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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光的两个alpha感觉到陈和光从一开始就暗暗反抗着的那股劲泄了,有一瞬间他们觉得这个年轻的alpha连脊背都弯曲了下去,仿佛遭受了什么重大的打击,而就在他们松懈的一瞬间,陈和光突然调动了全身的力量,挣脱开了两个体型足足比他大两倍的对手,唐元驹的反应比所有人都快,先一步把郁遇护在身后,转头就和陈和光在狭窄的楼梯口扭打了起来,混乱中谁也没看清陈和光的拳头是怎么砸到了郁遇身上,郁遇又怎么那么正好就站在了楼梯的边缘,陈和光只知道在郁遇失去平衡向后倒去的一瞬间他向郁遇伸出了手,可郁遇却没有握住,指尖轻擦而过,郁遇向下坠去。
“郁遇!”
所有人都往楼梯下飞奔,只有陈和光仍呆呆站在原地,仍维持着那个伸手的动作。
他看到鲜红的血液自郁遇身下蔓延,他整个人很快浸泡在血液中,那颜色太刺目,陈和光的视网膜仿佛受到了刺激,在他眼中其他东西的色彩一点点褪去,世界慢慢变成黑白两色,只剩那片腥红,烙印在他视网膜正中,灼伤他的眼睛。
原来人悲伤到极致也不一定会痛哭流涕,陈和光觉得茫然,他好像变成了一个空洞的容器,所有情绪都被掏空,只有风吹过时才会发出“呜呜”的悲鸣声。
陈和光看着唐元驹把郁遇带走,过了很久,他僵直的躯体上仿佛有重要一个零件掉落,终于维持不住战立的形态,“轰”地跪倒在地。
这次他是真的失去郁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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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遇躺在icu的那几天,A市一直阴雨绵绵,薄阳洲的车就停在医院大楼下,他人坐在驾驶室,车窗半降,飘进车里的雨丝落在他身上并不十分熨帖笔挺的西装上,让他整个人都带着一种潮气,柠檬味的信息素淌了水也泛着一股子苦味。
他比唐元驹迟了一步,得到郁遇消息的时候郁遇已经进了医院,唐元驹的人守在医院把他拦住,薄阳洲不是没有硬闯的能力,只是他知道就算他去到郁遇身边他也什么都做不了,唐元驹给郁遇提供了最好的医疗条件,医生正在和死神争夺郁遇的生命,他能做的是不在这个关头去打搅,现在没有比郁遇脱离生命危险后更重要的事,可他还是痛恨着自己的无能为力,一次次做着无用的设想:如果他再快一点,会不会是他先找到郁遇,是不是就可以把他平安地带回家,往更早以前追溯,如果他给郁遇身边的防卫更严密,根本不会发生这么多事情,他把郁遇留在身边就应该做好保护他的准备,是他没有做到。
郁遇生死未卜,他却连守在手术室前的资格都没有,雨不停歇地下着,天空灰暗,医院大楼也被映衬得阴沉,一切仿佛都透着一种不详,薄阳洲透着雨幕看那栋每天都有新生与死亡交替上演的大楼想郁遇不会有事的,郁遇是他见过最坚韧的人,只要有一线生的希望,他都会紧攥在手里挺过去,他是生命力最蓬勃的野草,冬天与雨季再漫长也有结束的那天,他会在春天随着万物复苏,他不会轻易倒下。
薄阳洲得不到一点消息,只能用信念支撑着自己,唐元驹在icu外面守了多久,薄阳洲就在医院外待了相同的时间,终于在雨停天霁的那一天,有人敲响了他的车窗,是唐元驹的人:“先生,我们老板请你离开这个地方。”此前薄阳洲与他们一直处于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他们不放行,但也不管薄阳洲是不是要留下,这是他们第一次来驱逐薄阳洲。
对方的态度很不客气,薄阳洲愣了一下,唐元驹之前一直没有对他有太大的动作,他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郁遇身上,顾不上其他东西,而他现在突然想起他并想动手解决他这个“麻烦”,只代表着一件事——郁遇已经平安了,所以唐元驹才有了多余的精力来处理他!
薄阳洲从不在人前失态,但却在这个确认了郁遇终于脱离了危险的瞬间,在一个身份与他敌对的人面前笑着掉下几滴眼泪。
郁遇从流产导致的大出血中保住了一条命,但他在失去了那个孩子的同时也因为生殖腔受到的严重损伤而几乎丧失了再次怀孕的可能。
郁遇从十几天的昏迷中醒来,听到医生面带遗憾地告诉他这件事,郁遇低头不说话,那时候他从楼梯上跌落,身上的每一根骨头都在痛,但不及他身体有另一个生命正在流失的感受强烈,郁遇感受着那个孩子一点点死去,那明明是他一直想要的结果,但当它真正发生的那一刻,郁遇的心还是在一瞬间变空,有想落泪的冲动。或许是作为代价,那个孩子带走了他再孕育一个孩子的资格,郁遇想那样也很好,是这件事最完美的结局。
旁边的唐元驹大概误解了他的心情,皱着眉开口打断了医生的话,生硬地转移了一个话题:“他腿上和头上的伤什么时候才可以好,会留下后遗症吗?”医生成功被他的问题转移了注意力,转而开始说起了郁遇要怎么养伤,郁遇没什么心情,心不在焉地没听进几句,但唐元驹却盯着医生听得非常认真。
郁遇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其实是唐元驹,他就坐在他的床边握着他的一只手,微合双眼,在郁遇尚未清晰的视线中都能看到他眼下浓重的青黑与嘴边那不知已经几天没刮的一圈胡茬,郁遇只是短暂的清醒了一会,意识很快又朦胧起来,但他那点微弱的动作应该还是惊醒了浅眠的唐元驹,他闭着眼,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他耳边说话,四周很快响起很多人四处走动的嘈杂声音。等到唐元驹再次出现在郁遇面前时已经把自己收拾齐整,只是再怎么衣冠楚楚也掩盖不了他眼底的疲态。
郁遇在感情上是钝感的人,但唐元驹的表现太明显,把他这段时间所有反常联系起来,郁遇怎么可能还看不出来——唐元驹喜欢他。
在喝水时得出了这个结论的郁遇呛了一大口水,咳得惊天动地,脸色通红,唐元驹眼疾手快从郁遇手里把水杯捞走,伸手拍打他的背,但当他的手刚放到郁遇的背上,郁遇整个人的反应却变得更加激烈,让唐元驹疑心是不是他下手又没轻没重了,他之前看不惯请来的护工能对郁遇动手动脚,非要自己亲自照顾,但alpha手劲大,郁遇皮肤又嫩容易留痕迹,没一段时间郁遇身上就被他弄的青青紫紫,他不得不放弃他的护工生涯,而现在他只能像之前那样,虽然不甘心,还是放下了手。
郁遇把目光从唐元驹身上移开,他很想不通,唐元驹怎么会看上他,他既没有优势的性别,也没有能与唐元驹相衬的身世,虽然有一张漂亮的脸蛋但也不至于迷倒见惯美人的唐元驹,就连能跟在大少爷身边三年郁遇都觉得只是他兢兢业业的结果。但或许唐元驹看上的就是他的这种温顺也不一定,毕竟像他这种一点脾气都没有,可以任他揉圆搓扁还能陪笑的人确实不多见,可那只是他投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