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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图,看清自己和廖今雪的心。而第一步,是和梁悦好好地谈一次。
许戚脑海中又闪过律师事务所门口张贴的‘离婚纠纷’的条子,暗红色的字,不再像第一次看见那样张开血盆大口,变得懒散、温驯,匍匐在远处凝望着他。
突然,许戚的思绪被迫断开,右手边斜对面,一个穿着明黄色卫衣和牛仔裤的男生维持着起身拿行李的姿势,目光灼灼地盯着廖今雪看,一动也不动。
就在上一秒,他用意外但坚定的语气叫出了廖今雪的名字,也是这一声,让许戚看了过来。
不知为什么,他的心突跳了一下,也许是因为这个男生可以称得上漂亮的脸,也许是他看向廖今雪的眼神,十分刺眼。
廖今雪的眉心蹙了一下。
“真巧,在这里碰到,我说刚才上车的时候好像看见了一个和你长得很像的人,差点就要发短信问你了。”
夏真鸣拿完行李坐了下来,目光还是落在廖今雪身上,他说着笑了一下,一双上挑的眼睛跟着弯起来,显得很温柔,带着与性别不相应的女气。廖今雪没有回答,他又把目光移向廖今雪旁边的许戚。
这一眼看得许戚浑身很不舒服,汗毛跟着倒竖起来,尽管夏真鸣的笑容举止都十分友善,还在做自我介绍:“我叫夏真鸣,是廖今雪以前的朋友。”
“我叫许戚。”
“你们是出来玩吗?”
许戚不知道他该不该继续回答下去,低声‘嗯’了一下。
夏真鸣一点也不介意,还在和许戚说话,虽然眼神偶尔瞟向廖今雪,“你们是朋友吗?”
这个问题很奇怪,一般人不会这么贸然开口。但许戚秉持着礼貌,还是回答:“是。”
“我也觉得是,刚才我还差一点以为你们两个...”
廖今雪冷然打断了夏真鸣:“你说完了吗?”
夏真鸣撇了下嘴,“怎么了?开个玩笑而已,这么久没见了,你怎么还是那么小气?”
抱怨的内容,语气却很亲密,若有若无的暧昧。
许戚插不进他们的话,他感觉自己可能不应该坐在这里。
维持一路的雀跃被划开一个巨大的口子,一点点放出里面的气,随之涌进的是一股怪异的排斥、愤怒、慌乱还有害怕,舌根尝到一丝淡淡的苦味。
这个叫做夏真鸣的男生似乎和廖今雪很熟悉,甚至不用把话全都说完,廖今雪就能明白他的意思。
他们是什么关系?以前的朋友...是指现在不是朋友了吗?
那为什么还要用那么亲昵的语气说话,用这种让人误会的眼神看着廖今雪?
第30章 意外和计划
许戚第一次为自己怕雨而感到懊悔,如果昨晚他和廖今雪搭乘最晚的高铁回家,是不是就不会在车厢里碰见夏真鸣?
雨下得突然,偶遇也发生得突然,这一切都像被命运隐隐安排好。
“刚才那个人是你的朋友吗?”
出站后,许戚努力装作不是很在意,余光悄悄瞟向廖今雪的侧脸。
廖今雪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多做纠缠,冷淡地说:“大学时候的朋友,很久没有联系了。”
很久没有联系了...再次见面就能熟稔到这种地步吗?
许戚想到自己第一次去诊所见廖今雪的时候,廖今雪甚至没有一眼认出他,丢下句‘有点印象’,给了官方的联系方式,回想起来还是像一根不深不浅扎在心口的刺,不是滋味。
为什么对别人就能记得那么清楚?
廖今雪没有继续说下去,许戚也想不出来自己有什么立场让他解释更多,干脆默不作声。车一路驶到家楼下,许戚推开车门前,廖今雪开口打破了沉默:“下次有事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
许戚维持握着车把手的姿势,猝不及防地楞了一下,“...好。”
不知为什么,他感觉廖今雪意有所指,就像在说以后消息不要发一半就跑。
但这不妨碍许戚沉了一路的心往上蹦了起来,仅仅因为廖今雪的一句话。
不管本意是什么,他已经擅自做了解读,就当这句话的意思是他以后可以随时随地联系廖今雪,不用再寻找什么理由。
反正这都是廖今雪亲口说的。许戚心念着后半句,十分直接地忽略了‘有事’这个前缀。
钥匙转开门,地毯上摆着两双拖鞋,家里一个人也没有,这个时间梁悦应该还在工作室。
许戚把背包里的衣服用品都拿出来放到该放的位置。昨晚才下过雨,天气还是阴沉沉的,他打算等明天早上再洗脏衣服。坐下来休息时,突然想起来梁悦还没有回复昨晚的消息。
梁悦因为赌气冷落他一晚上算是稀疏平常的事情,但快到第二天下午还没有音讯,似乎就有点不寻常。
许戚靠在沙发上,犹豫要不要给梁悦打一个电话。她应该正在工作,就算看到了估计也不会接,但如果他什么都不做,等梁悦晚上回家后他们间的气氛无异于会变得更加凝重。
到时候,想要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谈一次话估计都很困难。
想了一会,许戚拨出梁悦的号码。
“喂,什么事?”
耳边传来梁悦不加掩饰疲倦的回复,背景声吵嚷,电流音混杂着脚步和许多人说话,绝对不是工作室该有的动静。许戚举着手机,倏忽腾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没什么事,我就是想和你说一声我刚刚到家了。”
“你不是昨晚就回来了吗?”
“昨晚下大雨,我今天早上才搭高铁回来,你没有看见我发的消息吗?”许戚很意外,难道梁悦不是赌气,而是真的没有看到吗?
最不可能的猜测居然成为了事实。梁悦很长几秒里没有说话,应该是在检查许戚所说的消息,“昨晚我太忙了,没有看手机。你刚才说你已经到家了吗?”
“对。”许戚顿了一会,问道:“你那边发生什么事了?”
“电话里说不清,我现在在第三医院,你直接过来吧。”梁悦精疲力尽地叹出一声长气:“我妈昨晚被下病危通知书了。”
许戚驱车赶到了医院。
急诊室外,冰凉的蓝色座椅挤满了家属,梁悦和父亲坐在第三排。她身上只披了一件薄外套,全身的打扮都写着‘仓促’二字,眼下淡青色没有化妆品的遮盖完全显露了出来,一同褪去往日的锐气。
很少,许戚能看见她这么狼狈的样子。
“到底怎么回事?”
许戚过去坐在梁悦的另一边,梁父沉默不语。梁悦手里紧紧捏着病历本,哑声说道:“本来都好了,前两天她已经能出去和别的老太太跳广场舞,结果昨天下午,突然就...医生说是急性脑出血,比上回严重得多,让我们做好心理准备。”
梁父沉重