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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的,如果他不喜欢,还可以和他一起,他们两个人,慢慢把它变成他喜欢的样子。
“哥哥,那个狗窝是我在宠物店挑了一下午后买的,房间里还放了一个更大的,老板告诉我,这足够让小狗居住一直到它长大,我知道你一直想养一只狗狗,等到你把我们的宝宝生下来,我们就一起养一只你最喜欢的柯基好吗?”
“还有这个吊椅,这是采光最好的地方,下午三点钟的太阳正好会照在这个位置,哥哥喜欢晒太阳,可以在这里午睡!”
陈和光领着郁遇,向他介绍他在这房子里每一处的用心,他那样雀跃兴奋,好像这里真的是他告诉郁遇的他们共同的家。
陈和光的眼睛太亮了,描绘的未来也很美好,让郁遇的心都忍不住软了一瞬,但他很快冷静下来,又开始觉得陈和光的自欺欺人可笑,从刚进门陈和光就把门反锁了,而这个他们所谓的“家”的钥匙被他紧攥在手上,永远不会有放到郁遇手上的一天。
这里很好,但这对郁遇来说只是一个陈和光用来困住他的华美牢笼。
郁遇不要再听陈和光继续说下去,近乎残忍地打断了他:“陈和光,你是想把我关在这里吗。”
“你这是非法囚禁你知道吗!你才几岁啊,你要放弃高考了是吗,你想过你妈妈吗?!”郁遇想和陈和光讲道理,但陈和光根本不想听,装作没有听到的样子,避开他的话题,讨好地把摆在柜台上的那个郁遇一直想买但是因为太贵而放弃的小猫摆件塞进他的手里:“这里不好吗,为什么哥哥非要离开呢?”
郁遇终于被陈和光的充耳不闻的样子激怒:“因为我们之间根本就不是那种感情,我不想,也不会生下这个孩子,我们不会组成一个家庭的!你还不明白吗!”
良久陈和光才再开口,声音明显低沉下来:“我只是想要哥哥留下来而已。”
郁遇其实很少有生气的时候,但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情让他心力交瘁,第一次有了他好像快要撑不住了的感觉,陈和光的胡搅蛮缠成了最后一根稻草,让他爆发了:“这个孩子只是一个错误,我们应该修正这个错误,而不是让它一错再错,陈和光,马上开门放我走!”
“错误?”陈和光应该也没想到一向好脾气的郁遇被逼急了说的话也会那么刺人,看着郁遇愣了一会,接着垂下眼皮笑了一下:“原来他在哥哥眼里只是一个错误,那如果我把哥哥关在这里十个月,让这个‘错误’诞生,哥哥会不会觉得认识我也是一个错误呢……”
再抬头陈和光已经变了表情,既然郁遇已经不吃他这一套,他也不必再假装成乖孩子,陈和光眼尾狭长,眼珠的位置微微偏上,与下眼皮之间有一点留白,笑起来时眼睛弯曲的弧度让那点留白不显,与常人无异,但如果不做表情,就会显露出几分倨傲冰冷,“反正哥哥已经觉得我很坏,再坏一点也没关系了吧。”
“你……”
陈和光的手从郁遇的脖子上摸过,郁遇瞪大了眼,在感受到短暂而轻微的刺痛后就失去了意识。
陈和光把昏迷的郁遇抱上床后也跟着上了床,郁遇的体型和他相比很清瘦,所以他从背后可以很轻松地把郁遇整个人包进怀里,他们用婴儿在母亲生殖腔里的姿势紧紧相贴着。
陈和光自言自语,又或者是说给听不到的郁遇:“哥哥,你不知道我有多么爱你。”
一切
一切开始于那个下了雨的夏季傍晚。
夏天的雨总是来势汹汹,陈和光只是走过短短几十米的距离,雨水就已经攀上了他的裤腿,湿漉漉的裤子贴在皮肤上,边走边往下滴水。但陈和光不是很在意,趿拉着拖鞋进入了便利店,径直走向他常常光临的速食区,然后看见了他家对面那个新搬来的邻居。
擦肩而过时陈和光没有向对方打招呼,但郁遇却看着他愣了一会,脸上的表情变了几变,像在犹豫什么,双唇微张,欲言又止,终于在陈和光结账的时候下定了决心走上前,很轻地拍了他的肩膀一下:“你……要不要去我家吃饭?”
说完后大概是自己都觉得有点突兀,陈和光看着那张脸一点点涨红了。
陈和光对和陌生人打交道没有兴趣,几次三番莫名凑上来的郁遇更显得可疑,但郁遇整个人都写着“我很无害”,一双鹿眼让他的面容相比一般成年人看上去更稚气,明明比陈和光大几岁,却还要比他矮一点,抿着唇自下而上抬眼看人时天然透着点哀求的意味,加上那烧到耳廓的红色,连陈和光都觉得他可怜,好像他如果不开口答应对方就会羞愤欲滴地当场转头跑掉。
陈和光摩挲着手里拿着的几袋的泡面,这种泡面他已经吃了两个星期,或许他应该转变一下口味了,于是他在郁遇露出后悔的神色想说什么时先一步开了口:“好啊。”
郁遇看上去对他给出的回答好像很惊讶,头稍微往后仰着,拧着眉毛把那双本就圆润的眼睛睁得更大,陈和光示意他该离开的时候他才回过神,结结巴巴地应了一声好。
那天他们之间的氛围一直很尴尬,准确说是郁遇一个人在尴尬,但即便如此,他在送陈和光出门时还是说了一句:“你……如果下次你妈妈不在家,你还可以来找我。”
郁遇家的沙发很软,面也很好吃,连灯光都是让人觉得温暖的橙黄,陈和光很喜欢,第一次后是第二次,然后第三次,一点点变成许多次。
而郁遇家里最吸引陈和光的其实是郁遇本人,他是很简单的人,像一池很浅的清水,一眼就能望到底,心软得像一戳就会下陷的棉花糖,所以讨好他是一件很轻松的事,陈和光只是表现得像个嘴甜会撒娇的乖小孩,郁遇就对他放下了所有防备,交付了信任。
郁遇第一次亲昵地揉着他的头大笑时陈和光也有过一瞬间的诧异,真的有长到二十几岁还这么单纯的成年人吗,真像一朵一直被养在温室的玻璃里悉心照料,没有见过风雨的娇嫩玫瑰花,让陈和光有了恶劣的想法,他在郁遇面前伪装出一个与他本身完全不同的样子——乖巧,听话,偶尔一点不过分的任性,他用那个模样看着郁遇一天天和他变得亲近,这种用信手拈来的谎言轻易玩弄人心的感觉让他觉得很有趣。
而又是什么时候开始不仅仅把郁遇当成一种调剂生活的乐趣了呢?
陈和光也不知道答案。
陈和光的母亲是被薄父诓骗着做了第三者生下了他,所以她一直对他很冷淡,以繁忙的工作为借口躲避着他。他们明明是世界上最亲近的人,却又隔着最远的距离。而没有父母管束的陈和光从小就开始叛逆,一路上到高中,学校里有很多人一见到他就战战兢兢,却没有愿意主动接近他的人,陈和光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一个人的房子,一个人的座位,一个人行走的回家路程,他早已经习惯,他以为他不孤独,直到他遇到了郁遇。
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