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71
及她隆起的小腹。
“吟儿,”梁承琰一笑,眼睛有些微红,象是要落下泪来似的,“多谢你。”
沈余吟不知为何就想哭,她忍住眼眶里的酸疼,想起他今晚那幅模样。他想要碰她的肚子却又收回去的手,他小心翼翼的目光。
每一样都足够她难过。
“回去吧。”她不知该说什么,“雪太大了。”
其实是不想再看他那样孤寂的神情。
梁承琰也担心这么冷的天会冻坏了她,将她的斗篷拉紧了一些。林中地面不平,他握着她的手小心地走,步子更不敢快了。
沈余吟没有挣开,梁承琰一手擎着伞,大半边伞倾向了她。她看向他肩头落着的雪,轻轻咬唇。
“我……还有话要说,”她思忖着怎么开口,沉了沉气,“你已成婚了不是吗?我不想我的孩子日后被人戳着脊梁骨叫私生子。”
她一直不想提起这件事,因为提起来就心疼。眼下大雪茫茫,似乎也不是说这件事的好时机,但她却找不出其他更好的机会说了。
梁承琰脚步一顿,回头看她。
“你们的婚宴我都见了——”她的声音低下去,怕叫他听出来异样。
”假的。“梁承琰一笑,将她拉的近了一些。
沈余吟心怦怦地跳,她轻吭一声:“是没有婚书吗?”
无论民间还是宫廷的新人成婚,都须双方出示婚契到府衙领取婚书,用来编户。这才算记录在册,才算是被承认的夫妻。
梁承琰应了一声:“吟儿,你若不信,可到户部查。”
“……”
话都让他说了,她还能说什么。
沈余吟说不清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向前走了几步又停住:“那你和于袂——”
“她已虽她父亲去了南方,这也是当初我同她交易的内容,”梁承琰怕她走急了摔着,手上多用了几分力,让她不得不慢了下来。
“我就知道,你瞒着我许多事,”她原本是沉默着听,忽然又开口,“梁承琰,你什么都不让我知道,我要如何明白你,如何信你。”
她不是在质问,语气却让人难过。梁承琰眸子一紧,刚要说什么,见不远处的青鱼指挥着车夫赶了马车过来。
已到树林的边缘,再往前走就是平坦的路,青鱼打算的不错。沈余吟身上冷,确实没多少力气再走回去。
梁承琰扶她上了马车,马车下的隔板前生着一个火势正旺的火盆。他仔细看过去,见椅上铺着厚厚软垫才放下心来。
他要放下车帘,听得她闷闷的声音。
“话还没说完,你在外面怎么说?”
梁承琰素来知道她嘴硬心软,他掀开帘子上去,见她让出了一块地方给他。梁承琰坐好,习惯性地将她揽过来。
她身子小小的,整个人被他圈在怀里。
“任铨潜伏在京城里,没有人知道他的消息,除了聂荣,”梁承琰开口道,“他颇通易容之术,想在京城里找他几乎不可能。”
沈余吟听见这两个名字,已经猜到了什么,心沉了沉。
“任铨想杀我,聂荣也在帮他,”她道,“因为可以用我来牵制你。”
梁承琰有些意外,低眸看她的神情,声音低沉又温柔:“聪明。”
虽然远不止她说的这些。
“可是,我还是觉得,你不应该瞒着我,”沈余吟指尖擦过自己的眼睛,“每次都是这样,梁承琰,每次你都瞒着我。我不是要一直和你在一起的人吗?”
题外话
接着往后看,说件大事
0067 寒症
“也罢,现在说这些,好像也没什么意义了。”沈余吟未等他回答,径自向一旁坐了坐,手抚上马车的窗棂。
梁承琰缓慢地收回原本扶在她腰上的手,想了想,还是没有开口。
“我现在已明白了许多,我其实并不是非你不可,”沈余吟语气顿了顿,指尖落上一片雪花,“梁承琰,你也不是非我不可。”
梁承琰原本低着头,闻言抬眼,看向她的目光一动,喉头涌上一股腥甜。他手扶在膝上,忍住心口的窒痛,却还是咳了一声。
宫门落了锁,青鱼下了马车去通传,马车平平稳稳进了宫,她有意拖慢了速度,好叫梁承琰能多和沈余吟呆一会儿,却不知道马车上的两人相对无话。
沈余吟由青鱼扶着下了马车,回头望了一眼,大雪覆满了宫殿的屋顶,梁承琰正站在马车前看着她。
她还从未想过有一日,会这样和他再见。她想,这样也好,不再纠缠才是对彼此最好的。
即使,她那么不舍得。
京城的大雪下了一天一夜方才停歇,承露宫里里外外都落满了雪。沈余吟这几日身子懒,越发不爱动弹。
染绿自她有孕后就万般小心,事事都要亲自查看,只可惜做来的菜沈余吟也不爱吃,整日犯恶心。谢璋来调了几服药,一点用也没用。
她心里犯愁,刚要去御膳房瞧新的菜式,就见青鱼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拿着一本什么东西。
“染绿姑娘,这是外间酒楼的新菜谱,都是些开胃的小菜,大人嘱我拿来,记着叮嘱厨子给殿下做的好一些。”青鱼将菜谱递给她,“我便不进去了。”
染绿接过来,忽又想起什么:“大人不亲自来看看吗?”
他明明那么惦记,却每次都只是派青鱼来,自己却不踏足承露宫,让她也觉得奇怪。
青鱼神色一暗,本想忍住不说,还是轻轻吭了一声:“一是殿下有孕,可能烦躁,大人怕来了招殿下烦。二是……大人身上有伤,怕带了病气给殿下。”
染绿一愣:“还没好吗?我记得……”
“我也不便多说,先告辞了。”青鱼拱了拱手,低头走了出去。
谢璋提着药箱进了琐事堂,与青鱼前后脚的功夫。她见了谢璋好像松了口气一样,替他将里面的门打开。
“公子若有心便劝劝大人,已连着看了两夜的折子了,琐事堂夜里冷,大人身上还有伤,这样实在是——”
谢璋神色不太好,闻言脸更黑了,他刚走进去便瞥到桌上摆着一本画集子。梁承琰素来不爱这些东西,他放好药箱掀了几页,只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