一丝朗姆酒的味道,这种味道很好认,是带着甜味的酒精,这种属性的信息素并不常见。
“谢凌?”祝文骁嗅觉敏锐,皱眉问他:“你不舒服?”
“嗯,”谢凌刚才不小心散出了一点信息素,但他很快抑制住了,镇定道:“可能这几天有点累。”
当着已婚Omega的面散发信息素是近乎挑衅的行为,祝文骁眉毛挑得很高,“你易感期快到了吗?”
其实没有,不过正好找个台阶下,谢凌回答:“对,快到易感期了。”
叮当一声突兀响起,两个Alpha同时转头,看到程星辞不小心把餐叉掉到了地上。
一直候在餐桌旁的管家立刻走过来,重新拿了一只给他,又单膝跪地,把他掉在地上那一只捡起来。
祝文骁看了他一眼,“怎么吃饭都会把餐具掉在地上。”
程星辞立刻说:“对不起。”
他道歉的时候头埋得很低,白衬衣的领口后面露出腺体所在的那一片皮肤,瘦而白,能见突起的脊骨。他背对着落地窗,不太明亮的天光落在那块皮肤上,呈现出一种青涩的洁净,不堪一握、不堪一咬。
两个Alpha的目光都在那上面停留,气氛变得有些微妙,餐厅里安静得只听到雨声。
这时,放在祝文骁右手边的手机响了,是他的秘书打来的。他接起来,跟对面说:“我不过来了,雨太大了,我现在在老宅这边。”
祝家老宅在曼北市郊的一座山里,这个时候开车走山路不太安全。他又跟对面确认了时间,最后敲定,“你先把方案发给我看,九点半准时开视频会议。”
挂了电话他又对谢凌说:“你也别走了,等雨停了我们一起走。”
谢凌说好,不跟他见外,继续慢条斯理地喝咖啡。
祝文骁起身走到程星辞身边,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俯下身在他耳边说:“我先上去书房了。”
程星辞握着银色的餐叉,嗯了一声,转头在祝文骁脸上亲了一下。他亲祝文骁的时候,眼睛越过祝文骁看着跟他对视的谢凌。
那双眼睛很美,琥珀色的瞳仁里映着谢凌的身影,欲说还休,情愫暗涌,好像他的唇是吻在谢凌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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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谢凌哥哥,好痛”
程星辞在管家的注视下吃完了面前的蔬果沙拉。祝文骁不在,他就更不方便主动开口和谢凌说话,因为这里到处都是眼睛。
他放下餐具,转头问小女孩,“吃饱了吗,茉莉?”
叫做茉莉的女孩儿回答:“吃饱了。”
“那我们走吧。”
程星辞牵着她的手起身,向管家点点头。
管家依然是一张没有任何表情的扑克脸,银发梳得整齐妥帖,面孔上的皱纹被地心引力拉得斜斜地往下坠。一双黑亮的眼睛嵌在这张脸上怎么看都觉得可惜,那双眼睛太厉害,程星辞不敢跟他对视太久。
谢凌成了最后一个走出餐厅的人。
这个早晨由于困在山中别墅而显得有些无所事事。
昨天陪祝文骁回来也许是个错误的决定,他想,他应该离祝文骁和程星辞远点。
可是自从这次回国,知道程星辞是祝文骁的Omega之后,好像他找祝文骁的时间就变得比祝文骁找他的时间还要多。他知道自己心里隐隐含着期待,想再多看几眼程星辞也是好的。
谢凌虽然和祝文骁关系好,但是Alpha之间似乎并没有谈论自己私事的习惯。祝文骁结婚时他不在国内,只知道他们领了证,没有举行婚礼,也没有留下照片,连几个要好的朋友都对这件事语焉不详。
在谢凌眼里,祝文骁是生性冷漠那种人,对谁都不会很上心。听说祝文骁的母亲在精神病院住了快十年,祝文骁一次都没有去看望过。
现在祝康云生病长期在国外疗养,祝文骁也只是偶尔去看看。
而程星辞,在谢凌的记忆中,程星辞是一个从小很需要被爱的人。
初次见到程星辞是在十二年前的夏天,那年谢凌15岁,程星辞11岁。
那时谢家父母健在,谢凌和家人一起住在花溪别院。那个不大的庄园位于曼北市的最东边,爬上主楼的阁楼能看见大海。
父亲生意很忙,母亲整天在外交际。哥哥比他大很多,已经早早地在父亲的公司工作。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