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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加狰狞了,创口撕裂十分严重,是在快愈合的伤口上重新剖开的。

“真是个疯子!”谢璋给气急了,伸手在他穴位上重重按一下。

梁承琰苍白的唇微动,微微睁开眼,见谢璋似乎要给他包扎伤口,他顾不上还晕沉着,用手止住他的动作。

“你干嘛?躺下。”谢璋揉了揉额角,“你多大的人了,有病不治还躲起来。你自己把这伤口又划开,是觉得自己死的不够快?”

梁承琰脉象已经虚弱到极致,多半是他自己糟蹋出来的。

他一面说着一面低头,扯过药箱里准备好的白布,刚要动手,他瞥见那伤口的血肉里好像藏着什么东西。

谢璋低眸仔细看,看那白色的一小团,心头一震。他想起在古籍上看到的,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动作停了好久才转眼看向梁承琰。

“你不包扎伤口,又把愈合的伤口撕开,就是为了养这玩意儿?”谢璋语气有点急躁,“沁风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吗?万一那书上记得是假的,你把命搭上了也没用!梁承琰,你——”

谢璋鲜少有这么急躁的时候,梁承琰微微摇头,眸光因为发热而像蒙上了一层水光。

“别动它。”

“我说过殿下的毒我会想办法,你之前说有了法子,就是这个法子吗?”谢璋疲倦地叹了一口气,“可是你受这些罪,她一点都不知道。她不信你了,梁承琰,你还图个什么?”

梁承琰半倚在床榻上,唇边有淡淡的笑:“你当初不惜违背家规动用可令人失忆的药让她吃下,你又图什么?”

谢璋闻言一怔:“你知道了?”

“我只图她一切都好。”梁承琰抬眼,微红的眼睛里没有责怪,只有温柔和不舍,“从一开始我就知我配不上她,也知同她长相厮守是妄想。可是即便如此,她也是我要一直爱护的人。”

青鱼不知道谢璋在里面做了什么,只知道他出来时面色十分不好,他一句话也没说,径直往了承露宫去。

染绿站在窗前看沈余吟坐在榻上发呆。从琐事堂出来以后,她便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目光茫然,也不知在想什么。

谢璋并未与染绿通传,直接进了寝殿。他对上沈余吟茫然的目光。

“有句话先说在前头,我不是来替梁承琰说好话的。只是你真的觉得,梁承琰是那种会用卑劣手段置人于死地的人?你当真一点都不信他了?”

他开门见山,沈余吟看向他。

出乎谢璋的意料,她摇了摇头,继而他听到她小小的声音。

“不是不信,”她慢慢站起来,“是不敢信。”

谢璋看着她清瘦的身子,心里忽的@qq.涌上一阵疼意。

还有烦躁。

梁承琰和沈余吟,这两个人真的很有本事知道怎么让他这么一个脾气好的人生气。

“这件事先撇开不说,就只限今天,你当从前的事没发生过,去琐事堂看看梁承琰,”谢璋沉了沉声,伸手捂住脸,“你去看看他,这么精明会算计的一个人,在你的事上傻到了什么地步。”

0065 大喜

谢璋说完便转身欲走,想着能听到她的回答,却没听见一点声音。

他回头去看,只见原本站着的人竟无声息地倒在了床榻上。染绿在窗外看见了,从殿外跑进来。

“公子,殿下这是昏过去了,你还愣着做什么!”

谢璋急忙上前,语气恨恨的:“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昏过去?”

染绿将锦被盖到沈余吟身上,小心地拉出她的手腕:“殿下近日胃口还不错,伤口也愈合了许多,我本以为没事了——”

谢璋看着她的脸,将手搭到她的脉搏上。象是感受到了什么,他的手指一僵,脸上的表情在一瞬间变得凝固。

染绿看他这表情,吓得不轻:“殿下怎么了?”

谢璋没说话,沉默着收回手,眸子深深低下去。

沈余吟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殿中昏暗无比。烛火摇晃,外头象是下了雪,她侧着头去看窗子,雪花纷纷扬扬地落到枝头上。

她喉咙干渴,撑着身子坐起来,见谢璋坐在桌边,象是在写药方。

“殿下可醒了,睡了将近一天一夜呢,”染绿欣喜地坐到床边,“殿下可饿了吗?奴婢吩咐小厨房做些可口的菜来。”

沈余吟摇摇头,没想到一倒就是一天一夜。她动了动唇,下意识地想问梁承琰的伤势,但还是忍住了。

她抬头,见谢璋走近来坐到了她床边的凳子上。

“知道你不想吃东西,但是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多少还得吃点。”谢璋抬头,淡淡道。

沈余吟本欲接过染绿手中的外衫,听见这话蓦然怔住,眼睛里有瞬间涌上的茫然无措。

染绿不可置信地看向他,惊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说……什么?”沈余吟看向他,手慢慢放下来。

“虽说你这当娘的真的折腾,但胎象还算平稳,近三个月了,你自己毫无察觉吗?”谢璋语气低了一些。

“你是说,我有孕了?”沈余吟呼吸一滞,手移到了自己的小腹上。

谢璋淡淡点头。

沈余吟脑中混乱无比,她不敢相信——孩子,在她的肚子里长了那么长一段时间,她毫无知觉。

她是发觉自己胖了一点,可她近来胃口一直不错,她以为是吃的好才长胖了。

原先太医说她身子虚弱,恐怕日后难以有孕,她还以为——

算算日子,月事是有近三个月未来了,她月事一向不准,便没有留意。三个月……那是在沧州的时候。

“不会错吗……许是我一直吃药,脉象奇怪,怎么……”她语气有点慌乱,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被子。

“三次都是喜脉,不会有错,”谢璋语气平稳,却始终没抬头看她,“顺便告诉你,某些人知道了,已经在殿外站在了半个时辰了,让不让他进来,你自己看着半。”

殿外的雪越来越大。

“这个孩子要不要,自然是你说了算,但他好歹是孩子的爹,你有什么打算,最好和他提前说清楚,”谢璋说到这里,抬头看向她,“大人悲欢离合是寻常事,但是孩子是没错的。”

沈余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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